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十点钟见面。翌日十点，江州著名的古玩街。霍云炤径直走到最尽头，看到了一间叫破了么的店，门面很小，只有一扇窄窄的小门，门口竖着一块牌子：文物修复。他轻轻敲了两声，门吱嘎一声开了，一股悠悠的檀香扑面而来。里面站着一个纤瘦的女子。女子穿着一身黛青色的旗袍，婀娜有致的身材就这样展现在他面前。她戴着一只火红的面具，面具上左右各一只展翅的凤凰，将她的脸遮得恰到好处，只能看到那双水波盈盈的眸子，以及粉色的小巧薄唇。“先生，您是？”

女子的声音婉转动听。“霍云炤。”

霍云炤将约定时间的私信给她看了一眼。“哦，没想到下单的竟然是霍先生，请进。霍先生，东西给我看看。”

虽然已经知道了他的身份，女子的目光和语气都十分淡然。霍云炤拿出瓷碟，女子伸出白皙纤细的手接过，放到灯下仔细看了片刻，“可以修复。”

“你确定？”

霍云炤将信将疑，吴馆长都说没办法的事情，她能？他可没听过江州有这号人物。女子低笑了一声，“霍先生，你肯定想过一切办法了吧？如果你不相信，现在就可以离开。”

女子声音动听，语气却十分不友好，大有马上就要赶人的意味。他断定，这个女人不简单。“那就有劳了。”

霍云炤沉声道，“如何收费？”

“20万。”

女子伸出两根手指。霍云炤冷笑，“坐地起价？”

他钱多，但是人不傻。“那另请高明。”

女子拿起瓷碟，就要还给他。“能修复到什么程度？”

霍云炤问。“肉眼看不出来。”

“什么时候能修好？”

“明天来取。”

霍云炤脸色仍旧阴沉，“最迟今天晚上。”

“那得加2万。”

霍云炤磨牙，“晚上八点，我来取！”

他认，谁让他现在有求于人。“现在付钱。”

霍云炤付了钱，带着一身寒气离开。门关上，女子摘下脸上的面具，秦洛洛的脸露了出来。她对自己开的价格很满意。“还是有钱人的钱好赚。”

她拿着瓷碟进了房间，里面乱七八糟地放着各种修复工具，看了一眼已经到账的钱，心情愉悦地开始修补。晚上八点，霍云炤将车停在破了么店门前，轻敲了两声，里面传来一声“请进”。门没有关，他轻轻一推便开了。外间没有人。里间亮着灯。里外间用绣满竹子的屏风相隔，屏风上，映着一抹纤瘦却凹凸有致的剪影，修长纤细的手指正在缓缓打磨着什么。“还需要半个小时。”

婉转的声音传出来，“桌上有热茶，霍先生请自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