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南本来还打算说自己不是来找药人的，不过转念一想，似乎也没多大差别。了解了事情的来龙去脉，若是不信，那就只能去看一看了。“是的，我这次来，就是为了看她一眼，顺便了解一下她的近况。”

冯英一脸为难：“这恐怕要让公子失望了，那药人十分诡异，虽然没有任何症状，但却能让人发病。”

“是不是谁病了？”

很快，楚南便捕捉到了问题的重点。“嗯，有人病了，还好，只是一些普通的高烧，只要服下一些大人送来的药物，很快就会好起来。”

“这就是你说的退烧？可有什么症状？”

“没有什么大碍，只是身体虚弱，休息两天就好。”

楚南手指轻轻敲击着桌子，有些担忧地说道：“你们觉得，如果大规模发生这样的事情，会有多少人死去？”

他可以提供退烧的药物，但如果是大规模的，而且是长期的，即便有银座商场的帮助，楚南也没有任何办法。“这个……”冯英皱了皱眉头，道：“主人，我们不能大量生产女人大小的‘药傀儡’吗？光是想一想，就让人毛骨悚然。楚南说道：“现在的问题不是有没有这个可能，而是如果有的话，我们该如何应对。”

有备无患，方为上策。“若是大量的话，大奉子民，怕是凶多吉少。”

一只两只还好说，但是这么多只，那就太可怕了。“你的意思是，我们无法掌控它？”

“是啊，虽然有足够的材料，但每个人的身体素质都不一样，想要同时服用这么多，很难做到！”

楚南陷入了沉吟，归根结底，能否保护好自己，最重要的还是速度。“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不过你要有心理准备，随时都有可能发生。”

“是。”

他点头。奉应面沉如水，丝毫没有半点质疑，有备无患总是好的。商议完毕，楚南提议去看一看药剂师。在冯莹的带领下，林梦雅带着林梦雅，走到了包厢里。出于保险起见，楚南选择了远离基地的位置。他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到牢笼中的人，有气无力地叫了一声。“钱山峒！”

钱三爷！楚南点头：“她是不是一直在叫我？”

冯英点了点头：“不错，他就是她的丈夫。”

楚南一愣，钱山峒居然是药人的丈夫，这简直是今天楚南所知道的最震撼的消息。他猜测钱山峒与药人之间可能有什么瓜葛，却万万没有料到，两人竟然是一对夫妇。钱山峒就这么心甘情愿地把药人给了他？刹那间，钱山峒在楚南心中的形象跌落到了最低点。钱山峒，仅此而已。“主人，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

“你有什么建议？”

楚南把决定权留给了冯英。冯英迟疑片刻，还是一咬牙，道：“王爷，此女乃是清白之人，而且，她也不是自愿做药人，不如，让在下将她体内之毒祛除，让她与常人无异。”

“你有把握为她解毒？”

“是的，炼药师的毒很麻烦，也很凶险，不过解毒很容易。”

求解很难，但最容易的方法是将其直接移除。凤舞轻车熟路，为药人解毒。“好，我会抹去的，但要等一切尘埃落定。”

以他的本事，也只能找到一具炼制出来的傀儡，楚南担心会有什么变故，但也没有人能帮他炼制出来。这话听起来很残酷，但为了黎民百姓，她不得不这么做。“等这件事办完了，我会好好补偿她的。”

这是楚南对女人的怜悯，虽然他心狠手辣，但作为一个属下，还是很有能力的。“钱三爷，钱三爷。”

那女人迷迷糊糊的，口中一直在喃喃地说着“钱山峒”的名字，让楚南有些看不下去了。“风影，你帮她想想怎么醒过来。”

“是。”

他点头。凤影取出一根银针，在她身上扎了几下，她便苏醒了过来。“什么人？”

一回过神来，女人的视线就看向了楚南，她知道冯影，但不知道楚南是谁。“吾乃大奉皇上。”

“哗啦——”又是一声巨响。那女人一动，楚南低头一看，只见她的脚踝上戴着一条铁链。“你就是大奉国的国君？”

她双手抓住铁笼，嗓音沙哑。楚南点头道：“是的，本王就是大风之主。”

少女瞪大了双眼，眼中满是痛苦与迷茫，光芒渐渐黯淡。“我是他送给你的？”

“是的，钱山峒将你送给我的礼物，不过，还有一件事情，我必须说清楚。”

“什么?”他神色一愣。“我不知道你和钱山峒是一对，我也不想杀你。”

黑衣女人抓住扶手：“我怎么会相信你？”

“由不得你不相信。”

因为她是炼药师，所以楚南并没有靠近，但他能清晰地看到她眼中的悲伤。“本王堂堂大奉国师，何须对你说谎？”

“这倒也是，一位帝王，假公济私，岂不是要灭了这大奉朝？”

妇人转身，倚着扶手，“那钱山峒怎么样了？”

“为我办事。”

“真不错。”

他赞叹道。女人的嗓音沙哑，也不知道她说的是真是假。楚南心想，这女人的处境，这话多半是讽刺，毕竟谁也不会对一个出卖了自己的人，有什么忠诚可言。“老实说，如果早知道你是谁，我就不会接受钱山峒这个人了。”

“听说大奉皇后与皇后恩爱有加，我相信你。”

楚南叹息一声：“钱山峒的事情，你不必放在心上，吐蕃的阴谋，我已经知道了，等这件事情结束，我会为你解毒，到时候，你可以自由行动，无人能奈何得了你。”

“你说的是真的？”

“陛下说的话，可不是开玩笑的。”

妇人从铁笼中站了起来：“吐蕃那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这件事情，我自然会去办，但是这件事情，还没有最后的结果，等最后的结果出来之后，我再让你离开。”

那女人脸色一阵抽搐，又猛地掩面转身。“……”楚南。哭泣？他有点不好意思的瞥了一眼一旁，只见石天和凤影都在仰头望着天空，唯独没有看向楚南。女人的哭声越来越大，到了最后，她的嗓音都有些沙哑了。“吐蕃药师在长安城东百里之外的一个小镇上，进镇的西边，就是青楼，青楼是青楼。”

楚南微惊，立刻站了起来。太好了！一句承诺，就能得到一个消息，这是何等的划算！“谢谢你的提醒，石天，你现在就派人将他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