第一次听他骂脏话。大门吱呀一声被打开，进来的是顾景辞。一看到顾景年抱着衣不蔽体的迟语嫣，他尴尬地挠挠头，后悔刚才冲得太快。“哥，他们跑了。”

顾景年微微转过身，巧妙地挡住顾景辞的视线。“我会找人去查。”

迟语嫣没想到顾景辞也来了，下意识地抓紧顾景年的领子。“别怕，是他送我来找你的。我先带你回去。”

不叫医生来检查一次，顾景年还是不放心。经此磨难，迟语嫣已经累得没有力气说话，顾景年说什么就是什么吧。她无心去分辨，只想快点躺进舒适柔软的被窝好好睡一觉，洗去刚才噩梦般的经历。顾景年搂紧她，示意顾景辞先去开车。车上，顾景辞从后视镜里看去，顾景年正目光深沉地凝视着怀中人。他墨色的眸中划过一丝暗芒，却并未开口追问。下车后，顾景年抱起迟语嫣就走，只丢下一句辛苦你了。“哥，我好累，好渴。”

顾景年头也不回，“一公里外有个便利店，自己去买。”

“……”迟语嫣在车上就睡着了。她呼吸轻得像只刚出生的奶猫，顾景年要低头凑近才能听到。“叮——”电梯打开，顾景年进了门。刚打开客厅的灯，她就闹起来。“好亮，唔——关灯！”

顾景年立刻关上，只留几盏壁灯。她撇撇嘴，再次进入梦乡。顾景年剑眉微蹙，捏捏她的鼻子。迟语嫣毫无感觉，缩在他怀里安睡着，精致的脸上被柔光笼罩，透出一丝淡淡的绯色，看上去像是诱人的红苹果。怕吵醒她，顾景年放弃打电话，改为发短信让他的私人医生唐风赶过来。唐风还以为顾景年生病，一路风驰电掣赶来，赶到顾景年家附近时收到第二条短信：门没关，直接进来，不要按铃。“这是什么要求啊？”

唐风一头雾水，但还是照做。走进顾景年家的客厅，他才明白顾景年为什么提出这么奇怪的要求。几乎是第一眼，唐风就要笑喷了。只见顾景年坐在黑暗中，身姿笔挺地抱着什么，既不开灯，也不敢发出任何声响，就连玩手机，都只敢把屏幕亮度调到最低。“顾总，你怎么在家跟做贼一样啊？”

他刚开口，顾景年立刻飞来一个眼刀。“小声点。”

唐风撇撇嘴，拎着药箱走到他身边，压低声音道：“你哪不舒服？”

“给她检查。”

唐风这才看到，顾景年怀里还有个人。女人裹着顾景年的外套睡觉，巴掌大的小脸很是苍白。他马上联想到一些不好的事情。难道顾总跟人家玩情趣，把她伤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