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

　　怪物倒在地上，死不瞑目地瞪着某处。

　　大厅里唯一站着的怪物，身上都是血，有它的，也有其他怪物的。

　　怪物胳膊都被扯掉一条，此时还在哗哗流血。

　　怪物狰狞着面容看着银苏，“我……可以出去了吗？”

　　银苏微笑，“当然。”

　　她踩着满地的血过去开门，亲自拉开大门，抬手做请。

　　怪物立即往门外冲。

　　然而它还没跑两米，后背一凉，整个身体被洞穿，噗通一声摔在地上。

　　怪物看着从门口走出来的人，唇瓣阖动：“你……骗……”

　　少女弯下腰，唇角笑意温婉：“怎么算骗你呢？我说的是这扇门只能走出去一个，你怎么可以不算我？”

　　怪物：“……”

　　怪物眼中怨毒的光芒开始寂灭。

　　银苏敛下笑，站起身，看向那些刚才移到远处的玩家们。

　　银苏唇角一挑，不客气地开口：“你们还有心情在这里看戏，都抢到足够的食物了吗？还是，你们也想进来试试自由搏击的快乐？”

　　众人：“！！！”

　　她不会想控制他们吧！！

　　玩家们惊悚，并纷纷转身溜走，就连罗瑞远也连忙离开 44号楼。

　　这个玩家……比他们想象中的还要疯。

　　银苏等他们离开，开始打扫战场，努力做一个文明的业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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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整个上午都没有居民出现，玩家们将能找到物资的地方都找了，可惜收获一般。

　　收获丰富的玩家担心被抢，避开其余玩家，回到住处，反锁上门苟着。

　　可能是银苏做了一个好榜样，一些没找到多少物资的玩家，开始扫荡楼层，主动去敲门。

　　他们很快就发现敲门会开的只有怪物。

　　而怪物此刻的杀伤力并不强，只要不同时遇上好几个，杀起来易如反掌。

　　玩家若是组队，那就更容易……

　　于是不少玩家又开始刷分。

　　积分拿了不少，但食物却没找到多少。

　　怪物家里根本没有任何吃的。

　　银苏此时正往物业办公室的方向走，想再去找小刘聊聊。

　　可惜物业办公室大门紧闭，里面一个活物都没有。

　　银苏撬门进去，这个办公室她都来两趟了，该翻的地方都已经翻过。

　　但是小刘昨天送过来的荷花那么新鲜，她从哪儿弄来的？

　　银苏再一次仔细搜查办公室。

　　“咔——”

　　银苏听见门口有声音，转身去看，只见陈枫从门外进来。

　　视线碰上，陈枫明显一愣：“苏小姐？”

　　银苏点下头，继续翻看手里的文件。

　　“……”他没想到会在这里和银苏碰上。

　　陈枫也没多话，环顾一下四周，没看见物业的工作人员，看来今天员工也不在……

　　陈枫走到接待台后，打开物业的电脑，输入密码，开始查看电脑里的东西。

　　银苏突然问：“你哪儿来的密码？”

　　陈枫：“昨天看物业的人输过。”

　　“哦。”

银苏继续翻那些文件，两人互不干扰。

　　银苏没找到荷花的线索，倒是找到了一些文件，被夹在许多物业常规文件中。

　　她将那些奇怪的纸抽出来。

　　【试验区情绪指数统计】

　　【试验区投放效果观察】

　　【试验区……】

　　情绪指数统计是从四个月前开始的，最初统计数据并不多，但随着时间增加，统计数据越来越多。

　　而且银苏发现，最开始统计的是那些获得各种乱七八糟奖项的居民。

　　往后面就是一些普通居民，甚至没了名字，直接用户号代替。

　　银苏在最后看见一些结论，总结一下就是这个统计的实验是在降低居民的正面情绪，提升负面情绪。

　　所以居民变得暴戾、麻木……都是因为这个实验。

　　‘投放效果观察’是一张张的表格，最早的时间在两个半月前，和赠送业主荷花的时间差不多。

　　表格上面只有户号，有的后面被贴了黑色的标签。

　　银苏回忆一下被贴黑色标签的户号，都是前两天那些封窗的人家。

　　黑色标签应该是被感染了。

　　“苏小姐。”

　　陈枫突然叫银苏。

　　“你过来看一下。”

　　陈枫愿意分享线索，银苏也没矫情，直接走过去看。

　　电脑屏幕上是一个控制页面，有很多控制键，最上方写着‘人工湖喷雾控制系统’几个字。

　　旁边有操作日志。

　　陈枫让银苏看的就是操作日志，除了开启和关闭的操作外……

　　[XXXX.XX.04投放完成]

　　[XXXX.XX.05投放完成]

　　[XXXX.XX.06投放完成]

　　前面是年月，后面是天数，从三个半月前，到昨天都有投放完成的操作记录。

　　陈枫：“人工湖的栈道旁边有很多喷雾，苏小姐去过那里吗？”

　　“去过。”

　　“物业给居民投放了什么？”

陈枫盯着屏幕：“这就是居民变化那么大的原因？”

　　银苏将手里的文件递给他。

　　“情绪指数……”

　　陈枫一目十行，很快看完那些文件。

　　“最开始只是特定的人，从这里开始就是大量的人……正好对上喷雾投放日期。”

　　所以居民变化，就是因为那些喷雾里投放了什么东西。

　　陈枫沉默下，继续说：“先对部分特定人群进行实验，确定有效后，才开始大范围的投放。这么做的目的只是为了让居民负面情绪增长？”

　　银苏：“可能是怪物对容器有什么要求吧。就像玩家负面情绪越多，就越容易被感染一样。”

　　陈枫：“苏小姐觉得那些怪物是病毒感染还是某种寄生生物？”

　　银苏耸肩，无所谓道：“都有可能，区别也不大，反正都是一样杀。”

　　陈枫：“……”

　　“咚——”

　　银苏和陈枫同时抬头看向门外。

　　一个满头银发的老奶奶站在门外，她刚才似乎想直接进来，但被玻璃门挡住，脑袋撞到玻璃上，此时脑门还贴着玻璃。

　　没有眼白的眼睛，透过玻璃，盯着他们。

　　此时外面天色渐暗，银苏看见远处有不少居民出现。

　　有的往远处去，有的则往办公室这边过来。

　　门外的老奶奶低头看一眼门把手，似乎想明白什么，伸手拉开门，从外面走进来，站到接待台前，脸上带着诡异的笑。

　　陈枫在老奶奶出现的时候就已经警惕起来。

　　银苏却是丝毫不紧张，反而跟着老奶奶笑，学着物业的口吻：“你好，有什么能帮助你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