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

怕凤君卿不信，又补充了一句，“我只对自己的夫郎用心。”

凤君卿并没有什么高兴的情绪，脸上的笑也隐退了。

“只对夫郎吗？”

“自然。”

“原来……是因为夫郎的身份啊。”

凤君卿唇角微弯，却没有丝毫笑意，一瞬，熟悉的温柔面具又重新浮现。

“妻主，我累了。”

凤君卿缓缓闭上眼，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模样。

定定望了他半晌，浅浅一笑，我惊讶自己竟然懂他的心思，夫郎，夫郎，这人似乎不希望我因为夫郎而对他特别，事实是什么呢？

目光一寸一寸扫过被褥下遮住的身体，微微勾了一下唇。

“你们下去吧！”

男侍们面面相觑，小心瞥了一眼软蹋上的人，又低头纷纷退下。

凤君卿睁开眼，那双温柔的眼眸一点儿也没有温度，这人在我面前越来越藏不住情绪了。

“妻主？”

没理会他疑惑的眼神，躺在他身旁。凤君卿沉默了一会儿，转身背对我。

嗯……

心里觉得好笑，这闹小脾气的模样还真像一个孩子。

将他掰过来，面对我。

凤君卿低着头，我看不到他此刻的表情。

“神农谷离京都不近，还要住一个月，就劳烦你准备了。”

“君卿会吩咐周云海去准备的。”

吩咐周云海准备？我的事他一向亲力亲为，就算让下人去做，也都亲自盯着。

“凤君卿，你在闹脾气？”

捏了捏他的脸颊，柔软得很，跟头发的手感一样好

“君卿不敢。”

凤君卿微微侧脸，躲开我的捉弄。

哼笑一声，“不敢？你是皇子，有什么不敢的？姜家的主事人会不敢？”

这什么破书，酸书生与世家公子的情情爱爱，谁爱看，换一本。

翻身，下榻，想想昨日看的好像是前朝挖墓，要不要再看一遍?

咦？

低头瞥了眼拽衣角的手，看向凤君卿，他垂眸，薄唇被咬得发白。

“妻主是介意我掌权？”

“凤国女人哪一个不介意？”

我又不是凤国女人，自然不会介意，当米虫也不错。当然，前提是这些夫郎没有异心。

拂开凤君卿的手，这人估计又多想了。

“妻主——”

没走几步，凤君卿骤然喊道，那声音竟然有些惊慌，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抛夫弃子。

转身，还没问，就看他踉跄起身，到了书桌旁，左右转了三圈貔貅小象，背面的白墙缓缓掀动。

竟然……是暗格。

凤君卿掏出只有一块红砖大小的檀香匣子，徐徐打开，里面没有想象的金子银票，只有两块令牌和几枚印章。

多看了几眼令牌，因为两者的材质天差地别。

一块金的，一块黑木的。

“这些是姜府外面所有重要店铺的印章，金牌是皇子令，木牌是暗卫令。”

嗯……怎么有一种丈夫交付家底的感觉。

淡淡扫了一眼，点点头，继续找书吧，挖墓的还是不看了，看挖坟的也不错，捉小鬼，斗小鬼，如果下次叶清云再纠缠，就给他讲鬼故事，吓唬他。

“妻主！”

又怎么了？

书扔到一边，转身，吓了一跳，凤君卿脸色白得吓人，难道是昨晚弄的次数太多，身子受不了？

“凤君卿，你哪里难受？”

上前扶他，这人身体竟然一直是抖的。

“你……”还没说完，凤君卿瞬间抱住我，手上的动作越来越紧，像是怕我逃跑。

“妻主，这些给你！都给你！”

微微一愣，给我？我不想要，谁愿意做这些劳心劳力的事，再说，术业有专攻，我也不懂，管不好。

“我不要。”

摇头，还是找一个大夫给他看看，魂九好歹是一个大夫，只要不是够不到的外伤，给自己看病还是可以的，凤君卿就不好说了。

“你身子哪里难受？”

将他按回软蹋，给他盖上软褥。

凤君卿僵着身子，一个字也不说。

不行，还是要找一个大夫。

“你去哪里？”

刚起身，凤君卿紧紧抓着我衣袖不放，似乎害怕我抛弃他。

“给你找大夫。”

轻声安慰他。

“我不要大夫。”

凤君卿紧紧盯着我，手没有放下的意思。

“身子难受，怎么能不请大夫？”

坐下来，蹙眉望着他，脸色煞白，唇也没有血色，怎么看都不像没事的。

“妻主为何不要？”

“……你管得好好的，我要来做什么？”

都什么时候了，还说这些。

“妻主不是介意我掌权？”

凤君卿唇死死咬着，我怕他咬出血，赶紧让他松开。

“你人都是我的了，有什么可介意的。”

不过一句玩笑话，还当真了，心里顿时哭笑不得，“现在可以请大夫了吧？”

“我没事，就是……那处疼得厉害。”

凤君卿神情呆了片刻，定定出神了一会儿，随即飞快瞥了我一眼，声音渐低，悄悄缩回被褥里。

哦?

眼眸微深，略有深意地看了他半晌，轻笑了一声，从一旁的匣子里挑出一个药性温和的药膏。

剜一些，这次是乳白色。

“我帮你上药。”

凤君卿翻过身，没动静。

“这次……你自己脱。”

半晌，被褥里哆哆嗦嗦一阵，凤君卿背对我，表情虽然看不见，害羞的神情我却能想象到。

从他身边缓缓躺下，凤君卿身子似乎颤了一下。

这人逞什么强。

手往下探索，药膏有些凉，凤君卿身子抖地更加厉害。

“妻主……”低呼了一声，凤君卿缩起身子，不过这次是背脊朝着我。

“你忍一下，体温热了就不疼了。”

“您对……每个夫郎都这样？”

凤君卿似乎努力忍耐着什么。

“……你是第一个。”

魂九性子要强，但比凤君卿还纸老虎，不可能让我抹药。

凤君卿身子一顿，缓缓转过身，他眸光惊疑不定地扫视我，似乎不敢相信。

我的关注点不同，凤君卿的脸色如预料般又红又羞，目不转睛地看了半晌，勾起一个意味深长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