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浔眸光沉沉，一面听宋海臣汇报，一面在心里思索。

　　“我在营业厅还查到，那个手机号的办号注册时间是2017年的11月11号。但是因为时间太久远了，查不到相关的监控了。”

　　关细生沉吟：“2017年11月11号……这个时间在汪亚仙被害之后，庞妱遇害之前。”

　　庄浔神色沉凝，仍然没有出声发表任何意见。

　　宋海臣：“我申请让华市警方配合调查了梁可益。梁可益坚称这十年里，他一直在华市，没有来过应城。他还说那个手机号和【无趣的灵魂】微信号都不是他的。他只有一个手机号和微信号，从他大学毕业去华市起，他就一直在用一个手机号。”

　　“孔权遇害的时候，梁可益是有不在场证明的，华市警方确认过了，孔权遇害的那晚，梁可益和公司领导一起在华市参加应酬，他公司的领导和饭店的相关人员，都可以作证。那晚梁可益喝醉了，是他同事把他送回去的。”

　　“前三名死者因为遇害的时间都比较远了，梁可益记不清那时候他在做什么了。不过他坚称这四名被害人他都不认识。”

　　“梁可益对废弃民国豪宅了解吗？”

关细生问。

　　“不了解。”

宋海臣道：“华市警方从梁可益表现出来的样子这么判定的。”

　　“这么说，梁可益没有嫌疑？”

关细生看向庄浔。

　　【无趣的灵魂】微信号和梁可益这个名字，都是庄浔让宋海臣去查的。

　　“庄队，你从哪知道【无趣的灵魂】微信号和梁可益的？”

关细生好奇地问。

　　他们这段时间一直在查包括孔权的案子在内的连环凶杀案，就在他们毫无进展的时候，庄浔让他们往网友这个方向去调查。

　　他们目前调查出来的信息里，并没有【无趣的灵魂】微信号和梁可益这两个信息。

　　庄浔并没有回答关细生的疑问，他还在思索宋海臣的汇报。

　　庄浔问：“梁可益的身份证掉过吗？”

　　宋海臣翻了翻他手里的资料：“不知道，我让华市警方协助着确认下。”

　　宋海臣刚要走，庄浔又道：“另外，你让华市警方还确认下，梁可益认识的人里或他的亲戚朋友里，有没有人最近十年搬来了应城。以及，2017年11月前后，他在哪里上班。”

　　“好的。”

宋海臣掷地有声地应下，去忙了。

　　“你还是觉得梁可益很有嫌疑？”

关细生问庄浔。

　　“我不是觉得梁可益有嫌疑，我是觉得他身边的人有嫌疑。”

庄浔道。

　　关细生细细一琢磨，很快反应过来：“你怀疑他身边的人拿了他的身份证，去注册了手机号，并用注册的手机号申请了微信号？”

　　庄浔点头：“是的。”

　　“你这是怀疑使用【无趣的灵魂】这个微信号的人，是凶手？”

关细生问。

　　“有这个可能。”

庄浔微收敛地道。

　　其实他已经十分怀疑使用【无趣的灵魂】这个微信号的人就是凶手了。

　　只不过他没法向关细生详细的解释，他为什么会这么怀疑，他才回答得如此收敛的。

　　但即便如此，还是架不住关细生的疑惑。

　　“你为什么会这么怀疑？你是不是查到了什么？”

关细生问。

　　庄浔沉默不语。

　　见庄浔不说话，关细生便没追问了。

　　眼下赶紧破案、抓住凶手才是最重要的，怎么查到的并不是最关键的。

　　“如果使用【无趣的灵魂】这个微信号的人真的就是凶手，但是这个手机号的申请注册时间是在2017年11月11号，是在汪亚仙遇害之前的。如果凶手是用【无趣的灵魂】这个微信号和庞妱、孔权等三名被害者联系的，那他和汪亚仙用哪个微信号联系的？为什么他联系汪亚仙的微信号和联系另外三名死者的微信号，不是同一个？”

关细生道。

　　这个问题，庄浔暂时也想不明白。

　　不过，他有所猜测……

　　“我怀疑，凶手和汪亚仙联系的时候，用的是他自己的微信号。汪亚仙被杀，凶手为了防止警方能很快查到他身上，他用梁可益的身份证注册了新的微信号，与另外三名被害者联系。”

庄浔道。

　　“凶手为什么不一开始就用梁可益的身份证注册的微信号与汪亚仙联系？”

关细生道。

　　庄浔沉思：“有两个可能，第一，汪亚仙被杀并不在他的计划之内，所以他才用自己的微信号和汪亚仙联系的。第二，汪亚仙被杀在他的计划之内，但因为他没有找到其他微信号，便只能用自己的微信号和汪亚仙联系了。”

　　关细生认同庄浔的猜测。

　　“那凶手很有可能和梁可益认识？”

关细生道。

　　庄浔颔首：“我是倾向于这个可能的。梁可益并不知道【无趣的灵魂】这个微信号和注册这个微信号的手机号，也就是说，凶手很有可能是拿着梁可益的身份证去注册的这个手机号。如果不是和梁可益认识，凶手应该不可能会拿到梁可益的身份证。”

　　关细生推测：“有没有可能是梁可益的身份证掉了，正好被凶手捡到了？”

　　“不能排除这个可能，只不过我觉得这个可能性很低，对凶手来说风险也大。他拿着随便捡到的身份证去申请手机号，不可控的因素太多了。我还是更倾向于凶手可能和梁可益认识。”

庄浔道。

　　关细生点了点头，认为庄浔分析得不无道理。

　　宋海臣这时候大步地进来了。

　　“庄队，你交待我的事有结果了！”

　　不待庄浔开口，宋海臣便接着道：“梁可益说他认识的人里和他的亲戚朋友里，没有谁最近十年搬来了应城。”

　　“他说他的身份证确实掉过一次，具体什么时候掉的他不记得了，但是他从他的新身份证上的补办时间推测，应该是在2017年的11月22号之前。怎么掉的，他也不记得了，他之前一直把身份证带在身上，某天突然发现身份证不见了。”

　　“2017年11月前后，他在一个电子厂工作。他在这个电子厂做了四年，后来跳槽去了别的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