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约而至。

“妻主……小流儿……”

魂九声音断断续续的，一会妻主一会小流儿的胡乱叫。

只是我没想到魂九也是一个纸老虎，到了关键时刻竟然退缩了。

哄了很久，又是软话又是亲，才彻底吃到。

“妻主……不对……”

“怎么不对？”

撩开他额前湿软的发丝，亲了亲他的额头。

“书……书上不是这么画的。”

“那是怎么画的？”

垂眸瞥了眼他腹部消失的红痣，心又酸软了一些。

“都是……男子在下。”

“哦，那咱换一个就是。”

话落，翻身，与他的双手十指相扣。

其实无论什么位置，都是我主导，对我来说，只是换了不同的趣味。

“啊！”

麝香弥漫，水声黏腻。

少年贪欢，一夜混乱，不知云雨多少次。

日上三竿。

掀开粉色床幔，唤来人吩咐了一句，“来碗甜粥，多放红豆和红枣。”

那人点头如捣蒜，头都没敢抬。

转头，魂九湿润的眸子正目不转睛盯着我，我下意识露出一个淡笑，低头亲了亲他的鼻尖。

“身子酸不酸？”

“哼，你还说！”

魂九转身缩回被褥里。

身子捂得严严实实，只留他的脑袋在外面，轻笑一声，还真是可爱啊，伸手搁着被子给他揉腰。

“甜粥来了，要不要喝？”

挥手让人下去，尝了一口，有些烫，舀了三四下，又试了试，温度合适了，才满意一笑。

魂九不知何时也在看我，他的眼神专注又认真，扶他喂粥，他也特别乖巧，如果不是了解他，还真以为是叶清云附身了。

“别吃了。”

摸了摸他的腹部，鼓鼓的。我知道他的饭量，就是一个吃猫食的。

魂九垂下眸，将碗夺过去，“……没饱。”

“听话！”

从他手里拿过来，望着扒碗的手，哎，狐狸爪子变成猫爪了。

放下瓷碗，刚坐回床边，魂九瞬间从身后饱住我。

男女之事后，温存是必不可少的。

轻轻安抚他的后背。

“妻主……”怀里的声音有些闷闷的。

“嗯，我在。”

“你说……我肚子里是不是已经有娃娃了？”

“……你想多了。”

这依恋的模样我还以为他是没安全感，结果……还想什么孩子不孩子，自己还是个孩子呢。

魂九猛地抬起头：“做了那么多次，总有一次……”

“闭嘴！”

狠狠亲了亲这种不饶人的嘴，瞪了他一眼。

“你个色胚！折腾我，还不让说我？”

魂九张口咬我耳朵，倒是没使什么力，就是发热发痒。

捏过他的下巴，来了一个深吻，身子往下一压，魂九却挣扎地推搡，小声道：

“来……来不了。”

眸子缓缓睁开，望着他熟透的脸色，低低一笑，手下摩挲了一阵，“嗯，的确是软的。”

魂九身子哆嗦颤抖，微弓着，又软在我怀里，喘气低骂：“色胚！”

“哈哈哈……”我笑开了。

……

“妻主如此春风得意，可是抱得美人归了？”

饭桌上，凤君卿夹了一块绿葱，放在……我面前的盘碟里。

默默吃了一口，实在吃不下去，又放下了。

“可是不合口？”

“……合。”

又重新夹起来，面无表情嚼起来。

用完饭，我将魂九的事说了，三日后也正好是魂九每年回神农谷的日子，他会在那里住一个月。

沉默半晌，凤君卿点头同意了。

有些意外的顺利，惊讶地看了他一眼。

凤君卿似没看到我的眼神，低声询问，“妻主可要练字？”

大晚上练什么字？

面上点头，不过小事，依他无妨。

低头望了眼手上紧握的大手，瞥了身旁人一眼，凤君卿神情平静，垂眸，握我手的力道一会轻一会重。

“……妻主好像用心不专？”

凤君卿停下笔，侧头看我，眸光依旧温柔。

轻笑了一下，又低头看那个“心”字，来来回回就写这么一个字。

“君卿要不要陪我一起去？”

像是问他要不要喝茶。

手上的动作一顿，身旁人良久无声。

还要再写，腰间缠上一双手，渐渐收紧，肩处微微一重，脸庞被蹭着，多了些热度。

“……还以为妻主把我忘了。”

唇边无声勾了勾，这人酸味重得很呢，“自己可上药了？”

“……没有。”

凤君卿缓缓吐出两字。

嗯？我不过是礼貌一问，如果凤君卿没上过药，就不可能好端端站在这里。

那只能是……

“那我帮你上药。”

搁下笔，牵凤君卿上了软蹋，让他趴伏在蹋上，拿软枕给他抓着。

凤君卿全程没说什么话，头低着，长长的睫毛又颤又抖。

刚撩开亵裤，他身子轻颤，头深深埋进软枕里。

心里有些好笑，又不是扎针，至于那么紧张吗？挖了一坨绿色泥状的药膏，抹在他的腰窝处。

白皙的皮肤微颤，动作下意识放缓，“被凉到了？”

“嗯。”

凤君卿低低应了一声。

用手心将那药膏捂热，再给他一点一点均匀抹上，那青紫的颜色被绿色覆盖。

“还凉吗？”

等了半晌没有声音，抬头，见凤君卿正凝望我，那目光泛着浅浅星光，不知是不是旁边烛火太旺，只觉得瞳孔深处的光彩温暖又热切。

轻轻一笑，这模样应该是满意的。

“……妻主不能厚此薄彼。”

上床睡觉时，凤君卿突然道。

我：“……”

“妻主可是……累了？”

凤君卿侧身望着我，也不摆尸体姿势了，那眸子温温柔柔的，竟然有些媚态的水光。

“刚上完药……”

“明日再上一遍药就是，还是说，妻主不舍得那一百两银子的清雪膏？”

一百两银子？微微吃了一惊，我在云城庄子里三年的花销，真不知是姜家有钱，还是凤君卿有钱。

“妻主在走神？果然，君卿还是比不上六夫郎的。”

凤君卿莫名看我一眼，缓缓垂下眼睑，翻过身。

无声叹了一声，伸手将他捞进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