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爷，你忍心打我吗？”

她眼眶里含着豆大的泪珠，委屈道。老者将头别过去，他实在是有些爱莫能助。少爷刚被老爷从上京赶到这里来，现在谁都不敢触他的霉头。再加上少爷从小性格就奇怪，最讨厌别人动他的东西了。可最终谁也没有帮得了姜织，院中发出了杀猪般的叫声，到最后还是白氏带着姜织上门赔礼这件事才算结束。这倒好，挨了打桃子也没得到。等到白氏带着姜织走后，老伯看着院子里面的桃树，试探性问道：“少爷，您打算什么时候将这桃树砍掉？”

君珩回头看向老伯：“我什么时候说过要砍掉这树？”

“这不是您之前……”“您老糊涂了吧，听错了。”

那之后，君珩没有等来偷桃子的小贼，直到树上的桃子都烂了，都没等到。“您将桃树砍了吧。”

“少爷，您不是说不砍吗？”

“我有说不砍吗？您老糊涂了吧。”

“得，还真是老糊涂了。”

……姜织看着君珩，很想反驳君珩这句所谓“偷了几个果子而已”，很想说她明明什么都没偷到好吧，却又觉得自己现在说着些总归还是有些矫情的。时间都过去那么久了，她一直记得，搞得像是她对他还念念不忘似的。“没了？”

姜暮知道姜织的忘性大，这么一件事情总归不能让姜织记这么久。“那时候我在苏州给人打零工，她见我在此处，便故意刁难我。”

君珩将酒盏放下，说道。姜织自从那日挨了打，便就老实本分许多。她幼时下学堂时喜欢拉着姜欣到处逛逛，姜欣知道她爱吃甜食便特意带她入了果脯店铺里。姜织见到君珩在此处，又见他身上穿着的衣服和店里的小厮同款，便起了刁难的心思。她故意对着君珩招了招手，君珩身边的小厮想说什么，就看见君珩已经抬脚走了过去。“你，把这几个给我包起来。”

她指点了几处，吩咐君珩。君珩挑眉，像是不可置信地说：“你在吩咐我？”

“难道不是么？你不是在这打零工？”

姜织蹙眉，服务态度怎么也不好一些，这样还留得住客人么。“少爷，您看……”不知道从何冒出来的掌柜对着君珩似是有话要说。姜织本来面上的得意的表情瞬间消失了。谁家少爷穿的和小厮一样的衣服啊？还不等自己狡辩，就见君珩却似笑非笑看向自己：“果脯你还要么？”

“不要了！”

姜织拉着姜欣跑了。其实那个时候但凡仔细想一想，也能想得出来，君珩有一个院子，里面又有老奴伺候他，条件定然是不差的。姜暮喝高了，听到君珩这么说蹙眉看向姜织：“你怎么这么不懂事！偷别人东西也就算了，怎么还刁难别人！”

姜织：哥，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还有……”君珩语不惊人死不休，像是还准备说出来什么。“没有了，差不多也结束了，您也喝够了，我送您走吧。”

她面上带着热忱的笑容，却大力把君珩从椅子上拉了起来，走向了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