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7】

　　了解琴酒的生日，是一个漫长的过程。

　　先注意到的是苏格兰。

　　此时，他正和波本一起，围坐在安全屋的茶几周围。

　　这是非常难得的景象，他们的任务大多同时进行，没任务时都在安全屋，但是今天不同——莱伊又去做副业了。

　　波本和苏格兰终于能凑在一起，调查线索。茶几上放着一个电脑，浏览器界面打开，在一个以黑白色调为主的论坛里。

　　[米花酒厂体制内工作论坛]

　　苏格兰看着这行大字，又狠狠闭了一下眼睛。

　　这个论坛是会员制的，如果不登录会员账号就无法查看内容，他不想复述他们是怎么从一个倒霉实验员那里弄到账号的，不过至少现在能进去了。

　　一个账号只支持一个设备登录，他们两个没法分开检查，只能凑一起看。

　　沉思许久后，波本开口：“你觉得，是这个吗？”

　　苏格兰沉思：“嗯...我觉得......”

　　好像是吧？

　　波本沉思一会，点进了这个昵称叫[只是一个实验员]的用户主页。更加详细的信息从上面加载出来，用户头像是有点糊的表情包：

　　他钟爱的某款游戏中的水神角色站在法庭上拍桌，下面是一行字。

　　无聊，我要看见血流成河.jpg

　　用户唯一发的帖子是一个调查问卷，叫[如果杀父仇人就在面前，而你只能往他要喝的咖啡里加一样食材，那你会加什么？]

　　从热度来看，他起码已经收集到了两千余的问卷答案。

　　苏格兰/波本：......

　　不用猜了，是他，BOSS。除了他，没人这么屑。

　　.

　　【88】

　　波本深吸了一口气：“这是他的账号。”

　　苏格兰：“......嗯。”

　　他又点进资料，看见对方的昵称旁边有一个金色的小皇冠：说明这位神秘BOSS，一天花了不少于五个小时在水论坛。

　　波本：“......”他是不是闲的？

　　下面有浏览记录，这位BOSS没舍得给自己充值每月1000日元的VIP费用，是整个论坛难得不能屏蔽自己浏览记录的普通用户。

　　这么没有戒心，难道是一个陷阱......？

　　他点进记录，看见了BOSS反复浏览的帖子：

　　[BOSS琴‖正剧向长篇连载]覆潮

　　“......”

　　苏格兰和波本同时闭目，倒吸了一口凉气。

　　他在干嘛...追自己和琴酒的同人文？还是琴右向的？？！

　　.

　　【89】

　　以对待情报的严谨态度，两人花了一晚上看完这本长达20w字的巨著。

　　这本情节跌宕起伏，车技高超，拉扯暧昧，以未来赛博为背景，写了组织BOSS兼科学家和实验体琴酒之间的感情纠葛。

　　他们之间的感情若有若无，作为自己一手创造出的实验作品，BOSS对琴酒的确怀有特殊的感情，但是他此时已经逼近半神之躯，情感淡寡，若即若离。

　　相比之下，琴酒却忠心耿耿，一心一意爱着这位BOSS，他们纠缠了好几年，终于因为一场实验，BOSS再次失去了一部分感情，对不会表达自己的琴酒愈发冷淡。

　　就在这个时候，莱伊，这个罪恶的第三者出现了！

　　他用年轻的身体，热情又无下限的态度，亲昵的举动，从波本那里学来的honey trap，博得了BOSS的宠爱，还设计让前来汇报任务的琴酒撞见两人亲昵的景象！（波本看的时候没想到自己也能有戏份）

　　伤痕累累，从雪原为BOSS找到实验需要的材料的琴酒站在门口，从半开的门里看见了让人心碎的一幕：

　　BOSS抚摸着莱伊的肌肉，说出了曾经只对琴酒说过的话。

　　“莱伊，你真是组织最好的员工。”

　　那天，还是琴酒的生日！

　　琴酒黯然失色，心碎难忍，将找到的材料放下就离开了，谁知道这份功劳被莱伊抢走，假装是自己费尽心思帮忙取到了材料，更加博得了BOSS的喜爱！

　　甚至在一次任务当中，莱伊拽住了琴酒的手，主动被子弹击中，诬陷是琴酒拉他来给自己挡了子弹。

　　一怒之下！BOSS根本不听琴酒的解释，琴酒也因为心碎不愿解释，被直接囚禁在了实验室。

　　连载到此就结束了。

　　波本/苏格兰：......？

　　怎么就结束了？！快点，他们就要看血流成河！

　　.

