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干嘛呢,别吓我啊!”
躲在门窗后的宁箬雨根本不想接受这个大礼。“若是小姐不原谅,老奴我就不起身了!”
老奴?这是搞哪一出。宁茹音在云氏的眼神示意之下,居然也跪在了她面前。“有话好好说,别跪我,我短命得很经不起跪啊。”
云氏看着宁箬雨连磕了两个头,随机才起身站了起来。“宁茹音不是宁家的女儿,是边关武将陈家的后嗣,当年陈家因抗击北戎不利,被流放了苦寒之地,而当时我乃是陈家的媳妇,当时怀了宁茹音。”
“相爷与陈将军乃是莫逆之交,为了保住陈家的一丝血脉,才将我带回了京都,并非大小姐认同的那一般,相爷停妻未到一年便续弦。”
宁箬雨看着云氏声泪俱下的说,眼中的震惊简直无法言说,袖子里的手都止不住的颤抖。陈家的后嗣,就算得上是罪臣之后,若是被查到了事情的真相,整个相府都得被拖下水,云氏母女两人也得嗝屁了。而这样的秘辛本该烂在肚子里,但是这云氏居然选择了现在说出来,好巧不巧让她听到了。“呜呜呜......”“额”.宁箬雨不知所措,不该说什么安慰两人,甚至没有想要去说些什么。“你们俩怕不是在开玩笑吧……,emmm!”“早就该说出来了。”
宁臣聂的声音自身后而传来,云氏在看见他的一瞬间犹如泄气了的脾气,头都抬不起来了。当年宁臣聂收留了她们母女,但是这些年来她们实属有些拎不清自己的地位了,数次为难于宁箬雨,才导致了现在的局面。“这多多少少有点玛丽苏了吧!”
扶着脑瓜子,宁臣聂看向倚在门边的诛颜,一副改改挂起的模样。“你们都长大了,有些事情是该说出来了,从今往后若是没人庇护你们,你们也应该自力更生。一份明黄色的卷轴出自宁臣聂的手中,是一份赦免云氏母女的诏令,只要有了这个东西,就相当于有了真正的合法身份。“老爷......,你这是什么意思。”
云氏两眼泪汪汪,听出了宁臣聂话语里的其他意思。“我即将辞官离开京都。”
“辞官!°“咳咳咳……”被口水呛到的宁箬雨话都说不出来,宁臣聂这么爱权势的人,怎么可能会辞官,难不成是受了皇帝的胁迫。而传言皇帝要对宁家动手,宁臣聂要提前跑路明哲保身不成了。“你莫不是要跟着我走吧,我只不过是去釆个药,么至于跟着我去,生怕我丢了不成嘛?”
“瞎说什么。”
“就你一个丫头我用得着跟着你去嘛。”
宁臣聂瞪了宁箬雨一眼,嘴上不愿意承认,实则内心早已经慌得不行。“往后你们要照顾好自己。”
听着有种交代遗言的感觉。“今日老夫说的话,没有半分的虚假,各自准备准备吧。”
屋子里沉默的声音,云氏哭泣的脸颊,还有宁茹音那不甘的眼神以及无奈,反观宁箬雨只不过是有些震惊罢了。但是多年之后,诸人才意识到,这是他们最后一次的全家聚首。宁臣聂背负着手,这十多年来要说对这里没有留恋那是不可能的事情,但是他必须得割舍这一切。“都走吧,该干嘛干嘛去。”
诛颜眼神示意宁箬雨快走,想必宁臣聂想跟云氏母女两说些什么事情。走出院子,宁箬雨回首,眼中漂浮这一丝白色,那是宁臣聂白纷纷的头发,几乎是一夜之间全白了。“我到底是谁?”
“你就是你,你不是谁,谁也不是你。”
诛颜的话根本不是人能听得清楚的。宁箬雨自知道跟宁臣聂没有半分的相似性,从传言只知道容貌跟生母林雪柔一模一样,但是她从未见过真容。如今连宁茹音都不是宁臣聂亲生,不知道为她也有这种感觉,她并非亲生,会不会那一天也被告知她是什么罪臣之后,别人家的孩子。“你们都不愿意告诉我,但是终有一天我会知道我到底是谁。”
夏季将终,秋风将至。短短几日之间,京都频发鬼怪异事,人人皆不敢丄街,常有举家消失,或是适龄儿童,中年男子妇女,甚至童叟一夜之间全然消失踪迹。几日之间,京都人口足足消失上千,而与之同时鬼怪之言盛传,宛若惊弓之鸟。“又是一年多事之秋。”
“你当真要走,怎么感觉你这一走,就不回来了。”
慕容瑾带来了上好的佳酿,相识之人皆来为宁箬雨践行,其中不乏沐言,南宫成等人,甚至蓝湛也来了,足足十数人。南宫甫坐在宁箬雨的身旁,把主位让给来宁箬雨,这一夜的南宫甫注定惆怅。指尖的海棠花依旧在,只不过似乎松了那么一些,看起来不大合乎的样子。今日的宁箬雨挑选了一袭海蓝色的长袖广仙群,一针一线都有其讲究,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格外的熠熠生辉,如同鹤立鸡群的孔雀一般。“咚咚咚,宵禁了,赶快回家,鬼怪出没!”
金铜鼓的声音在街道上响起,是巡防营的人在街上赶人,为了所谓的鬼怪,他们也是迫不得已,仅仅两日而已,人就消失了这么多,不得不令人重视起来。而宁箬雨一行人,身份摆在哪里,根本无人敢动。“仅仅一个月而已,一个月之后又是一条好汉,大家等我回来,回来共谋大业。”
“好。”
举杯畅饮,好不畅意。短暂小聚之后,众人意兴阑珊便各自散了回家。“若是你遇到了危险,拿着这块令牌找到鬼门的人,他们自然会帮助你。”
骷髅头的令牌,是鬼门中最为高级的门主令,见令牌如见鬼门尊主,这相当于慕容瑾给了她最大的权限。“若你去到药王谷,替我向那个老家伙问好,把这个带给他。”
“这把短刃,留着给你防身。”
“一路平安,我们都在京都等你回来。”
宁箬雨点点头,朋友不在多,而在精。诸人身后,南宫甫负手而立,眼神淡定,难得换上一身白金色的衣袍,衣带上挂着奇丑无比的香奏,那是南宫甫逼迫宁箬雨做的,鸳鸯活生生做成了野鸡。从前南宫甫及其的嫌弃,这次反倒是用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