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菁茹得了自由后,反手抄起旁边的椅子,兜头朝他砸下去。慕容翊快速闪过,椅子砰的一声砸到地上,发出巨响。外面候着的于明,白松,冷祈远与影三等人瞬间紧张起来。不是说好好的聊聊吗?怎么又打起来了?里面密集地传来打砸的声音,能听出到底有多么激烈。影三不自觉地抱紧自己的双臂,他忽然感觉自己很冷。当初他们,为什么就给爷选了一个这么虎的女人?这绝对不是什么好事啊。“你们夫人,知不知道爷的身份?”
他忽然问白松。他知道白松与于明都已经认出皇爷了。但沈菁茹是否知道对方是皇爷,他还真不敢确定。对着位高权重的皇爷,世人只有敬重,哪个敢在他面前放肆?可里面那位夫人就敢。不但敢,还处处下死手!可,他们又没法帮到爷。夫人的实力,毒药,都远远不是他们敢凑过去的。白松点头,以前或许她不知道,但刚才下山的时候,他已经告诉她了。她是知道了的。“你们皇爷,为什么总来找茹娘?”
这才是他最好奇的。影三的神色不自然起来,他能说是皇爷玷污了沈菁茹的清白,还让她怀了孩子吗?“主子的心思,我们哪里敢随意妄猜?”
他眼神躲闪,淡淡道。于明看看他,又看看冷祈远,双眼微微眯起。他心中忽然冒出一个大胆的念头,莫非,皇爷是茹娘肚子里孩子的爹?这个念头升起,他自己先被吓了一跳。怎么可能?他可是打听过,茹娘失去清白的那个晚上,皇爷他应该在……他眉头紧皱,不对!皇爷当时并不在京城!于明连忙止住自己的念头,不敢再想下去。像影三所说,那样的事情,真的不是他们能妄自猜测的。里面战斗的声音还在继续,外面的几人一个个心惊胆颤,却都没有胆子进去阻止或者帮忙。又等了一会儿,大厅的门被打开,一道人影从里面窜出来。是真的窜出来,速度极快,不等大家看清楚,他快速往外面闪身离开了。众人:……“爷,等等我们啊。”
影三大叫一声,朝里面看了一眼,赶紧跟着离开。冷祈远也往里面看去,没有看到人,不敢再看,朝于明两人抱拳,也赶紧跟着离开。于明与白松:……两人相视一眼,小心翼翼地往里面走去。“茹娘?”
站在大厅门口,看向里面,两人都傻眼。原本布置得极好的大厅,现在一片狼藉,桌椅几乎全部被暴力拆……散架了。再看里面,沈菁茹一边抬手理着头发,一边往外面走出来。“茹,茹娘,你没事吧?”
白松吞了吞口水,轻声问道。“还行。”
沈菁茹的心情不美丽,淡淡道:“清点损失,把单子送过去,全部双倍,让他赔偿。”
说完,她往自己的后院走去。白松与于明两人相视一眼,皆吞了吞口水。他们莫名有一种直觉,这些东西肯定是茹娘自己砸的。然后,要算到皇爷头上,还要双倍。他们忽然感觉,皇爷似乎,很可怜。“白松,这件事就交给你了。”
于明拍拍白松的肩膀,自己赶紧开溜。白松:……这样的事情,为什么是他去做?现在的皇爷,他出现在他面前,会不会被迁怒,直接被一掌拍死?但这句话,他却没法再说出来了,因为于明已经走远了。他却不知道,他崩溃,影三与冷祈远两人才更崩溃。慕容回到他们临时的院子,直接回了自己的房间。但还是被眼尖的暗卫看了一眼。不但满身狼狈,他还眼尖地看到皇爷的嘴有血。“阿三,你说,皇爷是不是被打伤嘴了?我看到他的嘴上有血。”
当时的慕容翊头发凌乱,身上的衣袍也有些凌乱,但最显眼的,还是他唇上的血,所以他一眼就看到了。只是,慕容翊的速度太快了,他看得不是很清楚。冷祈远本来想敲门进去,看看他有没有受伤的。听到暗卫说伤在嘴上的时候,他瞬间停下脚步,退后。与影三相视一眼,两个心中皆想到了一起。刚才里面打得那么激烈,不会是皇爷强了夫人,所以才挨打的吧?当然,这个想法,他们也只敢在心里想想,可不敢说出来。皇爷这二十八年来,可谓是顺风顺水。他位高权重,人长得又英俊,身上的气势十足,是皇城多少千金梦寐以求的夫婿人选?以沈菁茹的身份地位,她是配不上皇爷的,更何况,她还成过一次亲。至于她是否清白,想来就算她说出来,也没有几个人会相信。还做出休夫的举动,她的大名在有心人的控制下,已经传遍全国。这样声名的女子,真的,配不上皇爷。但皇爷二十八年来没有近过女子,哪怕是天女山上的那些女疯子,也近不了他的身。那天晚上的事情,还是因为他们趁他昏迷时,强行将中了药的沈菁茹送到他床上的。否则,可能到现在,皇爷也不会……按理说,以她的身份地位与名声,怀了皇爷的孩子,就应该好好将孩子生下来,皇爷肯定也不会亏待她。偏偏……“这件事,你烂在肚子里,否则谁也救不了你。”
影三警告那名暗卫。皇爷对夫人用强,却被夫人咬伤嘴唇,这样的事情,一旦传出去……好吧,没有人会相信!暗卫吓了一跳,连忙点头,赶紧又隐入暗中,再不敢多事。里面的慕容翊坐在桌前,双手紧了又松,松了又紧。幽深的双眼中,光芒明明灭灭,浑身上下散发出森冷的寒气。好一会儿,他紧攥着的拳头才松开,抬起手指轻轻抚过已经不再流血的唇。试问,这世间男儿,谁像他这样,只是偷个香,却付出这么惨重的代价?“沈菁茹!”
三个字,幽幽地从他嘴里吐出来。他的头发凌乱,是被沈菁茹使诈扯的。她竟然假装肚子痛,诱他近身,趁机扯住他的头发。要不是他闪得快,只怕头皮都得被她扯下一半来。之后她又如法炮制,引诱了他两次,将他身上的衣袍都撕了一条下来。他实在是受不了,自己跑了。再打下去,也是他憋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