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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八章 冲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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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两女还是跟上了朴景旭,而对方也没有理会她们,自顾自地走着。  三人一前一后,七拐八拐走了相当远一段距离,期间差点让戒备心重的二女怀疑起朴景旭的真实目的。  好在最终成功抵达了live house后,才为朴景旭正了名。  三人眼前这家live house占地不小,从外面看去很难想像会是一间livehouse。  其名为「十万伏特」,是霓虹唱片公司的工作人员推荐给朴景旭的,据说这家live house的老板是真正热爱音乐的人,也具备对音乐的审美和欣赏。并且自身也认识许多唱片行业的从业人员,和许多公司都保持着良好关系。  所以在这里演出过的乐队,只要实力够硬,都会被老板推荐唱片公司出道,从地下转到地面。  正因为这点,这家「十万伏特」被许多地下乐队视为追名逐利的不二渠道,前来挑战的人络绎不绝。  其中实力优异之辈更是层出不穷,发展到今天这个地步,乐队没两把刷子老板都不允许登台演出。  这也是唱片公司推荐给朴景旭的理由。  在她们看来,朴景旭的实力别说半岛国内,就是放眼世界上的同龄人也是数一数二的。  她们觉得这样的大人物应该不会想看菜鸡之间的互啄,就选择了「繁星」这家下北泽头部的livehouse推荐给对方。  此时时间尚早,live house并未开始营业。  这让两女面露遗憾,现在才是中午而已,她们不可能白白浪费半天时间苦等到晚上。  朴景旭似乎洞悉了对方的想法,便好心提议道。  “要进去看看吗?现在确实不是营业时间,但是应该也有一些乐队早到进行练习准备。”

“可以吗?一般人不会被允许进去旁观的吧?”

凑崎纱夏迟疑了一下,才开口问道。  “没关系,这点不用担心。你们不是本地人吧?你们的口音听起来有点像关西那边的人。”

两女不知道对方为何有此一问,但还是大方承认了。  朴景旭并非突然有了查户口的闲情逸致,又开口解释了自己的意图。  “你们应该也是冲着下北泽地下乐队文化才来的吧?大老远跑过来一趟却没体验过不是很可惜吗?”

朴景旭的话说到了她们心坎里,尽管称不上出于专门的目的跑过来满足自己的好奇心,但是乘坐了新干线。又是东京市内的换乘数次地铁——花了这么多功夫却换来一个无用功的结局是会感到不甘心的。  既然少年愿意帮助她们,两女对视了一眼,似乎找不到拒绝的理由。  至于信任问题,如果连这个基础都没有,一开始就不会跟着朴景旭走一路了。  主意达成一致后,三人进了这家名叫「繁星」的live house。  一进去老板高木直人就迎上来了,还很热情地行礼,态度摆得很低。  倒是把后面跟着的少女们看得一脸懵逼,难道这个看起来跟自己差不多大的少年地位很高吗?比如某位名门贵族的下一代接班人之类的?  洋溢笑容打完招呼后,老板也注意到后面的二女,便开口询问道。  “这二位是?”

“是路上萍水相逢的人,不过她们也对地下乐队的音乐文化十分感兴趣,甚至不远万里从关西跑过来,所以还请给高木桑看在她们对音乐虔诚的份上,让她们参观一下吧!”

朴景旭想了想后说道。  既然之前作出过承诺,现在他当然不会食言。  相信了解他身份的高木直人也不会在这件小事上拒绝他。  因为他和高木直人联系的时候就在音乐方面的话题有过不少探讨,知道对方是一个真正喜欢音乐的人。  所以朴景旭这番话应该会比较对高木直人的胃口。  果不其然他话一说完,高木直人就眼前一亮。  “既然朴桑都如此说了,那我也不能不卖你一个面子。”

