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找楚王你,就是想跟你说说心里话。”
朱高煦在院子里踱步,忽地就看见房中已经收拾好的行李。“这才刚到北京城,你又要打算去哪里?这次目标放在了哪个方位啊?”
朱高煦问着他,索性坐在了他的正对面。这时候朱高煦才真正承认,大明朝没有朱慕辰,是真的不行。此次远洋,去征讨美洲,皇上已经下令,让他前往了,唯独这一次,他一点儿把握都没有,即便有过之前的经验。“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还得慢慢来。”
朱慕辰缓声回答着。听到这话 ,朱高煦双眼放光,立马开口 要求着:“要不楚王你跟我一同出征吧。”
“这是什么话?”
朱慕辰还有别的安排,他并不打算前往美洲。不过他也并不希望朱高煦在美洲战场上失利,现在的美洲大陆,处于殖民地状态,智取要比发动战争更有利,毕竟大明朝要远洋才能到达美洲,而兰开斯特王朝早已经在这里有了统治地位。“汉王,此行去美洲,你便扮演商人的身份,将我们的先进武器卖给当地的统治者,不过不要钱财,让他们分你土地就行。”
朱慕辰说着,让阿吉拿来了地图,他指着美洲最有利的那块土地,淡淡开口:“到时候就要这一块。”
他手指的地方,连接着南北美洲,又被太平洋和大西洋夹在中间,拿下了这里,后续的战舰输入就会畅通无阻,为大明朝在海上的霸权,打下基础。朱高煦拿着地图不放心,他虽然不知道朱慕辰为什么了解的如此详细,但就看他们在罗刹大胜归来,他也选择信朱慕辰。不过让他卖掉那些大炮,他可真舍不得,于是乎没点头答应。朱慕辰一眼看穿了他的心思,知道最近这半年多以来,建造武器他耗费了大量的人力财力,但罗刹的兵工厂已经建造完成,罗刹与北美洲相近,到时候从罗刹用战舰送武器过去,很是方便。这一招就叫: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朱慕辰对汉王说:“等你安顿好了,送信过来,到时候你卖出去多少,我还你多少如何?”
“此话当真?”
朱高煦一听,双眼放光,不可置信的盯着朱慕辰。朱慕辰点点头,“当然是认真的,在这些事情上,我从来不开玩笑。”
他们二人一拍即合,临走的时候,朱高煦还把他的地图也给顺走了,当然这份地图本来就是打算送给他的。朱慕辰建议朱棣,在全国寻找了几位语言天赋型人才,培训了一个月后,跟随汉王出征。而朱慕辰,也同朱高煦一起从北京城出发,他再回到南京城自己的府上时,一切照旧,等待他的是徐馨她们。这一幕,熟悉又陌生。熟悉是因为眼前人是故人,陌生是因为时过境迁,见多了杀戮的朱慕辰,进门之后先洗了洗手。“孩子们呢?”
他问着,坐在椅子上时,脸上露出了疲倦。“跟着老师们在读书呢,他们的爹是为国效力的功臣,两个女儿很懂事,说长大后,也要做个像慕辰你一样的人。”
尚紫悠温和的笑着,回答朱慕辰的话。他也不过似感叹的说了一句,儿孙自有儿孙福。朱慕辰没想着让自己的女儿有多大的出息,光耀门楣、光宗耀祖这些大道理,他从来不给她们灌输,他只要后宅安宁,孩子们平安喜乐就好。“昊燃现在跟着乳娘,他很听话,平时也不哭不闹,身体也很好,最近这两月,又有两个姐姐陪着他玩儿,我倒是轻松了许多。”
徐馨小鸟依人的说着。“他们几个现在可省心了,几乎都用不着我们管,慕辰你这次回来,不会还像上次那样,急匆匆又要走吧?”
佰小曼问着他。她端着一杯热气腾腾的茶,送到了朱慕辰面前,脸上是甜甜的笑容,她宛如开在阳春三月的桃花,一开口就给人一种舒适自然的感觉,有她在的地方,总是能有欢声笑语。尚紫悠没吭声,只偶尔抬起眸子看一眼朱慕辰,随后便低下头了。朱慕辰认真的听完,告诉她们这一次会在家里多待些日子,将这一路上的所见所闻,都说与她们听。这一谈,便谈到了午夜。昊燃晚上要徐馨陪睡,佰小曼也要照顾两个女儿,只留下尚紫悠在陪朱慕辰。“要不,我陪你去皇宫看看吧。”
尚紫悠看他没有要休息的打算,又一脸心思深沉的模样,于是建议着。“也好,刚好让你去看看兵车。”
朱慕辰从椅子上起来,牵着尚紫悠的手,出了王府。阿吉已经准备好了兵车,这是一辆改良过的,又大又宽敞,速度还能自由控制。朱慕辰抱起尚紫悠,将人放进了车里,一张偌大的床榻上,躺他们两个都没问题。尚紫悠坐在榻上,朱慕辰就枕在她的腿上,她纤细的手揉着他的太阳穴,他便给她讲选的那些地方。“这些地点都很适合居住,以后我们一家人在一起,一定会过上世外桃源的生活。”
尚紫悠说完,画风一转,又低头问着:“不过慕辰,你真舍得这南京城吗?”
