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过于亲密的称呼,让楚凌叶的心尖儿都跟着狂颤起来。眼睫羽疯狂颤动,代表了她此刻激颤的心情。直到浓郁的苦药味送到她嘴边,她下意识张嘴。随后想到什么,又赶紧闭嘴往后退:“我不要喝。”
这个少年,竟然使用美男计骗她喝药?差点就上当了。季千澜定定地看着她:“当真不喝?”
“不喝。”
她坚决地摇头,太苦了,她不要喝。一会儿她去问青衣要些盐,泡点盐开水喝下去,也能慢慢缓解。季千澜忽然将药碗送到自己嘴边,喝了一大口。楚凌叶一时间被他的操作看呆了,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喝药。以至于,当少年那张俊脸靠近,放大,直到唇上传来温软的触感,直到丝丝苦涩流进她嘴里的时候。她瞳孔渐渐睁大,呆呆地看着近在咫尺的少年的眼睛。他也睁着眼睛,定定地看着她。直到一口药全部进了她的嘴里,直到她下意识吞下去,四瓣相触,两人才同时惊醒,同时松开对方往后退去。“还要我喂吗?”
少年的声音越发沙哑,带着致命的磁性,让楚凌叶沉迷其中。她点点头,随后又赶紧摇头,伸手接过他手中的药碗,闭上眼睛,一逼视死如归的气势,想将药一口闷了。只是,她高估了她自己。只闷了小半碗,就差点全部吐出来,赶紧放开。“还差点,喝完了吃颗蜜饯。”
他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一颗蜜饯送到她面前,低哑哄道。楚凌叶没敢看他,又闭上眼睛,忍着想要呕吐的感觉,将剩下的药一口闷了。刚放开药碗,少年便将蜜饯送进她嘴里,甜味让她下意识地抿了下,连带少年的指腹也抿了下。她连忙将蜜饯含进嘴里,压下嘴里的苦味,人往后退去,将碗往他面前递。季千澜伸手将碗接过,抬起自己的衣袖,为她轻轻拭了拭嘴角残留的药汁。“可以睡了。”
他的声音仍然低哑磁性得要命,楚凌叶什么也不敢说,赶紧躺下装死。天啊,这个人,他怎么会……不管是一身白衣,温润翩翩的他,还是一身黑衣,邪魅冷峻的他,都不应该会做出那样的事情才对。可他,竟然用嘴给她喂药。这样的剧情,以前只在电视或者小说中看到过。竟然被她遇上了。她是该说自己运气好呢,还是该说自己运气好呢?这可是她前后两世的初吻,竟然就这样不清不白的被他夺去了。随后,她又开始后悔。刚才太过慌乱与惊讶,竟然都没有好好品尝下初吻的感觉。失策了。脑海中胡思乱想,直到床边传来动静,她瞬间绷紧身体。他不会,真的要与自己同床共枕吧?随后,她感觉一只大手帮她盖上薄被,还探手向她的额头,随后收回。“好好睡一觉,醒来就能好了。”
楚凌叶没敢说话,死死地闭着眼睛,好一会儿都没有动静,她才渐渐放松,真的迷糊睡着。再次醒来,身上确实舒服了不少,但仍然昏沉,浑身软弱无力。“小姐,你醒了?”
青荷的声音在外面响起。楚凌叶左右看看,发现已经回到房间里。“嗯。”
她轻轻应声,坐起来缓了好一会儿。青荷端着洗漱用的水等走进来,帮她更衣:“你感觉怎么样?有没有舒服些?”
楚凌叶轻轻问道:“我睡了多久?”
“一天两夜了,现在快到中午,青衣去弄吃的了。”
青荷的回答一板一眼。楚凌叶没有再问什么,收拾好后,青衣提着食盒进来,熬的是小米粥,还有一小份咸菜,之后便是药。看到药,她混沌的脑海莫名闪过一幅画面,顿时整个人都不好了。“我已经没什么事了,不用喝药了,你们把药拿走吧。”
她有些恼羞成怒地说道。青衣与青荷相视一眼,前者开口:“公子说,小姐如果不能好好喝药,他会亲自过来喂你喝。”
楚凌叶只感觉脑海里嗡的一声,热血直冲脑门。还以为那只是她做的梦,却不想竟是真的?那个少年,怎么能如此腹黑?她喝不喝药,都是她自己的事情,只要死不去,不过是多休息两天而已,他至于吗?而且,这样的话,他竟是与两名婢女说?他不要脸,她还要呢。心里虽然这样想,却不敢真的不喝药了。慢吞吞地吃完粥后,她道:“我刚吃完粥,歇一会再喝药,你们先出去吧。”
青衣淡淡道:“小姐,公子说要看着你喝下药才能离开。”
楚凌叶:……她呆滞了好久,才像赴死似的,端起药一口闷了。然后,因为闷得太急,全部吐出来,连带刚才吃下去的粥,也一起吐出来了。吐得她脸色苍白,整个人的精神气都差了很多。青荷赶紧拿来工具收拾打扫,青衣帮她收拾了一下,将她扶回床上。“小姐,你先躺着休息一会,奴婢去再熬一碗来。”
楚凌叶整个人都快要崩溃了,连忙阻止:“青衣啊,你要是想让我多活两年,就不要再折磨我了,可否?”
她语气无力,双眼期盼地看着她。再这样下去,她肯定会病得更重的。“小姐言重了,生病服药这是必须的,否则如何能好?奴婢给你准备两颗蜜饯,应该能好很多。”
青衣将她安顿好后,与青荷一起退出去。楚凌叶直接躺在床上,闭上眼睛,不停地给自己心理暗示,赶紧入睡,赶紧入睡。季千澜在自己的院子里练字,不过,写的却不是他们这里的字,而是模仿楚凌叶当时写的那些简体字。他已经写了三遍了,发现这些字真的很简单。他凭着繁简两个版本,硬是让那些简体字都认全了。放下笔,看着那些字体,他确认自己已经全部学会了,便想去让楚凌叶再写点。走到她的院子,看到青衣守在外面,他淡淡开口:“她如何了?”
青衣将之间楚凌叶醒来,吃了又吐了,现在还没有醒的事情说了一遍。季千澜双眸微眯,大步往里面走去,床上蜷缩着一道小身影。他走近过去,那小身躯分明轻颤了一下。他哪里还不明白,这丫头是在装睡逃避喝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