吩咐一位员工作为向导带对方参观后,便提议和朴景旭一起去办公室坐坐。  朴景旭倒也没理会二女的闲情逸致,连声招呼都不大便点着头和对方先行离开了。  徒留下大气都不敢喘的两女和一直保持微笑的工作人员。  此时工作人员也提议开始参观,从进来之后就有些迷迷糊糊的二女机械地点点头。  于是三人在livehouse内闲逛起来。  大多数人对livehouse的第一印象就是空间较小,演出舞台和观众几乎零距离。便于观众欣赏的同时,也让演奏者更容易接收到来自观众的反馈。  整体氛围感更强,是对所有人都有利的事情。  这点上「十万伏特」也不例外,演出舞台和观看空间一眼望去便能全部纳入眼底。  然而作为下北泽乃至东京数一数二的livehouse,它的优势不仅如此。  对于livehouse来说,很重要的一项指标就是可容纳观众数量,毕竟光是入场就要付费,人数要是少的话是不利于经营维持。  另外一点就是,人数较多的话,也更加容易活跃气氛。  而像这样的演出空间在「十万伏特」里面有两个,也就意味它能同时允许两支乐队进行演奏。  这两个演出地点位于室内的两极,中间有着足够厚并做过隔音措施的墙体隔着,倒也不会相互影响。  依托于还算宽阔的空间,整间liverhouse能容纳人数超过三百以上的观众。  其实一进来livehouse光看装修就算是外行都知道花费不菲,个性化设计和装饰比比皆是。  面积放在livehouse里面也不算小。  就算没去过其他livehouse也知道「繁星」会是其中的佼佼者。  店员还在旁边介绍从这里走出的地下乐队。  那些名字是身为音乐小白的天海未明也会听过大名鼎鼎者。  至于凑崎纱夏,受某人影响喜欢上音乐直到现在,对本国音乐文化不说如数家珍,也算得上是初窥门径。  所以比起她的小伙伴,柴犬少女更加明白这些名字所代表的意义。  店员还说了这些乐队和老板之间的渊源。  富有传奇色彩的故事让她们对高木直人充满了佩服之情。  也正因此,朴景旭这个能得到高木直人礼遇有加的少年,在她们眼里变得更加神秘了。  没想到地铁上偶遇的陌生人,居然都存在如此不凡的一面。  朴桑……  凑崎纱夏忽然心念一动,想到了高木直人刚刚对少年的称呼。  似乎听起来不像是个霓虹的名字。  加上神似朴景旭的外貌,难道……  她看了一眼前面的店员,不留痕迹地打探情报。  “刚刚那位和高木先生一起离开的人,绫子小姐知道他的身份吗?”

“那位先生不是你们的同伴吗?”

店员绫子先是摇头,然后又颇感意外地反问道。  “那倒不是,我们也才刚认识不久。”

凑崎纱夏略感失望地回答道。  绫子眼见对方情绪变得有些低落,那副表情有点让绫子想到了自己养的柴犬,恻隐之心大起之下,又提了一句。  “不过可能不是霓虹人吧……之前有听老板说过,当时他说的是有一位外国来的贵客即将大驾光临。现在想来应该指的就是那位吧!”

闻言凑崎纱夏眼睛一亮:“这样啊!谢谢绫子小姐告诉我!”

这个消息让凑崎纱夏内心雀跃不已。  尽管还不能确定对方一定就是朴景旭,但是很明显可能性极大程度的增加了。  自己新年时许下的愿望,如今似乎就要实现了?  激动兴奋的心情反馈到脸上,便是凑崎纱夏那无法抑制上扬的嘴角。  这副模样倒是把小伙伴天海未明看得一愣一愣的。  在她的认知里,凑崎纱夏开朗大方是没错,但也不是那种会把喜怒哀乐完全写在脸上的类型啊!  更何况几秒钟之内通过展现变脸来衬托情绪上的丰富变化。  都不符合凑崎纱夏平时的表现。  这让天海未明疑心大起,投向凑崎纱夏看的目光都快让对方发毛了。  在凑崎纱夏开始回忆自己是不是哪里惹她不高兴了之时,小伙伴才缓缓开口道。  “纱夏酱,你不会真的对那个蒙面男一见钟情了吧?”