　　【90】

　　质疑BOSS，理解BOSS，成为BOSS。

　　在心里和自己的底线抗争了许久，波本握紧鼠标，沉默地、坚毅地点了追更。

　　这么跌宕起伏的剧情，这么迅猛又狗血的发展......最重要的是，写的是琴酒和莱伊这两个家伙！

　　波本身体剧烈颤抖起来，和自己的幼驯染抖成两团，压抑着自己没在安全屋里大笑出声。

　　不愧是莱伊，在同人文里都如此突出！

　　下一秒，他的笑容僵在脸上。

　　往下翻去，正文倒是结束了，但是有几条作者的回帖，格外显眼。

　　[回复用户‘4869’：谢谢喜欢，莱伊的戏份之后还会有很多的，放心放心。]

　　[回复用户‘只是一个实验员’：是的，我考虑之后再添加更多人进来，目前已经决定让苏格兰作为琴酒的队友出场，大概在三章之后。]

　　波本神情变化莫测，在确认被写进同人文里不会有任何风险后，终于绷不住了：“噗......”

　　对不起，hiro，但是一想到你马上要加入三人混乱场面......

　　苏格兰：微笑.jpg

　　他看着自己显然在憋笑的幼驯染，又看了看电脑屏幕，然后沉默地搬过笔记本电脑。

　　回复本帖：写的真好（笑脸.jpg）作为莱伊指导者的波本加入的话，剧情说不定会更有趣。

　　波本瞪大眼睛：“hiro？！”

　　.

　　【91】

　　“这些里面有什么有效情报吗？”

　　连着看完十本同人，苏格兰表情颓废，开口询问。

　　波本：“......”

　　他脑子里现在充斥着大量同人二设，包括但不限于琴酒要是得花吐症吐的是彼岸花，BOSS身上有乌鸦纹身，灵魂伴侣的名字写在锁骨下面，莱伊如果变猫的话是绿眼黑猫，容易和BOSS现在的那只宠物‘奶精’搞混......

　　除此之外，一无所有。

　　糟糕，大脑好像被垃圾信息占满了。

　　两人花了好半天时间，才把所有信息分门别类，在凌晨三点，苏格兰终于惊坐起：“好像有一个信息点。”

　　波本：“什么？”

　　“琴酒的生日。我查到了最早出现这个日期的帖子，恢复了两个删除的评论。”

苏格兰眯起眼睛，“作者提到，这个日期是从他的实验报告上看的，之后因为涉及隐私删除了，不过之后好像都用来作为私设使用。”

　　波本拍了拍他的肩膀：“干得好，hiro。”

　　不过...知道那家伙在实验室登记在档的生日，有...什么用吗？

　　.

　　【92】

　　另一处安全屋，莱伊沉默地取下烟管，闭上眼睛，脸上难得闪过一丝痛苦。

　　他面前的手机屏幕上，赫然也是论坛界面。

　　abo，花吐症，灵魂伴侣梗，三人纠缠，混乱关系，dom/sub......

　　记忆，为什么没有删除功能，能不能把这些从他的脑子里删除出去？！

　　他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气，拿出通讯设备，给FBI那边发送信息。

　　顺便把自己对于琴酒生日的发现也送上去了。

　　他发送完，还没来得及看清手机屏幕，一个电话就打了过来。

　　电话对面，卡斐声音雀跃：“hi！休息的怎么样，美国的广告团队明天就到，我派人明早接你。”

　　莱伊：？

　　莱伊：“等等，广告照片不是已经拍好了吗？”

　　卡斐：“谁说的？之前那个只是试拍版本，当然需要一个几分钟的长广告来体现我们的产品优势。”

　　莱伊微笑：“从利益角度看，大屏幕放映的时长有限，所以控制在十几秒内最好。”

　　“不用担心。”

卡斐安慰，“为了让更多人欣赏广告，我放弃了原本只买特定时段的想法，我已经决定了，连着三天，72小时，日美所有大屏幕的放映权我们都包了！”

　　随后，他叹息：“金钱，还是要用在刀刃上。好了，你好好休息，保持最好的状态。”

　　说完，他挂断电话。

　　莱伊甚至来不及回话，他低头看向已经被挂断电话的手机，通话界面关闭后，露出了下方刚刷新过的论坛。

　　在一本新的三角混乱BOSS琴/BOSS伊大戏中，一个顶着[只是一个实验员]昵称的用户在一分钟前激情回复：快点快点！我要看1w字大肥章！

　　在评论区，他头像的哪行大字格外显眼：

　　无聊，我要看到血流成河.jpg

　　知道这个账号皮下是谁的莱伊：......

　　fuck。

　　他每天到底在干什么，一点正经事都不干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