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我不想死,我从未如此想要活下去!”
风轻吟勉强睁开眼,银色的眸闪着痛苦却坚定的光芒。空荡荡的房间,除了她再无别人,好似方才只是幻听。“明明在风刚进入体内时就开始运功便能少受这些罪,为何迟迟不肯?”
风轻吟闭上眼,长长的睫毛轻轻扇动,苍白的唇却带着绝美的笑:“若兮在。”
能那样在她身边,那些又怎能算受罪?“风儿,与我回风冥界。”
那声音似乎突然苍老了不少,带上了急迫和请求。风轻吟依旧没有睁开眼,那抹绝美的笑一直停留在唇边,睫毛在白得近似透明的脸上轻轻扇动,竟有种惊心动魄的美。“师父,咱们约定的期限还未到。”
“那个约定取消。”
“可是我似乎不小心把心遗落了,不知道掉在了哪个角落,这里,空了一块。”
风轻吟抬起呈半透明状的手,轻轻贴在心口的位置。“风儿……”“师父,我累了,先睡一会!”
风似乎将体内的力气都抽走了,风轻吟觉得自己轻的就像一片羽毛,随时都会随着风,飘向未知的远方。但是她不能让风这般放肆的带走,因为她舍不得离开,舍不得离开才得来的色彩,舍不得离去才获得的情绪。静默半晌,空中忽然传来一声长长的叹息:“这次真的逃不开了吗?”
一切又归于平静,只有那一地雪白。林若兮并不知道她离开后房内发生了什么事,但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刚才只顾着紧张风轻吟的身体,似乎忽略了什么问题。现在想来,抱着她的感觉有些奇怪,寻常女子身体都是香香软软的,可是怎么感觉她的身体那么……结实?“我是不是想太多了?哪个人会男扮女装,还在青楼挂牌?”
林若兮一直陷在自己的思绪里,有心思注意周围的情况,直接走到自己的房间,门没上锁就开始换衣服。一边解扣子,一边继续想之前的问题。门忽然被人猛的推开,林若兮一惊,慌张的抓着衣服遮住胸部,转身,愣住:什么情况?“啊,原来竟然是咱们的小王妃!”
张婵娟故作惊讶,“方才我看到一个男人闯进小王妃的房里,还以为有贼闯进来,不放心,跟进来看看,没想到竟然是小王妃。”
本来以为林若兮偷人,想进来捉奸的,没想到那个男人竟然是她伪装的,不过这也不错。抓贼?你是想来捉奸的吧?林若兮怎么能不知道张婵娟心里的想法,却假装感激:“小娘实在太关心兮儿了,兮儿好生感激。”
张婵娟那张艳丽的脸上堆着假笑:“不必客气,你是小辈,长辈关心小辈是应该的。”
“小娘好意兮儿心领了,如今已经确定这屋里并无贼人,麻烦小娘先出去,兮儿要换衣服。”
林若兮亦是皮笑肉不笑。“臣妾很好奇小王妃这身打扮是去了哪里?身上竟然还有胭脂水粉的味道,嗯,还不止一种。这衣衫上竟然还有唇印……”张婵娟为这个发现兴奋不已,脸上的笑灿烂的堪比屋外的阳光。这小王妃实在大胆,一个女子竟然去逛妓院……林若兮闻言,脸色变得有些难看,想到回来的时候,因为一直想风轻吟的事情闪神了,被几个青楼女子抱个正着,半天才脱开身,没想到她们竟然在她身上留下唇印……“咱们的小王妃口味可真是特别,竟然扮成男子去逛妓院,还与那些风尘女子不干不净,传出去,实在有辱门风……”张婵娟声音忍不住拔高,生怕别人听不到似的。她就是要让林若兮身败名裂,以后没脸见人,好报当日被羞辱之仇。林若兮沉下脸来,声音有些恼怒:“小娘,麻烦您老嘴放干净些,什么叫不干不净?我只不过是去听轻吟姑娘弹琴,有什么见不得人的?”
“好姑娘家谁会跑到妓院去听曲子?莫说你是郡主,做出这种事丢皇室的人,就说你现在还是王妃,竟然这样丢王府的脸。为人妻者,不在府中相夫教子,侍奉公婆,竟然学人家男子跑去烟花之地,还带着一身低劣的胭脂水粉味和那些个不三不四的女子的唇印回来,传出去,叫外人怎么说咱们王府?”
张婵娟咄咄逼人。林若兮冷着脸:“小娘,不要这样咄咄逼人,我知道那日让你下跪,你记恨我,现在想借机报复。不过你要知道,冤冤相报何时了,我林若兮绝对不是忍气吞声,任人欺负之人,若你今日让我难堪,我日后定会加倍偿还!”
张婵娟闻言一愣,随即瞥见不远处的人影,声音更大,却说的委屈:“小王妃息怒,臣妾也知道臣妾只是个妾,说话没什么分量,您身份高贵,完全不把臣妾放在眼里,可是为了王府的名声,就算您日后请皇上降罪于臣妾,臣妾也要说。女孩家,学男子去青楼实在太危险了,那里人身混杂,万一有人认出小王妃的身份,对您意图不轨怎么办?小王妃您带着一身香味和女子的唇印回来,教大家怎么说?臣妾能理解您对那种地方好奇,去了难免要做做样子与那些姑娘耳鬓厮磨一番……”路过的丫鬟仆人听到那些话,都忍不住停下来观望。听到如此惊世骇俗的话语,纷纷窃窃私语。林若兮涨红了脸,一身耻辱感,且不说她去青楼的事被张婵娟说的那般难听,光是现在衣衫不整,裸着背被人围观就够她难堪的。“小娘,轻注意您的言辞!”
“臣妾知道臣妾这般说,小王妃不开心,但臣妾也是为了小王妃着想,青楼那种地方真的不是女子该去的地方,更别说还要与那些女子有身体上的接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