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月影睡在抚生院中的大通铺上翻来覆去睡不着，锦玉也是迟迟不能入睡，月影轻轻地推开窗倚在墙边，望着窗外那轮弦月，这月光是暖的。

她怎么也没睡？

锦玉掀开被子，揉着惺忪的眼睛，小声地说：“你怎么还不睡？”

“我太激动了，激动得有些睡不着，你怎么也没睡？”

“我心里堵得慌。”

“那个…谢谢你的梨，那梨很香很甜。”

“我才没有给过你梨呢。”

锦玉闪躲着月影的目光。

“我知道那人就是你。”

锦玉笑了，带着些许苦涩。

“额…，恭喜你啊，成为了少宮主的贴身侍女，可以去前山了！”

原来我们一直住的是后山！

“前山！那是什么地方？怎么从来没有听人说起过？”

“也许是我们没有资格知道吧。”

“那你是从哪里知道的呢？”

“我刚来抚生院时，不识路，误打误撞闯入了一个山洞，谁知洞的那头是另外一番天地，我能感受到那洞里有风，心想这洞是通的，有是通往哪里呢？我摸着山壁往里走…”

“你不怕黑吗？不怕那洞里有野兽吗？”

锦玉瘪起嘴。

“啧，不要打断我。”

“好好好好好。”

月影尴尬地笑了笑。

“我不知道我走了多久，洞里出现了一束光，我听到有人在说话，念着一些乱七八糟的咒语，我再想要往里走时却被嬷嬷抓了个现形，她对我说‘都说了要乱跑，差点就犯了大忌，这里是山中女子们的禁地，不是你该来的地方’她抓着我的手，拉着我出来，后来我偷偷地打听才知道，那是前山，是男子们习武的地方，是宴客之所。”

月影的笑容渐渐消失，变得沉静，严肃。

这不是妥妥的歧视嘛，女子哪里不如男，难道女子就只能在家相夫教子？

“你还知道多少，讲来听听。”

月影忽然觉得肩上变重了，扭头一看，锦玉已经睡着了，她推开她的头。

“别睡啊，不是说睡不着吗？”

“可现在我是真的困了。”

锦玉就要往被里钻，月影拽着她的胳膊，她使劲一甩。

“别呀别呀，哎哎哎。”

哪有人说话说一半达。

月影只好自己一个人望着月亮发呆。

月下，伴着其他人的呼吸声，她的眼皮子开始打架，不一会儿就酣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