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答应我这些事了,如果你这次再说话不算话……”顾时野饶有兴趣的看着她,“如果我说话不算话你就怎么样?”
“我就会带着我妈咪离开这里。”
果果说。顾时野没什么反应。“还会挑拨离间你和你儿子的关系,让你们天天吵架。”
顾时野扬了扬眉。他确定了,果果被桑朵朵教坏了。“小朋友有这么多坏心思可不好。”
顾时野道,也没和她真的生气。果果才不在乎别人怎么看她,她只要她妈咪能好好的,“但是你做错了事情,不守信用,就得受到惩罚,不然你下次还会失信与别人,小错累积成大错,最后你就会走上违法犯罪的道路!”
顾时野:…….他只是结了个婚,当了个后爸,怎么还把自己送进监狱了?“好。”
顾时野把果果的警告照单全收,“我会信守承诺的。”
反正开学了那女人也没时间去夜市了。至于其他的……只要桑朵朵不带坏孩子,不影响家里,他也不会对她怎么样。反正他们的婚姻也形同虚设。果果仔细盯了顾时野一会,见他不像是在撒谎,才稍稍放心,她把小兔子往上抱了抱,最后还不忘提醒他,“我会盯着你的。”
那故作凶狠的模样让顾时野不由失笑,“好的。”
果果走了,顾时野开始好奇桑朵朵的教育方法,她是怎么做才养出这么可爱又护着她的女儿的?由于答应了果果,顾时野给桑朵朵发了条消息,说以后孩子的接送问题都由他负责,她就不用操心了。桑朵朵看着微信,又看向打开的对门,辰辰在门口用力挥手对她说晚安,那发消息的人就坐在办公桌前。明明一张嘴就能解决的问题,他还非得来一个迂回战术。桑朵朵越来越看不懂顾时野。男人就是麻烦。秉承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桑朵朵并没有和他计较。回了个好的表情包。又对着一个晚安说了五分钟的辰辰道:“快点去睡吧。”
辰辰趴着门沿,特别不想和顾时野一起睡,他无比渴望的看向桑朵朵身后那梦幻般蓝色的床,而后认命的回到了自己房间。一把抽掉顾时野的文件,大声道:“我不要盖黑色的被子,我要蓝色的。”
突然被打断工作的顾时野眉心直跳,“你难道不会尊重别人吗?你这种行为很没有礼貌你知不知道?”
辰辰把头一扬,“你给我换蓝色的床单被套我就尊重你。”
顾时野:……他无奈扶额,觉得果果所说的挑拨离间肯定能成功。就这小兔崽子,一天能气他八百回。也就是看他从小就没有妈妈,不然他高低得好好教训他一通。——不用去送孩子,桑朵朵便早早的到了学校。第一节就是她的课,一般接触新老师的孩子都会比较拘谨,尤其是这上了新高中,换了陌生的环境,大家或多或少都会老实一些。但严子豪不一样,他像是和她杠上了一样,她在上面讲课,他不是咳嗽,就是搞小动作,照镜子,翻东西,弄个不停。桑朵朵拧着眉头,“严子豪,老实一点,别乱动。”
“好嘞!”
十五六岁的少年冲她敬了个礼,笑得格外灿烂。桑朵朵转移视线,继续讲课。谁知道严子豪动是不动了,嘴巴又跟上了发条一样,不是找这个说话,就是找那个说话。桑朵朵停住了动作,叫道:“那么会讲,你上来讲。”
底下不少人都在捂着嘴巴偷笑。严子豪皮也真是厚,桑朵朵叫他上去他就真上去了。拿着书本吊儿郎当的在讲台上站着,清了清嗓子做出一副老成的样子。“嗯,这个……”他有意卖弄,底下的学生都快笑疯了。“这个,沁园春,长沙啊,长沙的臭豆腐不错!”
台下,“噗哈哈哈哈!”
学生们笑倒一片,只有桑朵朵没有笑,道:“说的不错,继续。”
严子豪微怔,看向桑朵朵的眼神有些不一样了。他抛开那丝别扭的感受,又开始耍宝。但不管他说什么,不管课堂上的学生如何大声狂笑,桑朵朵始终如一,她总能找到角度夸他。她把严子豪的话美化的,哪怕他说石头,她都能夸成是补天的五彩石。她语气真挚诚恳,犹如潺潺溪水,流入人的心间,滋润那早已干涸发裂的土地,为早已被学业架空成学习机器的同学们带来一丝截然不同的生机。渐渐地,严子豪收起了不正经,学生也不再笑了,他们意识到,桑朵朵和他们以往接触过的任何老师都不一样。严子豪慢慢放下了书本,有些不知所措的望着桑朵朵,现在的少年和那个敢在庄严肃穆开学典礼上胡闹的皮猴完全不同。“你知道的,都说完了?”
桑朵朵问。严子豪点了点头,他真的真的都说完了,就差没把肺腑掏出来了。桑朵朵没让他回去,就这么站在他旁边道:“我们都知道,这篇文的作者是一位非常非常伟大的人,他一直都是被我们仰望的存在。可在他成功,成为伟人之前,谁知道他会流传青史?他在那个动荡不安的年代,不止将自己拉出泥沼,还将千千万万个我们予以拯救。他遇到的困难是我们现在根本无法想象的,可他放弃了吗?答案是否定的。”
“我说这些,不是想一遍遍和你们重复那些枯燥无味的激励话语,我只是想告诉你们。哪怕你们现在遇到了困难,哪怕你们被所有甚至身边至亲至爱的人否定,你们也不要放弃自己。请你们务必,一而再再而三,千千万万次,把自己从苦海里拉出来。”
“所以,接下来的三年,请让我看到你们的蜕变!”
桑朵朵声音不大,每一个字都掷地有声,不轻不重的砸进了每一个学生心里,留下了一颗与众不同的种子。严子豪不知道他是怎么回事,双腿像是灌了铅,站在原地动也没办法动,眼睛也跟定格了一样,一瞬不瞬的盯着桑朵朵看,他只觉得,胸腔内好像有一把火在烧,在不停的烧。接下来的课就很顺利,没人在桑朵朵的课堂上闹腾,严子豪喜提专注认真第一名。回到教室,桑朵朵揉着微痛的喉咙,给自己灌了口水。“桑朵朵,你竟然敢结婚?”
压抑着怒气的声音在桑朵朵头顶响起。桑朵朵不偏不倚对上林来金因愤怒而涨红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