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沉不住气,怒道:“苏小婉,你怎么好意思拿吃剩下的给母亲?”
许氏听了周氏的话也怒了,“害人精的东西,我才不要!”
刘香玉也跟着附和道:“哼!没良心的女人,滚远点!”
孙氏却意味不明地看着苏小婉,然后又迅速将一丝感动和得意藏于眼底,没有吱声。“好,是你们自己不要,而不是我不给啊!”
苏小婉说完便大方地收回手,也不管身后的人如何骂骂咧咧。没一会儿,便有官差前来通告,说天色已晚,大伙原地休息,等明早天亮再赶路。苏小婉闻言心思一沉,暗道:不管怎样,今晚必须给刘景云医治伤口。于是,她走到宋九身前,悄悄给他递了个镯子,好言好语道:“大人,我夫君如今身受重伤,疼的时候定会大叫,您看能不能帮忙安排一个僻静的地方休息,以免打扰旁人。”
苏小婉说完,又给宋九递了几片膏药,小声道:“小小心意,请您收下!”
宋九微愣,他见过不少好东西,镯子对他而言并不稀奇,可这几张膏药他却从未见过。他好奇地看了看,又闻了闻,见是几张难闻且不起眼的东西,他瞬间怒了。“你这小娘子,居然拿这种臭东西来糊弄我,滚远点!”
说完,他便怒气冲冲地将膏药扔进苏小婉的怀中,气得他满腮胡子颤动不止。苏小婉连忙收好膏药,好声好气道:“大人别生气,这个东西名叫膏药,味道确实难闻一些,但它是缓解腿疼的良药啊!”
听到“腿疼”二字,宋九一怔,讶异道:“你怎么知道我腿疼?”
苏小婉回道:“实不相瞒,我曾学过医术,略通医理,我瞧您经常敲打关节,走路也经常会单脚使劲,刚刚又留意到您的面相,所以我想您腿疼的毛病应该有十余年了吧?”
宋九顿时目瞪口呆,这个姑娘才十七岁的样子,居然能看透他十余年的腿疾。下一瞬,他脸色更缓,眼眸也开始发光了。但当他看到苏小婉手中的膏药时,他又陷入怀疑。“就算你懂医理又如何?我腿疼的毛病有十余年了,看过的大夫不知道有多少个,但都没有人能将其彻底治好,而现在你却跟我说,这几张破纸就可以?”
“说它能根治确实夸张一些,但缓解您腿疼的毛病绝对没问题,要不,您今晚试试?”
宋九开始犹豫,首领曾交代,务必要好好“照顾”他们一家,他如今还没开始“照顾”就被这女人收买,回头该如何向首领交代?他虽爱钱,也容易摇摆立场,但首领毕竟是上面的人,他就算爱财,也得让自己能有所交代。苏小婉见他沉吟不语,又道:“大人,雨后湿气重,更容易引发腿疼,您真的不试试吗?”
话音一落,宋九立马想起他疼得彻夜难眠的样子,那滋味真叫人痛不欲生。于是,他将心一横,暗道:管他呢!流放之路山高皇帝远,首领哪里管得到这里来?所以,先睡一晚再说。他顿了顿,当即接受了苏小婉的膏药,但他的脸色依旧是一副骇人模样。“试试也可以,但你若是敢耍我,哼,要你好看!”
苏小婉依旧满眼笑意,温和道:“大人放心,您今晚用了它之后,明日走路都会轻松不少。”
宋九点头,随后便给苏小婉寻了一个比较僻静且还算完整的草棚,完了还不忘看一眼刘景云。下一瞬,他顿时如梦初醒,惊问:“你说你懂医术,那你让我给你安排一个僻静的地方,莫非想要给他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