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二虎出生没多久，姜成就离家出走，所以他对这个大哥完全没印象。他还是在长大之后，偶尔从邻人之间的谈话间，才知道家里还存在过这么一个大哥。只是母亲强势，在家里从来不提这个人，他也不问不关心。既然对大哥没印象，自然也没感情。他和姜大虎意见相悖，“不行，母亲的养老银，你们现在就要给，决不能耽误一天！”

他是母亲的好儿子，最是听母亲的话，母亲说怎样就怎样，他才不要像那个没用的大哥，处处让母亲不顺心。“我已经说了好几遍了，我们现在这样的情况，哪里有钱给养老银，你们是瞎子么？”

姜成道，“你们就算不承认我这个家人，可是好歹谅解一下我的处境吧，这时候逼着我们付养老银，你们真是狼子心肠！”

姜宁在旁边凉凉的开口，“爹，他们不是瞎，而是另有打算，你不如好好问问……”“另有打算？”

姜成看向吴氏和姜二虎，“你们到底是来干什么的？”

“就是要养老银的，还能干什么？”

吴氏想逼着姜成自己说马车的事。不过姜宁可不给她这样的机会，而是提醒道，“你要是再这样拐弯抹角，天就要黑了。”

“我们忙了一天，早累了，要早早睡觉歇息，你们摸着黑回家去，可不要摔跤！”

吴氏瞥一眼天色。傍晚落日很快，刚刚他们上山的时候，天边还是囫囵个太阳，现在已经落下一半了。吴氏白了姜宁一眼，最后看想姜成，“姜成，我最后再问你一句，养老银的事你到底认不认？”

“我既答应下来的事，当然没有后悔！”

姜成点头。“那好，考虑到你逃荒刚回来，一切不稳定，没有进项给我，那我给你个主意。”

“什么主意？”

姜成有些诧异。他终于后知后觉，知道吴氏来是另有目的。“暂时没钱给我可以，只要你们把马车给我，我可以免你们一年的养老银。”

吴氏道，“那日我们一家子回来，你也瞧见了，一大家子挤挤挨挨坐一辆租借的驴车。”

“你两个弟弟加两个弟媳和底下的孩子，一家那么多人出行很是不方便，你把马车给我们，最是对我们一家有帮助……”姜宁这就听明白了，这个老太婆是借着要养老银的机会来要马车的。姜成和陈慧也听明白了。“你原来是来要马车的啊，”陈慧嘲笑道，“不过可惜您来晚了，这马车我们出手了。”

姜二虎道，“这个我们当然知道，你们用马车换了姜二狗家的驴车呗！”

“姜成，不是我说你，”吴氏教训起姜成来，“你这人不会做买卖，你这些年在外面没赔死而先遇上水患，也可能是好事。”

“马车换驴车，这么赔本的生意，你是怎么想的？”

对于吴氏的羞辱，姜成已经无感，他小时候从吴氏这里听到的恶毒话语，可比这些厉害多了。“马车是我们家的，我们用马车换什么车，好像和你没关系吧？”

“怎么没关系？”

吴氏道，“你还欠我养老银，你说马车和我什么关系？”

“只要你把马车给我，我就给你免一年……不，两年的养老银。”

姜宁在旁边冷哼出声，“一辆马车上百两银子，你只免两年的养老银，说我爹不会做生意，我看你们也不会做生意。”

“你们的交换条件这么低，这生意不可能成交！”

“对，”姜成也点头，“况且我马车都换出去了，你要是想借驴车，等我开完荒，可以借给你们用。”

“如果你们想要马车，那我办不到，你们可以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