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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好,科斯塔先生。]
一个金发深肤的男人身着深黑笔挺西装随意地靠在在深绿色的丝绒沙发上,双手戴着一双洁白手套,一手端着冒着热气的咖啡,另一只手拿着一沓文件。 见到弗朗切斯科的闯入者没有丝毫自觉,宛如坐在自己的领地上,浅笑着向来人问好。 [该死的!]弗朗切斯科瞬时怒从心起,伸手往腰背后意图掏枪。 然而在将枪柄抽出的那一瞬,余光瞥到一道寒冷的亮光闪过。 下一秒,手中的枪支被狠狠抽飞,狠狠落在墙边的银白□□,枪管已被削去一截。 竟然还有一个人!弗朗切斯科难以置信,他往身后看去,那道冰冷的光芒悬在了他的喉间。 是一把长刀,刀刃雪白锋利,朝向他的脖颈。 比他矮上一个头的人静静站在他的身后,不合身的西装外套,黑色及腰长发,精致的东方面孔,灰色双瞳和嘴角的那道竖疤,来人的身份已然浮现在自己心中。 弗朗切斯科眯起眼,转头向沙发上的金发深肤的男人恶狠狠地喊道:[你们组织疯了?你们知道暗杀我的后果吗?] [看来科斯塔先生猜到我们是谁了。]安室透挥了挥手上的资料,语气轻松:[那我们也不用再自我介绍了。] 弗朗切斯科他已很久没有遇到到自己的威严被如此挑战的情况了,他的胸膛大幅起伏着。 沉默了会,忽然,他冷静了下来,问道:[你想谈什么?] 安室透放下手中的咖啡和文件,双手交叉搭在大腿上,闻言看向弗朗切斯科,笑了笑:[我以为我们的来意您知道得很清楚。] [就为了那几个据点?]弗朗切斯科冷哼一声,[你们组织真是比我想象得要小家子气许多。] 他站得笔直,好像没看到下巴下方的那把长刀,姿态傲慢。 [当然不止。我们还想和科斯塔先生继续一笔合作。] [合作?]弗朗切斯科冷笑,[活不过今晚的组织还想谈合作?] 安室透面露惊讶:[不愧是科斯塔家族的首领,处惊不变的本事令我敬佩。] [你们不敢杀我。]弗朗切斯科的语气肯定。 安室透面上无奈:[我刚才就有说明,我们想和您谈一个合作。] 弗朗切斯科瞥了眼下方的利刃,反问道:[这就是你们谈合作的态度?] [威士忌只是为了保证我们的安全,毕竟您看上去有些激动。]安室透偏头看了眼那只已经报废的枪,意有所指。 听不懂,威士忌看着两人一言一语地针锋相对,一手举着长刀稳稳不动,实则心不在焉。 这时,安室透看了过来,切换成日语道:“威士忌,可以放下来了。”威士忌闻言,他深深看了眼离自己剑刃不过区区一厘米的脖颈,几秒后还是放下了。 刀放下后,弗朗切斯科斜睨了威士忌一脸,走到安室透对面的沙发上坐下,即使身着浴袍,仍不掩他身上久居高位的威严。 [如果需要谈合作,你应该先找我的秘书预约我的时间而不是如此像个莽夫一般闯入我的府邸。]弗朗切斯科沉声道,金色的眼中满是不悦。 安室透笑了笑:[我只是认为面对前段时间刚违反了和组织合作条约的您来说,可能一般的流程不能表现我的诚意。] 威士忌将刀收入鞘中,轻声走到安室透身后站定,他冰冷的视线落在弗朗切斯科的身上。 这目光实在难以让人忽略,弗朗切斯科看了他一眼,又重新看向安室透,他之前没见过这个男人。 [你?你又是以什么身份和我谈合作?] 面对弗朗西斯科的质问,安室透只是浅笑着轻描淡写带过:[一名普通的情报人员而已。我想威士忌先生已经能够表明我们的立场。] [而我,只是代表组织来为我们合作的赌局上再添些筹码。] 这句话勾起了弗朗切斯科的兴趣。 安室透将茶几上一封信封推向对面,示意对方打开。 弗朗切斯科撕开信封,里面是几张照片。 而看清照片上的事物的那一刻让他呼吸一滞,随即喜悦涌上心头。 [M4□□。]看出弗朗切斯科眼中贪婪的安室透嘴角的笑容更大了。 [5箱。]安室透轻描淡写地补上。 看着对面明显眼神都变了的弗朗切斯科,安室透问:[这个筹码,您觉得如何?] 在这个筹码摆在自己面前的那一刻起,弗朗切斯科就知道后续局面将由对面的年轻男人掌控,但是他并不在意:这样的武器一旦到自己手中,自己家族的武力将提升好几个等级。 而与此同时,他也惊觉对方组织的实力竟然能够拿到如此数量的最新武器。 一直以来自恃本地老牌一流黑手党家族的弗朗切斯科终于对这个到意大利不过5年的组织收起了些许轻视。 