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马不停蹄回了四合院。

“解药用一半就成，另一半就当老夫欠你一个人情。”

山水眼神有些火热，罕见给了好脸色，没有冷脸。

“……双子丸您有吗？”

身旁的离夜愣了一下，看了我半晌。

“有，不过你确定用双子丸换？老夫的人情可从不轻易给人，你可想好了？”

“您言重了，您是小九的师父，也算我的长辈，哪能让长辈欠人情的道理？这半株碧火水青莲送您也是应当的。”

礼貌笑了笑。

人情这种东西也要分人，弄不好反而疏远关系。

山水挑挑眉，哼了一声，“你倒是会做人！下午会有人将药一并送过来。”

说完，挥挥衣袖走了。

屋内一时安静。

微微呼了一口气，静静看了会儿床上安静躺着的人，才出去用早饭。

“妻主累不累？”

身后凤君卿给我轻轻按着双肩。

舒服地“嗯”了一声，昨晚我依旧没睡，双眼发酸，如今疲惫地抬不起眼皮。

“妻主！你被蛇咬了？！”

双腿上，离夜鲤鱼打挺般猛地起身，抓着我的手腕，死死盯着那处的牙印。

肩膀处的双手不自觉抓紧。

“是啊，被一条淫蛇给咬了。”

咬牙切齿地磨牙说。

昨晚睡不着一半的原因就是这淫毒。

离夜眼神有些古怪，狐疑地从我身上扫来扫去，还俯身掰开我的脖领看，低头嗅了嗅，那动作真像妻子检查偷腥丈夫的白衬衫。

凤君卿什么表情我不知道，只是他双手已经摸向我的后脖颈，细细摩挲，像是确认什么。

这是怀疑我在外有人了?

明明忍了一夜的我黑了脸，咬牙道：“等小九醒了，我们几个一起好好享受一番那东院的碧水池。”

碧水池是一个浴池，差不多能容纳十人。

魂九没出事前，那七日里我与他们还做了很多快乐的事。

两人一下子身体都僵了，脸红的脸红，手抖的手抖。

……

我没想到送药的竟然是无言。

他依旧一身灰衣，看我时也没什么特别表情，仿佛我们从未见过。

那颗黑药丸喂下去的时候，心也跟着紧紧提起。

坐在床边，安静望着魂九的脸，那双狐狸眼狡黠的流光被他的主人掩藏，那张如三月桃花的粉唇，被妖艳的紫色覆盖。

有些恍惚，不知坐了多久，以至于魂九缓缓睁开眼，我还没反应过来。

那双狐狸眼看我时，有惊慌，有惊喜，像是失而复得。

明明，我才是那个被命运眷顾，失而复得的人。

魂九抱我的双臂又紧又颤，“……妻主，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安抚般一遍一遍轻拍着他的后背，不厌其烦。

“不就是睡了一觉？有那么害怕吗？”

嘴上笑话他，手上动作却越发轻，鼻尖深深嗅着他身上幽幽药香。

“哼，死没良心的！”

魂九吸了吸鼻子，不管不顾死死抱着，有向八爪鱼抱姿的趋势。

“哎！你这妖孽怎么在这里了？”

魂九一惊一乍从我怀里钻出来，盯着某一个处看。

望着他身上滑下的被褥，皱了皱眉，掀起往他身上捂了捂，拿起一旁的茶盏，给他喂水。

“唇干，喝口水润润。”

“干就干呗。”

魂九撇撇嘴，又斜眼看向凤君卿他们那边。

“……干了磨人，亲起来不舒服。”

挑挑眉，忽然笑道。

魂九闻言眼珠一瞪，那双狐狸眼潋滟明亮，羞赧地低骂：“……你个色胚！”

这生龙活虎的模样的确不像有事的。

端了一碗汤药给他。

“苦！”

魂九一口干完，小脸皱成一团。

将酸青梅递到他嘴边，魂九低头看了那梅子半晌，轻轻咬下，那模样像是一下子被顺毛了。

一个喜欢甜的人，喝药后却又喜欢吃酸梅。

“还苦吗？”

轻笑问。

魂九只摇头，抱着我不语。

“……在下还有事，先行告退！”

无言的声音忽然响起，下意识看向那边，正好与他的视线对上，没来得及探究那眸光里的复杂情绪，灰影匆匆闪过。

“他向来不管闲事，怎么会来？”

怀里人小声嘀咕。

我将这几日发生的事给他说了一遍。

魂九倏地抬起头，半晌，红着脸憋出一句，“……我们什么时候去碧水池？”

我：“……”

……

本来想等两天魂九身子好了再去，结果他以自己十多年医者的身份保证毒解得干干净净，没有任何残余。

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碧水池四周有假山阻挡，这四合院本也是独居之所，没什么外人来往，也就没什么顾及了。

“妻主……”一声一声动情呼唤。

魂九紧紧贴在我身上，他已经很久没有与我亲密接触了，有一种小别胜新婚的感觉。

魂九刚开始还没觉出味来，眯眼享受，忽然，他身子一激灵，狐狸眼瞪向我，“你干嘛！”

“那里……那里不行！”

魂九眼神乱飘，就是不看我。

“乖！”

亲呢地蹭了蹭他的脸。

魂九脸红，也不知是不是池子里的水太热，最后双眼一闭，用力抱着我，吼道：“……你要疼我！”

那羞赧的模样又乖又可爱。

低头吻向他，“……会一直疼你。”

这场混乱一发不可收拾，从浴池到床上，三天，我们除了必要的吃喝拉撒，几乎都是放纵。

如今回想起来，还是觉得都是那条死淫蛇的错，估计是我体内淫毒未消。

对，没错，就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