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说！”
明齐允又加重了力道，像是想把她给踩死一样。最终宁艳还是败下阵来：“我说，我说。姐姐没有同外男来往，是我害她的，是我诬陷她的！”
这些话落入明言的耳中……明言惊的浑身一颤，像是不可置信似的，这一瞬间他好像老了几十岁一样。“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呵，你娶她做续弦不过是因为这张脸有几分相似，可是仿品就是仿品，从前，我也同你说过这件事，可是每次提及起来的时候，你总是装作不知道这件事情一样。”
“现如今，你可还满意？”
明齐允冷眼看向明言，他看清楚了此时他眼中的慌张与无措，他也看见了后悔。可是明言如此后悔又有什么用，逝者已逝。“齐允……”明言只能干巴巴叫出两个字。“如今，我斩你一双手，你可有悔？”
明齐允却用审问犯人的语气审问被他死死踩在脚下的宁艳。宁艳虚弱说道：“夫君……救我！”
明言身子忽然一颤，看向被明齐允踩在地上的宁艳。曾几何时，那个温柔似水一般的女子也会这般叫他。明言像是陷入了回忆一般，在他们年少的回忆中，明言对着她许下了一生一世一双人的诺言。可他终究是食言。明言没有回答。明齐允脚上的力道却加重了几分，他就是故意的。明齐兰不忍母亲如此受苦，挣脱开不良人的桎梏，她爬到明齐允脚边，不断磕头，泪眼婆娑道：“大哥，我错了，你饶了母亲吧。”
明齐允将她一脚踢开：“你不是爱给人下药么？倒不如入了青楼做婊子去。”
只一句话，就决定了明齐兰的生死。宁艳闻言，也就不挣扎了：“大人，别……我愿意，我愿意被剁手的！”
“是么？”
明齐允冷笑一声，将脚挪开。宁艳只觉得自己两只手已经失去了知觉，黑红一片，也不知道是不是已经废了。明齐兰哭着对着明言喊道：“爹爹！救救我们吧！”
可是往常对自己很好的爹爹现如今却忽然沉默住了，他就像是傻了一般，看向已经被明齐允如此残害的母女二人却一言不发，诚然，他不是一个好父亲。“来人，将明齐兰卖去青楼……至于宁氏，你，剁掉双手，去街上乞讨，逢人便说一遍你陷害别人之事，什么时候讨到了一百金，你的女儿什么时候能从青楼出来。”
后来，当这些人都走了，明言却还没有走。他或许是想说什么，但是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明齐允一样不看他，倒是吩咐人将他赶了出去。终于，这个地方只有明齐允和君珩二人了。明齐允忽然想起之前君珩同自己要说反的事情，他想了想，又提及此事说道：“你说要反，真的假的？”
君珩笑笑，反问：“难道我看起来像喜欢说假话的样子吗？”
明齐允点头：“我同你一起。”
君珩挑眉，他早就知道有这么一天的。要不然，宁氏母女怎么会突然找了上来呢？不过他这也算是将明齐允心中这么多年的刺头给拔了出去。他这可算不得害明齐允，他明明是在帮明齐允。他知道明齐允不可能轻易叛国。不是因为明言，而是因为明老爷子和太后。明老爷子曾经说过明家后代不论是谁都必须忠君报国，不可对陛下有二心，这是明家的组训。所以这才是明齐允为何不反的原因。是他骨子里面带着的是对明家的敬畏。君珩见明齐允这般说道，忍不住想到还在皇宫之中的孝安太后，于是就看向明齐允说道：“你姑奶奶可是在皇宫之中，你确定？”
“我自会将姑奶奶接出来。”
……明齐允和君珩赶到后院的时候并没有看见姜织姜欣二人，一问才知道原来是在房中说话。“夫人，大人来了……还有昭明将军。”
香菱进去禀报了一声。在看到明齐允的那一瞬，姜欣忽然愣住了，他的眼眶怎么是红的？实在是不能怪姜欣，因为这件事情实在是太惊讶了，谁能想到平时不苟言笑的大理寺卿大人也会有如此脆弱的一面？姜织知道明齐允许是有话要对姜欣说，也就不在原地煞风景了，拉着君珩走了。君珩被牵着鼻子走面上挂着的也是宠溺的笑容。他很享受被姜织这么牵着鼻子走的感觉。偏他嘴上还问道：“怎么不呆在那里继续看了？”
姜织白了君珩一眼，说道：“你要是乐意待在那里我不介意。”
君珩笑笑，主动牵起姜织的手：“好好，你喜欢这里的布局吗？”
姜织不语。……明齐允白袍还沾了一些血渍，他本来伸出手想向姜欣索抱，但或许是意识到自己身上现在太脏了，还是将手给收了回去。却没有想到姜欣居然主动上前，抱了自己一下。明齐允浑身僵住，还没来得及反应，姜欣已经松开他了。姜欣声音柔和，看向明齐允说道：“可有事？”
她总是那么温柔，站在那个地方就足够让明齐允感觉到温暖。“阿欣，你的脸痛不痛……”明齐允摇头，看向姜欣肿起来的脸颊，有些心疼地询问。现在姜欣受伤，最担心的人是他了。姜欣点头，却说道：“怎么可能不疼呢，不过我没那么矫情，过几天就好了。”
“阿欣，对不起，是我不好……”明齐允听她这么说却更觉得自责了。“没有，你已经做的很好了，毕竟谁也不能阻止意外的发生，我觉得你很好。”
她只是站在那里，穿着最寻常的衣裳，不施粉黛，即便现在脸颊肿了，但是明齐允仍然觉得她美的不可方物。他一向知道她善解人意，却没有想到，她居然能如此善解人意。明齐允欣喜若狂，声音都带了一些小心翼翼，他看向姜欣：“我可以抱一下你吗？”
他说这话时，姜欣刚好蹲下身捞起来了一只小狗，姜欣一只手就能将它拖住。见明齐允眼中渴望的神色，姜欣便直接将这狗递了过去：“抱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