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的蹊跷就在于这里面一点问题也没有。”
血痕低垂的眼眸闪过一丝诡计,“国主,难道您不觉得这就像一场准备好的戏?”
段轩颐猛地回头,眼眸一闪,嘴角挂上看似温和实则寒冷的笑意,眼神犀利地看着低垂眉目的血痕,“你的意思,国主与蓉妃演这场戏是为了给朕看?”
血痕心下一惊,面上却波澜不惊地答道,“这只是属下的猜测,也许确实只是一件小事。”
“小事?”
段轩颐若有所思的眼神在血痕身上绕了一圈之后,收回目光,冷声命令道,“到底是不是小事,朕现在就交给你去调查。明日此时,朕要知道答案。”
“属下遵旨!”
血痕不着痕迹地皱了下眉,明日此时?出门之后,立刻又将陈英唤来,仔仔细细地再听了一遍事情的经过,仍然没有找出破绽,想了想明天的复命,决定亲自走一趟凤宫。若有所思地朝着凤宫的方向望去,冷漠的脸庞浮起一丝冷笑。罗芷荷,咱们的新仇旧账快到算的时候了!你可千万别让我找出什么线索来哦?!静谧的夜色,最合适做一些隐秘的事情。依逸简单收拾了一下便轻而易举地悄无声息从凤宫出来。凤宫主要的威胁是小雨,如今她的一门心思都在那个冒牌小枫身上,对自己根本连看一眼都懒,所以自己出来得极为顺利。只是,依逸却怎么也没想到,螳螂捕蝉黄雀在后。黑暗中,一个人影闪现出来,望着依逸离去的方向陷入沉思,片刻之后,猛然觉悟,立刻脚尖点地,毫不迟疑地跟了上去。血痕的轻功得了师父的真传,虽然仍然略逊依逸一筹,但只要保持适当的距离,完全可以不动声色地跟踪在后面。待血痕悄悄跟踪着依逸至皇城外北方时,血痕被发现了。天上骤然出现的绚烂烟火让一直保持着最高警惕的血痕有一瞬间的晃神,但只这一瞬间就足以将他陷入险境了。血痕缓缓地从草地中站了起来,十二分警惕望着已经向自己围拢自己的清一色黑衣杀手。依逸一身黑衣蒙面,率先走在前面,慢慢地走向血痕,看了一眼眼中只有警惕毫无惧色的他,心中暗中佩服,右手一挥,静待命令的杀手立刻发狠招、齐刷刷地向血痕攻去。只见一片刀光剑影之中,那个人竟然完全游刃有余,甚至,似乎早就知道了下一个阵型,下一个招式!“住手!”
依逸娇喝一声,举起长剑,一跃至血痕面前,几个招式将仍旧在恶战的杀手和血痕分开来,执剑对着血痕,冷着声音问道,“你是谁?”
血痕手握长剑,也对着依逸,清冷沙哑的声音缓缓传来,“御前一品侍卫,(3)血痕!”
抬起眼眸,如一把利剑射入依逸的眼中,“那么,可否请问一下,你又是谁呢?”
说着,不忘讽刺地环视一眼周遭的杀手。依逸一滞,为什么?为什么他的眼神会那么熟悉?为什么在看到他那眼神的时候,自己会是那般心疼?“是不是需要在下来替你回答?”
血痕瞅了一眼已经愣住的依逸,勾起一抹冷笑,“你是国母的人,对不对?”
只要她点头,罗芷荷,你就等着受死吧!对方既然已经表明自己是段轩颐的人,依逸自然不可能承认自己与芷荷认识。依逸轻轻摇头,“不是。”
“哼!是与不是可不是你一句话就可以解决的。”
血痕轻哼一声说道。“你是幻影楼的人?”
依逸没有继续与他纠缠于那个话题,而是直入自己最关心的主题。血痕轻扬下巴,“是又如何?”
依逸一怔,“没想到你竟然如此大方地承认!”
血痕眼眸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转而又冷漠地说道,“不过,这也只是曾经的事。现在,我只是国主的人,只效忠于国主!”
“你到底是谁?”
依逸皱着柳叶眉,努力地在脑海里搜索着与眼前之人身形音貌相似之人。“右使高高在上,又岂会认识我们这些身份卑微的下属?”
血痕冷冷一笑。依逸不言语地,冷静地望了(4)他好久才缓缓开口,“既然你曾经是我幻影楼的人,应该相当清楚幻影楼的规矩。如今,你不仅为他人卖命,更利用幻影楼不为外传的毒药,今日,本使就要替楼主清理门户!”
说完,不再客气,不再留情地朝血痕攻去。与此同时,四周的杀手默契地在将他们重重围了起来,手执剑,在旁观战。右使的武功仅次于楼主。普天之下,除了楼主,没有任何人能躲避得了右使的追击,更遑论弄伤右使。他们需要做的仅仅是在一旁观战,以及,以防此人乘机逃跑。依逸心下惊讶,没想到幻影楼竟然还有这样的高手,他是如此慵懒自然地躲过自己的狠招追击,甚至似乎早就预料到自己下一招将会是什么。可是,有这样的高手,自己怎么可能会不认识呢?更加难以置信他竟然会背叛幻影楼而转投段轩颐。蓦地,脑海闪过一个人影。但是,依逸立刻将那否定掉。虽然脑海想了许多,但手上的动作却不曾慢下来,想尝试着找出他的破绽,但无奈,他所用的竟然完全和幻影楼没有任何联系!不,有关系。他学的,分明就是招招克制幻影楼交给杀手的入门武学。心,往下沉了几分。依逸决定赌一把。右手执剑一个三百六十度极旋转,利剑直击血痕的心窝,迫使他只能后退回身护住心脉,依逸这才找到机会退出几丈。很显然,血痕对这招很惊讶,胸口微微起伏着,看着依逸的眼神很是复杂。依逸双手举平,运气轻功,后退至杀手外圈,血痕见状,冷冷一笑,“怎么?难道堂堂右使竟然害怕我这个小小的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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