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好奇,忍不住上前询问。每当此时,似锦总是放下手中的书,或者停下弹奏,神情温柔恬淡,嗓音轻柔迷人的说:“我在等一个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可这寺庙只有和尚……”难道这姑娘爱上了和尚?“和尚又如何?有人爱上了佛祖,为了佛祖苦守,我为何不能爱上和尚?他若出家,我便陪伴,用我的方式守护。”
众人又是摇头,又是叹息,这姑娘好生痴情,也好生傻,和尚是佛祖的人,一个平凡女子如何去争?似锦嘴角依旧噙着温柔的笑意,低头,扬指,好听的玉琵琶声淡淡飘散开来。朱唇微启,轻轻柔柔的嗓音落入众人耳中:“你见,或者不见我,我就在那里,不悲不喜。你念,或者不念我,情就在那里,不来不去。你爱,或者不爱我,爱就在那里,不增不减。你跟,或者不跟我,我的手就在你手里,不舍不弃。来我的怀里,或者,让我住进你的心里。默然相爱,寂静欢喜……”众人抬眼望去,明明笑的那样美,为何让人觉得忧伤?淡淡的嗓音随着风,慢慢消散。于是,一个女子在青山寺门外痴痴等待着出家的心上人的美丽传说传遍大江南北。林若兮听到这个故事的时候,脑子里莫名的出现似锦怀抱琵琶,安然静坐,望着寺门,哀伤的弹奏的画面。“怎么可能?”
“什么怎么可能?”
南宫不忆的伤基本愈合,起色也恢复了原本的红润,俊美的脸上带着淡淡笑意,缓步走到林若兮身边,微微疑惑的看着拼命摇头的她,想到了什么这么排斥?“听到最近传得沸沸扬扬的痴心女苦等心上人的故事,我脑子里竟然冒出了似锦的身影……”似锦那样美的人儿,捧在手心里怕摔着,含在嘴里怕化了,用尽一切去疼爱都嫌不够,怎么会有人狠心的抛下她去出家当苦命的和尚?“为何不可能?”
“那么美的人儿,谁舍得啊?”
“若是心中有人,或是尘缘已了,再美的人儿,又如何入得了眼?”
他们身边,不正是有一个很好的例子么?“还是觉得有些难以接受。”
好吧,你可以说她是逃避,不愿意接受残酷的现实。南宫不忆好笑的敲一下她,又犯倔了。林若兮正想抗议,管家却突然来报:“启禀小王爷,玉老爷和玉夫人到了。”
“请他们在正厅等,把玉小姐也请去!”
南宫不忆看管家一眼,淡淡的吩咐。“是。”
管家恭敬的退下,大概了解主子的意思。南宫不忆欲拿桌上的茶壶为自己倒一杯茶,有人白他一眼,快一步抢过,为他倒上,还不忘念叨:“手臂上的伤不疼了是吧?”
都说过伤完全好之前不许他乱动了。南宫不忆哭笑不得,他只是倒个水而已,兮儿也太大惊小怪了,好像这样手就能断掉似的。端起茶,慢条斯理的喝完,才拉起林若兮的手,不紧不慢的向正厅前进:“若兮,走吧!”
“去哪里?”
“去见客人。”
“玉老爷和玉夫人?”
玉诗的父母?“玉诗的爹娘。”
“为何突然请他们来?”
管家方才说到了,应该是南宫不忆派人去请的,但为何?“等下你就知道了!”
南宫不忆故意卖关子,拉着她的手继续前进。正厅内,一对看起来老实忠厚的夫妻端坐在椅子上,一旁是脸色不佳的玉诗,似乎在他们来之前起了些争执,看起来颇不愉快。南宫不忆佯装什么都没有注意到,微笑着与玉氏夫妇打招呼:“伯父伯母,好久不见。”
“不忆,好久不见!”
玉氏夫妇见到南宫不忆甚是高兴,他们一直极其满意这个女婿,他和玉儿是多美好的一对……只是,奈何情深缘浅。“伯父伯母快请坐!”
南宫不忆拉着林若兮一起坐下,手始终不曾松开,明明白白的向众人宣告着他的意思。玉氏夫妇是明白人,不等南宫不忆开口,就主动说:“我们这次来是想接诗诗回去,毕竟在府上叨扰了太久……”玉诗闻言直直瞪着玉父,她什么时候说要回去了?“伯父伯母远道而来,先用过膳再走!”
南宫不忆话外之意,大家都心知肚明。玉诗终于忍不住,猛的站起身来,红着眼,一向柔柔的嗓音也变得有些尖锐:“我不回去,我不回去!”
“诗诗,莫放肆!”
玉家父沉下脸来,厉声制止。“我就不回去!”
玉诗眼眶更红,眼泪一滴滴落下。她不要回去,一旦出了王府,一旦离开忆哥哥,她就永远都没有机会了。“诗诗,这次由不得你!”
玉父面上有些挂不住,这么大的闺女,竟然当着众人的面大吵大闹,像什么样子?“我不回去,就算你打死我,我也不会回去!”
玉诗紧紧抓住衣角,手指骨泛白,眼眶通红,不顾形象的大叫。“你……”南宫不忆轻轻起身,微笑着看向怒气冲天的玉父:“伯父,莫动气。玉诗,由本王来劝!”
玉诗闻言,以为有希望,眼泪汪汪的看着南宫不忆,带着哀求:“不忆哥,你告诉爹娘,我不想回去,我在王府里过的很好。”
南宫不忆心里冷哼,你过的好,可是我们过的不好!慢慢走到玉诗面前,低头,靠近她耳边,气息灼热,嗓音蛊惑,却带着彻骨的寒:“若你不走,本王便将你丢出王府!”
虽然不能确定那日在皇宫刺杀林若兮的人是不是玉诗,但隧姻崖的坠崖事件,好莱坞的下毒事件都有她有牵扯,不管是不是她做的,都不能再把她留在王府,不能让林若兮身边存在一丝危险。玉诗蓦地一僵,刺骨的寒冷随着血液,流向四肢百骸。苍白着脸,带着一丝挣扎,不敢置信的确认:“不忆哥,你真的要这样对我么?”
南宫不忆笑的更温柔,声音更轻:“本王说到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