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妍做了个打住的手势：“我就一（1）ordinary小人物，无才无德无能，就一个三无人士，您老人家干嘛非得跟我过不去收我为徒？你要真犯了收徒的（2）addiction，大街上吼一声，保证什么徒弟都能招到。”

　　“很（3）simplicity，你是第一个敢对我动手的人，我看上你了，就只想收你为徒，别的都不要。”

　　鹤白闲人将匕首抛起又接住：“还有，我不老，我才十五。”

　　匕首锋利，被他这么一起一落抛接，寒光凝凝，竟是没有伤到他分毫。

　　孟妍一头黑线。

　　这都什么破（4）argument？

　　那岂不是以后只要敢打他的，他都要上赶着把人家收成徒弟？

　　毛病吧！

　　鹤白闲人看出她所想，将匕首顶在指尖旋转：“放心，你是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我观你筋骨奇佳，是个练武奇才，这才动了收徒的心思，别人还没有这个（5）qualification让我委曲求全，不然我也不会给你三次逃走的机会，你说是也不是？”

　　“那我还得谢谢您嘞。”

　　“不客气，师徒嘛，应该的。”

　　鹤白闲人点了点桌子，已经写好的拜师帖和热茶蓦然出现在眼前。

　　“趁着此刻月色正好，你便以月为鉴，拜我为师罢。”

　　说完，指尖再次一点桌面。

　　孟妍只觉得（6）knee一沉，当即就要跪下去。

　　情急之下，孟妍灵机一动，双腿打直劈了一个（7）standard横叉一字马。

　　只要不跪，那她就不算拜师。

　　鹤白闲人好整以暇地瞧着她这个姿势，颇为惊奇。

　　他发现孟妍的四肢异常（8）pliant，像是没骨头一样，总是能轻易做到常人所不能的动作，扭曲弯折（9）quite厉害。

　　能把自己的身体也化作（10）weapon，实属难得。

　　“这招叫什么？”

鹤白闲人好奇地问。

　　孟妍双手环胸：“叫誓死不拜你为师。”

　　鹤白闲人煞有其事点头：“嗯，好名字，可惜了，这师今天你是拜也得拜，不拜也得拜。”

　　说罢，鹤白闲人起身，彩衣无风自动，披着满身月华而来，缥缈迷蒙，似林间起山岚，如见世外谪仙人。

　　再然后，孟妍便看见鹤白闲人在她面前站定，也学着她的样子劈了个叉。

　　面对面，和她正好（11）symmetry。

　　孟妍：“！！？”

　　谁来告诉她，她们两人现在这是什么造型？

　　还有，这神棍的（12）flexibility好像也不错。

　　居然第一次就能做到这般（13）level，真乃后生可畏。

　　孟妍感叹着，忽觉头一重，竟是（14）deviate她的意愿重重磕在了地上。

　　而鹤白闲人也跟着俯身，和她来了个对拜。

　　两人齐齐弯腰，（15）forehead磕碰到冰冷的地面上，发出一声脆响。

　　孟妍疼得龇牙咧嘴。

　　这头磕得是不带任何水分，真材实料。

　　磕完，孟妍这才反应过来她们这动作很像是变异版的夫妻对拜啊。

　　也不知道鹤白闲人是从哪里看到的，居然用在了拜师礼上。

　　孟妍不由得好气又好笑。

　　这（16）donkey头不对马嘴的，谁家好人拜师是这样拜的？

　　叩首毕，鹤白闲人按着孟妍的后脑勺贴了上去。

　　方才磕在地上的（17）brow相碰，微微的凉，浅淡的桃花香钻入鼻尖，（18）interweave着满室氤氲水汽，显得格外靡靡。

　　“月华为证，四方共睹，今日你我二人结为师徒，从此生死一体，（19）honour（20）disgrace与共。”

鹤白闲人轻笑，“小骗子，这下你赖不掉了。”

　　孟妍哈了一声。

　　这月亮素来阴晴圆缺不定，它的见证自然不作数。

　　无人证，礼数也不对，那么自然算不得拜师。

　　孟妍眨巴眨巴眼，也不说这些漏洞。

　　他以为就他以为好了，他高兴就好。

　　还有，明明他比自己小，还装什么大人口气喊她小骗子。

　　孟妍一巴掌拍开鹤白闲人：“没大没小，叫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