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件垃圾。——电话卡碎片。从卫生间洗漱完，浑身清爽，前两日的疲惫一扫全无，此刻一身轻。打开手机看了眼时间，手机没有电话卡显示无服务。距离上班还有点时间，先去营业厅吧。号码一换，谁也别想再骚扰她！曲翩然随便选了一家营业厅重新办了电话卡，绑定常用的几个软件，登上微信后给闺蜜粱璇把新号码发了过去。现在工作交流也都在微信上面，客户们也是微信沟通，换不换号码并不影响。粱璇也没有多问，回复：OK已更新曲翩然微微一笑，还是闺蜜知晓她的心思。一天的太平时间以为会这么过去，但下午时微信突然响了几下，看到显示出来的名字后，曲翩然瞳孔一缩——怎么是程慕？【为什么你的电话打不通了？】【怎么回事，你换号了？】曲翩然看着这个陌生又熟悉的头像，结婚后她每天都要看上好几回，期盼着他能主动和她说一句话，哪怕是简单的问候也行。但从来都没有过。最近她是真的忙昏头了，离婚后竟然忘了拉黑他。手指划到‘加入黑名单’的按钮上，还没有按下，对方的消息又弹了出来。【你父亲的事情我已经解决了，就当是给你的补偿。】曲翩然看着这一条消息，眸光犀利。早上曲康顺的电话被她挂断，没想到对方找不到她后，竟然恬不知耻去找了程慕！说了无数次，她和程慕已经没有任何关系！她眼神冒火，拿着手机就给程慕打过去——程慕看到眼前的陌生来电，迟疑两秒，接通：“你好，哪位？”

只听电话里传来女人质问的声音：“程慕，你为什么要多管闲事？”

这声音很直白，但也很熟悉。程慕很快意识到是曲翩然打来的电话，他不悦皱眉，熟悉他的人都知道这是他生气的前兆。“你是在说你父亲的事情？他正被人追债，为了十万差点被人打断腿，我已经让助理处理好了。”

说话的声音不大，在他看来就是十万块，不算什么大事，虽然不满曲翩然的态度，但想想还是忍了。殊不知这话在曲翩然听来，讽刺得很。“过去的几年我们是法律上的夫妻，你从来没有管过他的这些破事，怎么现在离婚了却想着做好人？”

程慕薄唇抿起，电话里的人句句带刺，和几年婚姻里的温顺妻子完全不同，像是刺猬一样，一言不合就扎人。他耐着性子解释：“我只是想补偿你……”曲翩然冷声回呛：“你觉得这是补偿吗？这样下去，只会把他的胃口越养越大！”

“你这样做，我根本不会感动，反而会更加讨厌你！”

曲翩然捏着手机的手因为用力，青筋鼓起。程慕的这种做法，太过自以为是，而她也想到了昨晚他去找凌钦嘱托的事，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我现在正式的告诉你，程慕，对我最好的补偿就是再见如陌路，那个人不是我爸，我也不需要你托人照顾我！”

她透过窗户看到窗外的天色将暗，然后又在玻璃的反光上看到此刻怒形于色的自己。曲翩然敛了敛神色，“至于那些钱，我会还给你。”

不等程慕再说什么，她直接挂断电话。会议室里，程慕握着手机的手顿了顿，然后将手机扔在桌上，脸上看不出是什么神色。会议室里有十几个人，正在开会讨论着公司相关事宜，其中一个人站在台上僵着，在程总打电话的时候没敢发出任何声音，直到他结束通话。安静了片刻，程慕抬起头，“继续。”

台上的人松了口气，指着屏幕，“这个方案……”程慕坐在台下，目光放在说话的人身上，可桌下的手却收紧，思绪明显已经不在会议上。他的思绪逐渐飘远，倏然意识到什么，眉头拧起。曲翩然怎么会知道他托人照顾她的事情？明明昨天夜里，他才和凌钦说过的话，为什么曲翩然会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