“未明酱还是不要说些让人误会的话才是。”

凑崎纱夏冷静地回答道。  倒不是觉得追星是羞耻的事情不敢说出来。  只是在没有确定蒙面男身份之前,她不想透露太多,万一认错人的话,那也实在有些尴尬。  然而她这苍白无力的否认更让小伙伴疑心大盛。  “纱夏酱,这不是实话对吧?不然你没有必要三番两次关心那家伙的!”

“没有哟,未明酱。我倒不觉得有做了什么特别对待的事情。包括刚才的询问,难道未明酱你就没有对一个能让高木老板郑重对待的少年存在一丝的好奇吗?”

凑崎纱夏是个聪明的女孩,很快就组织好语言有理有据,逻辑清晰地反驳了对方的指控。  也让小伙伴一时间为之语塞。  趁着天海未明还未理清个中关窍,又不间断地开口提议道。  “不过既然没得出什么答案,那么我们还是回到正题,去看看乐队的彩排现场吧!”

说完也不给对方反应的机会,拉着她的手就跑到了演出舞台处。  ……  朴景旭结束了和高木直人的畅谈后,两人便从办公室走出了。  毕竟此行的目的还是要落到观赏地下乐队的演奏,看看能不能从中汲取灵感之上。  结果一出来就看到了相当不和谐的一幕。  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只见跟他有过几面之缘的两女居然和那些正在练习的乐队成员发生了冲突。  或许说是冲突也有点不正确。  应该是两女单方面被说得还不了嘴,从她们的表情中可以看出似乎对此并不服气。  在不清楚前因后果的情况下,朴景旭没有当正义警察的习惯,但是旁边这位可是这里的老板,不能对此视而不见。  高木直人一马当先朝着演出舞台走去,朴景旭想了想,也选择跟了上去。  拿出身为「十万伏特」老板的权威,高木直人制止了双方的争吵。  不过毕竟是出来开店的,口碑很重要。他没有偏帮某一方的想法,便出口询问情况。  “怎么回事?为什么突然吵了起来?”

“还能怎么回事!本来我们练习得好好的,是这两个小孩子突然出现并说话影响到我们,而且我们好言相劝还不听,依然我行我素!”

乐队里司职吉他手,并打扮轻浮的男人大声控诉道。  此言一出,让朴景旭和高木直人都皱了皱眉头,却谨慎地没有开口说话。  人是朴景旭带来的,一个顾忌对方面子,不好说什么。而朴景旭本人更是担心自己一时的善心之举给别人添了麻烦。  只是真相也不能偏听这个乐队一面之词。  两人又把目光投到了两名少女身上。  似乎她们对轻浮吉他手的话反应很大,几乎到义愤填膺的地步了。  小伙伴天海未明是急脾气,容不得别人污蔑,便抢先开口反驳道。  “你胡说!我们在你们表演的时候全程根本没有说过话!只是因为表演完你问感想,我们没有刻意说你好话就遭到你们的刁难。现在还捏造事实,颠倒是非!”

“你们说了什么?”

朴景旭突然插了一句嘴。  “他们问我们演出怎么样,我们只是说了似乎有点一般。他们突然就生气了,还说我们没有音乐常识,不懂欣赏,是十足的外行。然后我有些气不过,就回了一句‘审美是私人的事情,既然你做不出大家都喜欢的音乐,又有什么资格指责别人不喜欢呢?’结果他们一下子就发怒了,接下来就是你们看到的那幕。”

凑崎纱夏的话让冲突事件的全貌差不多展现出来了。  乐队那方似乎想要继续撒谎,但是在高木直人仿佛能看出一切都锐利目光之下,最终还是偃旗息鼓了。  朴景旭和高木直人点点头,他们差不多也明白事情的真相了。  在高木直人看来,这件事里双方都有错。  乐队错在太过跟两名小孩子较真,抗压能力太差,当然也可能是自视甚高,听不得不好的声音。  而两女则是年纪小不熟悉社会那一套,讲话有些过于不留情面,激怒对方是理所当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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