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在姜暮不解的眼神之中，姜织又开口：“因为今日的事情，死去的那个人是西岭人，我一开始进门的时候就中了他的幻术。大哥，其实幻术也能算得上是另一种催眠不是吗？”

姜暮沉沉点头，姜织自幼好像就能让人做梦，所谓的造梦，其实也就是催眠的一种。“我们接触的西岭人实在是太少了，也不能如此笃定每一个西岭人都会催眠。大哥，你看见我手上这串菩提没？”

姜织伸出自己的皓腕，将缠绕在上面的紫檀菩提露了出来。“我曾经遇见一个古怪的老和尚，他也将我催眠了，他的技术很是高超，让人无法感觉到自己居然被他催眠了。”

姜织说着摸了几下紫檀菩提，“其实大哥，我很怀疑这东西与我的身世有关。”

姜暮似懂非懂点了点头，然后开口道：“好好，你是不是觉得你是西岭人？”

姜织没答话，但是姜暮隐隐约约猜到了。姜织就又开口：“大哥，我先前在想我们姜家究竟与晋王府有什么世仇，才能让晋王府的人将母亲给掳去，但是我突然想到了一点，那便是故家。”

“故家？”

姜暮问。“对，故家，这些流言我也听了一些，咱们姜家之前是不是与故家关系很好？”

姜织看着姜暮问道。姜暮有些难以启齿，他只是回忆说道：“先前关系确实不错，我在小的时候还曾经见到过故伯伯，但是九年前的故家灭门惨案…左将军说是因为我们姜家才害的故家满门被屠。”

“为什么？”

“因为左将军说那日故伯父被父亲约出来了，而后故家便被收集出来了通敌叛国的证据，所以……”姜暮低垂眸子，他在军营之中也待了不少年，他每次都能看见左成名看自己的眼神。“那父亲如何说的？”

姜织忍不住问，她不相信，她不相信故家的灭门惨案是父亲导致的。“父亲没有反驳。”

姜暮道，“直到父亲战死沙场，左将军也觉得死有余辜。”

“大哥，或许姜家的灭门惨案和故家有关。”

姜织推测，她沉默良久如此说道。“我的意思是，要害姜家和故家的本就是一伙人。”

姜织认真道。“那是……晋王府？”

在姜暮的疑惑声中，马车停了下来。姜织就算在想说什么，也没有机会了。二人下了马车就看见姜欣搀扶着姜老夫人站在门口，姜织心里只觉得咯噔一声，祖母该不会已经知道了吧？“姜姑娘。”

却在不远处，穿着黑色劲装的沉舟牵着大黄过来了。大黄是条体型很大的獒犬，莫说是女人，就连寻常男人见到它都会害怕。姜欣没有见过这么大的狗，下意识往后退了几步。姜暮面色也不太好看，他也没有见过这么大的狗，况且，这东西能被称之为狗吗？“怎么把大黄牵过来了？”

姜织看着沉舟，又看了看被拴着狗绳的大黄，她上次见这东西还是在君珩的府邸。“将军走了，这东西谁的话也不听，不过属下倒是想到将军走之前吩咐过我，说是大黄若是不听话，可以来找姜姑娘。”

沉舟撒谎道。其实哪是不听话来找姜织，就是想把狗留在姜织身边，而君珩那点心思沉舟怎么会不知道？大黄对待一般的异性都格外的凶猛，这压根就是断桃花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