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上纸条,我长长的吁出一口气,心情霎时畅快极了。我就说嘛,我自己的身体怎么可能会自己没数呢?原来这是他故意的,他之所以这样不过是想把一切计划独揽其身罢了,不愿我沾染上一点点腥。径自下床,我走到桌前,点燃油灯,直接将手里的纸团燃烧灰烬,残局收拾妥善,这才重新躺回了床上去。“嗯,真累啊!折腾了这么半天,睡一觉先。”
打了个大大哈欠,伸了伸懒腰,我随即倒床捂被便呼呼大睡。叩叩叩……可恶!谁呢?这才刚一睡下没多会儿,谁这么无聊又跑来烦我啊?才刚睡得入眠,突然响起的敲门声直敲得人心烦意乱,挠头抓狂。“谁啊?”
不管你是谁,最好是真有急事,不然拔了他的皮!几度深呼吸后,我气呼呼的坐起身,这才出声应道,语气不耐到了极点。“娘娘,云妃娘娘前来探望。”
是冬雪,云妃?云妃是谁?她来干嘛?我和她又不熟!这冬雪,都不会替我挡掉么?什么无聊的人都往我这带!“进来!”
突然遭人扰到清梦,要想我语气能好到哪儿去,当然不可能!我话音一落,门便应声吱呀推了开来,当看清来人,我的心不禁沉沉的猛然痛坠了一下,久久,才缓和了过来。“巧云?你来做什么?”
原来云妃就是巧云,我早该想到的。看着那张娇俏可人的丽颜,我的心,五味杂成,昔日的清纯可爱早已不复见。她变了,变得成熟,更有女人味儿了,眼睛,也不再像以前那么水灵清澈,反而多了世俗尘埃的繁复杂质。“巧云听说姐姐病了,着实放心不下,所以,就过来看看。”
她倒是挺会先入为主的,径自拉了张凳子坐到床前,说得极为情真意切,然而她奸猾忽闪的眼神却将她的虚情假意展露无遗。她,还是介意端木云对我的感情与付出吧?毕竟,她也是女人,而且,还是端木云的女人。我能怪她么?我扪心自问,不能。我能恨她么?也不能。这一切,都是我自己种的果不是吗?为了报仇,牺牲姐妹情,爱情,又如何?“劳你费心了,真是不好意思。”
我别开眼,不敢与她眼神交汇,因为难过和自责会撕扯得我的心疼痛不已,我讨厌那种感觉,真的好讨厌。“瞧姐姐说得都是什么话?咱们姐妹何须这般见外呢?”
说着,巧云将枕头斜放在床头,让我的背可以舒服的倚靠在上面。她总是这么心灵手巧和心细,我不禁暗想。我但笑不语,除了笑,我还能说什么?不能,她,早已不是我能谈心说笑的对象。“姐姐怎么最近老是生病呢?也不知那些宫婢们是怎么照顾你的,这么玩忽职守,真是该死!”
见我只笑不语,巧云替我盖了盖被子继续说道。然而,当我再次看她时,那双眸子里,却明显的有着探视,这让我不禁想起在聚香楼时,为了逃避进宫装病那茬。她,在怀疑我?我凝视着她,不禁心思一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