他下巴微抬,对着安室透,问道:[你还有什么目的?] 这份筹码已足够有份量,明明是自己违约在先,对方不可能还在这种情况下给出这么好的条件,仅仅是为了本该属于他们但却被自己侵占的几个据点。 [和聪明人说话真是轻松。]安室透赞叹,他从口袋中又掏出一张相片,上面是一个棕发棕眼的中年男人。 看到这个人的第一眼弗朗切斯科就明白了。 [这位先生不知为何似乎对组织有些偏见,科斯塔先生,你知道原因吗?]安室透双手交叉搭在腿上,明知故问。 他当然知道。弗朗切斯科垂眸看着桌面那张照片的人脸—— 这人是一个依靠着自己家族势力坐上当地政府高层骨干,在自己的示意下给这个自己看不惯的组织使了不少绊子。 动不了自己,但明显对方肯定是要见血拿回些面子,而为了后续的麻烦,要向这个人背后的势力提前打好招呼。 组织这种息事宁人、想要表面好看却又不得不给自己颜面的作法让弗朗切斯科内心发笑:果然是上不得台面的小组织。 但这样的台阶他还是会给的,他没考虑多久便给出了回答:[这应该是这位男士的私人恩怨,与我无关。] 放弃倒是利落。安室透心中嗤笑。 [了解——]安室透拖长尾音,他将照片收回口袋,[明天我会先送上我的诚意,您的贺礼我会在5天后您的生日宴会送上。] 他站了起来,向弗朗切斯科稍稍欠身:[那我和威士忌就不再叨扰了。] 可以走了。威士忌看到安室透站起,便知道这次的谈话即将结束,果不其然,下一秒安室透转身对他说:“威士忌,走吧。”
威士忌跟上安室透离开的步伐,头也不回地离开。 临走出房门时,安室透停了下来,他回首对弗朗切斯科说道:“[对了先生,既然那位男士与你无关,那么无关人士……就不要见了吧。]” 说完,他拉开房门走了出去。 穿过长长走廊,顺着铺着地毯的阶梯自二楼走下,遇上的仆人无不惊慌,而来到一楼时,这座别墅的黑衣保镖均已堵在门前,举枪对准安室透和威士忌。 安室透回首看向二楼,弗朗切斯科站在楼梯上方看着他们。 [让他们离开。]弗朗切斯科提声喊道。 安室透微笑:[感谢。] 黑衣西装的保镖在弗朗切斯科的示意下缓缓让出大门通道,戒备地盯着二人离开。 * “真是傲慢。”
重新回到自己车上的安室透瞬间松了口气,他往后一躺,靠在车座的椅背上。
安室透食指扣住领结,往外拉扯,随后又解开领上的第一颗纽扣,接着上面的那句形容:“傲慢得愚蠢。”见他放松的样子,威士忌也脱下外套,开始解开颈上的领带。 这一身西装是他们潜入时从、保镖身上扒下来的,西方人的体格比起威士忌来说要大上好几圈,袖口和裤脚被卷上了好几道。 领带扔到一边,脱掉宽大同样解开一颗扣子的威士忌却不像安室透一般放松躺下,他转身为自己系上安全带,然后看向安室透。 犹豫了会,他问:“不杀了他?”
刚才的那个男人,是组织任务中要求灭口的目标之一。 安室透睁眼,看向他,问道:“你的杀人准则就是组织的命令吗?”
威士忌不解,安室透起身系好安全带,钥匙插入点燃引擎。 车灯照亮了车前。 安室透将车驶离原地好一会,才继续回答威士忌的问题:“不过5天而已,杀了他另一个目标就不好找了。”
另一个目标,也就是刚才安室透给弗朗切斯科看的照片上的男人,名叫欧迪尔。 当地一名的政府高官,靠着科斯塔家族的帮扶坐上这个位置,自然在为政期间帮助科斯塔家族遮掩了不少暗地里的勾当。 以及利用自己的权利为科斯塔家族清除挡路者——最近深受其扰的就是组织。 组织向来粗暴,敢挡在自己前进道路上的人通通让他们永远成为踏脚石就好了。 威士忌接受了这个说法,不再多问。 安室透却道:“回去让那个后勤准备1箱M4□□。”
威士忌疑惑:“不是5箱吗?”
安室透闻言看他一眼,眼中带点惊奇:“你听懂了?”
就听懂了那个5箱的威士忌没有说话,安室透也猜到了,他扬唇一笑。 “将死之人——数字,也就只是数字了。”
“至于后面那4箱……会给他的,毕竟——”安室透的笑容忽然危险起来,“他的儿子已经为他付过报酬了。”
看来安室透已经计划好了。 “接下来几天就好好休息吧。”
“这段时间,辛苦了,威士忌。”
车内空调吹出暖热的风,将车内的冰冷驱散,车外的路灯投下的光在安室透的脸上有规律地闪过,明明灭灭。 威士忌看着他的侧脸,道:“你也是。”
安室透笑了笑,没再继续说话,握着方向盘的手,指间轻轻地点着,表现出他的轻松愉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