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智者,也是最有智慧的。不过转念一想,自己与楚南不过是萍水相逢,根本不知道对方的底细,单凭这一点,便说自己是天下第一智者,那就显得有些矫情了。在北周,比他聪明的人多了去了。“难以置信”二字,用在这里,再合适不过了。“能不能借一步说话?”
宋先生看起来不像是汉人,倒像是个饱学之士。即便是在这种情况下,宋仁厚也没有自暴自弃,没有绝望。在结束之前,这是一个翻盘的机会。楚南道:“事实上,我们根本就不需要再谈了。”
宋仁厚对此一无所知,恐怕只当侯府的人设下圈套,要把他抓起来,好向皇上邀功,好显示自己的忠诚,好求皇上饶他们一命。却不知楚南这是要用自己的人头去挑拨两国之间的矛盾,将这潭水搅得浑水,到时候庐江侯岂不是要成为一块肥肉?沙场百战,将者百死,将者太平。“你的死期到了。”
楚南冷冷地说道。不是同类,就是不一样!在这种说法的影响下,包括楚南在内,大部分汉族都对其他民族抱有敌意。虽然宋仁厚是个好人,但宋仁厚脸色一变,“这是为何?能不能跟本王说说你的理由?就算我去了楚国,他也不会杀了我!”
北周幅员辽阔,人口超过一亿。楚国地处偏僻之地,只有几百万人。楚国的国主不是傻子,不可能无缘无故的击杀陆离,让陆离和陆离开战。卢仲很想知道,杀死宋仁厚,会有什么样的危险,所以,他大概的告诉了楚南,要置他于死地。楚南似乎并不是在开玩笑,宋仁厚眼中露出一丝忌惮之色。碰到神经病了。也只有楚南,才会有这样的想法,去杀别国的皇子。“你很聪明,应该明白后果有多严重,护国侯府,怕是承担不起。”
“我宋仁厚虽然不堪,但毕竟是北周太子,即使不看在我的面子上,父亲也一定不会放过我。一旦我大周出兵,迫于外界的压力,必然会向你的君主施加压力,到时候,你的君主很有可能会为了自己的国家,而放弃你,将你交给我大周王朝。”
宋仁厚的话,倒也没有什么不妥。这不是逼着侯府去送死吗?若是杀了宋仁厚,楚国皇帝极有可能立刻出兵,将卢仲镇在这里,将他的家眷全部带回北周。“这样的话,你的处境会不会更危险?”
在自己如此危险的情况下,宋仁厚竟然站在了卢仲和楚南的立场上。宋仁厚的话,倒也不是危言耸听,很有可能就是真的。这一点从卢莘脸上就能看出来,他脸上带着担忧,显然是被宋仁厚说动了。“女婿,你可要想清楚了!”
卢莘不由又补充了一句,楚南就是个神经病,说干就干。你不能杀了他!万万不可!卢莘是不是真的蠢,不,他太在意侯府的安危了,所以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有什么不对?卢仲并不慌张,楚南早就料到了宋仁厚会这么做,所以才会这么做。卢仲道:“会不会是大王野心太大,想要征讨北周,收复我汉民族之地?”
宋仁厚亦不否认这点,楚国人虽然卑鄙无耻,喜争斗,但每逢国破家亡,上至朝廷,下至大臣,无不万众一心,共御外敌。哪怕他们之间还有矛盾,甚至是你死我活,但一旦涉及到了国家的利益,他们就会立刻放下成见,成为盟友。楚国在过去的数十年里,一直被灌输着同仇敌忾的思想。楚国的每一位君王,都想把失去的土地夺回来。今上皇帝所推行的「土地改革」,也是为北伐作准备。在岳飞死后,汉人的思想是非常团结的,他们都是为了统一北方而战。宋仁厚何尝不知,他接过卢仲的话头,继续道:“最近楚国国主有了不少动作,我大周人皆知,他正在筹划北伐之事,而贵国皇帝野心勃勃,图谋甚大。十常侍的出现,并不是为了镇压士族,而是为了让士族保持和平,你的国主必须削弱他们的力量,为他们的北伐做准备。”
“正是基于这一点,你的国主才不会容许自己的谋划有丝毫的疏漏。”
“他的土地改革尚未彻底推行,和派势力仍在朝廷中盘踞,只要北伐稍有疏漏,便会被他们群起而攻,逼着陛下对北伐的主战派痛下杀手,只要能保住他们世家的利益,他们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