芍药眉头紧蹙，一副铁了心的模样。红鸾只觉得胃内容物上下翻涌，药物作用让她喘得上气不接下气，脸色惨白地看着眼前的人。“你……你怎么能这么狠心！.”“狠心？那你倒是说说，为什么对紫莲这么狠心！”

芍药的音量不断提高，死死盯着红鸾。红鸾心虚地移开目光，“紫莲那是中邪了，人家说了，只有有毒的药，才能解她的邪！”

听着红鸾的话，苏晚眠心中冷笑。“你说紫莲中邪了？”

她上前一步，看了眼脸色难看的紫莲。紫莲全身被绑着，挣扎的动作让她手腕都出了血痕。“你看她的模样，怎么可能不是中邪？而且大夫都治不了，肯定不是寻常病!”面对苏晚眠，红鸾有的是借口，她眼神带着怒气，身体因疼痛透出一层冷汗。芍药看了紫莲一眼，被红鸾的话噎住。“王妃，紫莲确实是中邪的模样，红鸾不像是撒谎。”

“芍药，或许你看不出来，可紫莲根本就没有中邪。“你胡说！”

红鸾气急，双脸变得通红：“我看你才有问题，都是因为你，紫莲才没有喝药，到时候中邪严重了，你担负得起吗？”

红鸾字字连珠，芍药也在一旁对苏晚眠道：“王妃，可紫莲她还开口咬人了，您看这几个姑娘都被咬了。”

芍药拉着茉莉走了过来，几个姑娘的胳膊上有清晰的牙印，还有些地方带着刚愈合的血痕。民间传说，中了邪的人都是会咬人的。这也是她急忙跑去找苏晚眠的原因。一姑娘对着苏晚眠道：“我也不知道紫莲到底是怎么了，平日里她不会这样的，如果不是中邪的话，又是因为什么原因呢？”

这样的事情，众人都没有见过。但她们又相信苏晚眠的话。苏晚眠冷笑，“大夫治不好只能说明他能力不足，或者被人收买。”

苏晚眠话里带话，几人的目光都落在红鸾身上。红鸾矢口否认，一口咬定紫莲是中了邪。苏晚眠勾了勾嘴角。红鸾这手法，确实是足以迷惑普通人，却逃不过苏晚眠的法眼。她拿出一个丹药，走到紫莲身旁。紫莲还在不断挣扎，苏晚眠直接捏着她的嘴，把药丸塞了进去。吃下去后，紫莲不断的咳嗽，接着一口呕吐物就吐了出来。恰好红鸾离她最近，直接中招，她满脸嫌恶的大叫，胡乱地擦着脸上的东西。随着毒物吐出，紫莲可脸色逐渐有了红润。“我……我怎么了？芍药大姐，茉莉，你们怎么都这样看着我？”

紫莲捂着脖子，艰难的抬起头来。“紫莲！”

芍药和茉莉急忙上千，看着紫莲好了不少，这才流了一滴泪下来。“你可是吓死我了。”

茉莉责备着，抱住了紫莲：“我还以为你没救了，药也不吃。”

眼见紫莲恢复了神志，红鸾吓了一跳，刚要逃走，却发现苏晚眠站在的地方，正好拦住了她的去路。红鸾退无可退，苏晚眠上前，声音淡淡。“你之所以说她是中邪，就为了给她喝这毒药吧？”

苏晚眠目光如同蛇蝎，散发着让红鸾恐惧的光芒。“那个所谓的大师，也是你付了钱，找来的一个骗子。”

红鸾不断退后，背抵到了冷硬的桌角，痛的她冷汗直流。眼看事情败露，红鸾身子突然开始颤抖，冷冷的笑了起来：“没想到，我的计划居然被你毁了，没错，紫莲的事情，是我一手干的。”

红鸾的声音不大，却足够在场的每一个人听清楚。闻言，芍药双眼通红，看着红鸾说道：“红鸾，你来这里也有一段时间了，你怎么能对紫莲做出这种事来？你们平日里相处也不错，紫莲对你更是好到了骨子里，你这样子做，对得起紫莲吗？”

“好到了骨子里？哈哈哈！”

红鸾笑得癫狂，捂着肚子弯下腰来。笑够了，红鸾擦了擦眼角挂着的泪水，撩起了自己的半边头发。看着她头发下的皮肤，芍药的脸色一变。“你们也看到了，我毁了容。”

她把撩起的头发别在耳后，映入众人眼中的是一大块的红斑，带着褐色的褶皱，如同七十岁老太的皮肤一般模样。“自从我来了这里，就是这里的头牌，一直被人伺候，若不是我被毁容了，怎么会沦落到伺候别人的地步!你们不是我，自然不知道我的处境!”芍药有些惊讶的捂住了嘴巴，敛眸看着地面，嘀咕道：“我还以为，你是身体不适才拒绝接客。”

她声音很低，带着隐隐的哭腔。对这里的姑娘，芍药都是当自己的亲闺女看待的。纵然红鸾是青楼摇钱树，但只要红鸾不想接客，她从来不会为难。对红鸾如此，对这里每个姑娘亦是如此。红莲冷哼一声，不在意的朝着苏晚眠的方向走来：“我一直在查，到底是谁对我动了手，最后我锁定了紫莲，她一直跟我同吃同住，是最有机会下毒的人。”

红鸾摸了摸自己被毁容的小半张脸，上面的手感很不好，让红鸾自己都觉得恶心。“我可是青楼女子，我就靠脸吃饭了。”

红鸾的声音颤抖，哽咽道：“这张脸，我看的比我自己的命都重要，紫莲该死，都是因为她，不然我不会变成这个样子的！”

红鸾颤抖着，走到苏晚眠的身前时，身子都晃悠起来。“我恨死她了，我必须要杀了她，我才能冷静下来。”

“你糊涂啊！”

芍药回过头来，眼睛都红了：“红鸾，自你进来那天，我就说过，青楼的姐妹都是一家人，你何必这般？”

红鸾没有说话，低着头，显然是有自己的想法。苏晚眠开口，“紫莲跟你毁容的事情没有关系。”

“不可能！”

红鸾不敢相信，直接抬起头来，对着苏晚眠道：“不是她，还能是谁？”

苏晚眠没有保留，说道：“是隔壁青楼的人所为。”

红鸾愣了神，她后退几步，喃喃自语：“不会的，如果不是紫莲的话，那我……呃！”

红鸾捂着胸口，一口黑血从口中吐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