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开瓶子小心为阿谨的伤口涂上药膏,伤口很浅,看得出来只是划破的皮肤而已。“一点小伤,不碍事的!”
宗政玉树拢好衣衫连眉头都不皱一下,这对他来说的确属于蚊子叮一下的小伤!虽然不曾上过战场,但他这一身的本事可不是凭空降临在他身上的!我竟不知如何接话了,以他的本事原本是连这点小伤也不用受的……“真是什么事也瞒不过你!”
宗政玉树俊脸微红,他的小心事这么容易就被看穿,还真是有点不好意思。“我宁可自己受伤!”
“西楚南宋虽不惧威胁但也不是省油的灯,今晚放他们离开于南宋来说更是火上浇油。阿鱼,这场仗,要比想象中来的难打!”
说他小家子气也好,不顾大局也罢!归期在即,他只想借着受伤再留多几日,只因为想再看她几眼。“琪少奇门精通遁甲,我对兵书略知一二,你擅长心机布局,宗政玉谦的城府也不是盖得。我们这群奇兵组合还会怕他们不成?”
前世的《孙子兵法》我到现在还朗朗上口,至于三十六计这些自然也是熟记于心的。只是这些都是硬方法,劳民伤财。宗政玉树被我的话逗的笑弯了唇角:“就你最多稀奇古怪的主意!”
继而又想到了什么,幽深的凤眸染上一层忧色:“若是打起来,受苦的还是黎明百姓。”
他站起身来背光而立,俊脸影在暗处,显得朦胧而不切实际:“阿鱼,如果最后我无法给你一尾鱼的自由,你……会恨我吗?”
“若无爱,哪来的恨?”
我的回答将他的不安击败的无影无踪。阿谨遇事总会想多一个可能性,这一仗我们也许会胜,也许会败。这是谁也说不定的,虽说必胜的把握远远超出了另一个可能性的两成,但不表示我们就是百分百的会赢。也就是说,我们若是遇上了另一个可能性,他是不会放开我的,无论生死,无论贫穷……“有妻如此,夫复何求?”
此生只一人,足矣!“夫妻同心,其利断金呢!阿谨,能娶到我是你的福气!”
能嫁给你,亦是我的幸运!“等我!”
等事情办完,他会给她一个惊喜。“是要用八抬大轿,十里红妆迎我过门吗?”
我眨巴着眼睛故意扭曲他话里的意思,这根木头在别的方面聪明的令人发指,独独在感情上迟钝的让人生气。这些话还要我一个女孩子提出来,真真是块大木头!“东秦到北魏又何止十里呢,笨鱼!”
他失笑道,又让她抢走了他表现的机会。“这可不行,你要是把国库铺光了,我们以后就要喝西北风了!”
嘴上不依不饶的说道,心里却像灌了蜜糖。说来也奇怪,他明明什么情话也没说,我却乐的整个人都美滋滋的合不拢嘴。“时候不早了!”
阿谨像以往那样摸摸我的头,“好好照顾自己,怎么总是这样瘦。常听人说,新娘子太瘦了会被风吹走的!”
最后一句宗政玉树说的很是蹩脚,那是他临时自创的。“知道了知道了,阿谨老太婆!不会打比喻就不要打了,被人听见了还不笑掉人家大牙!”
我吃吃的笑起来,看他因为听到我叫他老太婆而借着咳咳来掩饰狼狈,更加笑的不可抑制。“绿水已经听到了,可现在笑掉大牙的是小姐你啊!”
清亮俏皮的女声中带着久违的熟悉从殿外缓步进来,草绿色的身影行至我跟前跪地一拜:“绿水没能保护好小姐,还请主子小姐责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