说是南京城,实际上是在替代朝堂。纵观整个朝廷,连太子都没有他受器重,要舍下这些,并不是件容易的事儿。“等到天下大定,其实在哪里生活都一样,以后我一定亲自动手,给你们建造一栋房子。”
“你呀,嘴上说说就可以了,我们哪个舍得让你亲自动手?”
尚紫悠说道。朱慕辰笑而不语,兵车停在皇宫前的主干道上,车门打开,朱慕辰探出头看着。萧条感十足,曾经灯火通明的宫殿,现在鸦雀无声,变成了空荡荡冷冰冰的。……时间如梭,转眼已是三个月悄然而逝,好消息再一次传入了北京城,朱高煦已经用朱慕辰的计谋,成功拿下了最有利的地方,而那些曾遭受压迫的人民,都已经臣服于朱高煦。朱棣下了命令,让朱慕辰赶回北京城,这一次,他打算再次和朱慕辰一起出征。与此同时,郑和和朱高燧所绘制的航海图,我送到了北京城朱瞻基的手中,此时他们正在小琉球待命,而那些带回来的宝物,尽数都暂时放在了南京城中。“这一去,又不知道要多久才能回来。”
徐馨三人,站在楚王府门口,望着渐渐远去的兵车,徐馨愁眉苦脸道。“他不是已经找到了地方吗?相信他很快就会回来的,他不是说了让我们收拾自己喜欢的东西吗?”
佰小曼安慰着。这次走之前,朱慕辰命人将封地的庞蛮和苏嬷嬷接回了楚王府,为他们的归隐在做准备。此时,没有人再关注楚王府的动静,阿吉遵从朱慕辰的命令,早已经派人在选定好的地方去修建房子了,派过去的那些,自然都是信得过,且以后要留在身边的。“你说的是,那我们也尽快收拾吧,免得到时候慕辰回来,我们都还一团乱。”
几人说着,转身进了房门,楚王府的大门也接着紧闭。……北京城,皇宫中,朱慕辰步履匆匆,来到大殿面圣。“皇上。”
朱慕辰人未出现,声音先到了。朱棣闻声,难掩心中激动,从椅子上起来,迈步下了台阶。“楚王啊,你待在南京城中,就不知道回来了是不是?要不是朕下圣旨,你是不是打算在南京城中养老啊?”
朱棣开玩笑似的说着,殊不知这话却是说到了朱慕辰的心坎里。当然,朱慕辰是不会这时候说出口的,他谦恭道:“臣心中有愧,愧对皇上了。”
“你我君臣之间,不用客气,你还没见郑大人他们送来的航海图吧?”
朱棣说着,便伸手拉住了朱慕辰的胳膊,将他带到了桌子旁边。偌大的桌子上,摊开着的正是郑和他们送来的航海图。这整个图,囊括了环绕着印度洋的周边国家,不光如此,非洲百分之九十的国家,都已经在这张图上标注的清清楚楚了。“朕是真的没想到,竟然还有那么多我们不知道的国家存在,只看这地图上标注出来的,足以见得比我们现在整个大明朝的疆域都要大。朕知道楚王你喜欢建造兵工厂,等到我们打下这片土地,你可以建造很多座兵工厂,你要用到的那些原料,也会取之不尽用之不竭。”
朱棣看着地图,心中狂喜,随后又把朱高煦送来的奏折,递给朱慕辰看。“汉王这是在美洲安营扎寨了,早已经把倭地抛之脑后了,他奏折上写的清楚明白,以后要替大明朝守着美洲。”
“美洲那片土地上,都是些狡猾难缠的人,倒是很适合汉王去镇守,皇上你意下如何?”
朱慕辰在发表了自己的意见之后,又把问题抛回给了朱棣。朱棣会问出口,就证明他心有疑虑,不管从地理环境还是当地的人民来分析,毫无疑问没有人比朱高煦更合适了,更何况他之前还答应过朱高煦,会给他绝对的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