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这事陆香卉就一肚子气，事前陆华才说的好听马上就跟孙颂芝离婚娶她，还保证立马就去找张万年给她安排工作。她从了陆华才一回，他还真出去了一趟，回来却对找工作的事只字不提。更气人的是，陆华才床上那点事一点都不中用瘾还不小，昨晚上折腾了她小半宿，每回就那么几下，整的她不上不下的一晚上没睡着觉。陆华才故作镇定地训斥道，“不都说你衣裳晾好就收小屋去，咋还乱放。”

“我这就收。”

陆香卉扯扯唇角狠瞪了陆华才一眼去了小屋。陆向晚看了眼老脸泛红的陆华才，沉声道，“我来也没别的事，就是有个买卖想问我姑愿不愿意干。”

“愿意干。”

陆香卉一步蹿了进来。她巴不得陆向晚带她一把，有这机会她哪能错过。“你也不问问是啥买卖？”

陆华才白了她一眼。孙颂芝都要跟他离婚了，陆向晚突然跑过来说要给陆香卉找买卖干，他总觉得心里不那么踏实。“我看厂里也没一个像样的理发摊子，我姑要是乐意，可以去镇上学个手艺。”

陆向晚说道。“理发？”

陆香卉一寻思，这活不错，厂里确实没有个像样的理发摊子，她要是弄一个凭手艺吃饭指定错不了。“小晚，学个手艺得多些钱呐？”

陆香卉眼巴巴地瞅着陆向晚。“一二百块吧，你要没钱，我可以帮你先垫上，等你挣了钱还我也行，算我入股也中。”

陆向晚道。“咋滴都行，姑就知道你是个靠谱的。”

陆香卉赶紧倒了杯水递到陆向晚手里，陆向晚嘴上说不乐意带她干买卖，心里却惦记着她这事，还答应给她垫着钱让她去学手艺。再看看陆华才是什么狗屁东西，占她便宜不说，满嘴跑飞机一点准成的话都没有，要不是她暂时没有个落脚的地方，她能受这份气。“要不这样，你跟我爸再商量商量，要是想好了，就去自由市场找我。”

陆向晚放下一口没喝的水起身就走，陆香卉倒的水她是不会喝的，嫌脏!陆向晚前脚走，陆香卉后脚就美滋滋地打算起来，等她学了手艺回厂子理发，肯定能认识不少厂里的职工，要是有合适的男职工，说不定还能嫁到厂里。陆华才看陆香卉一脸喜色心里就不痛快，“学理发那事，我瞧着不靠谱，还得垫出去那么多钱，向晚那丫头鬼着呢，能乐意给你掏这钱？”

陆香卉要是真学了手艺会赚钱了，哪还能瞧得上他？孙颂芝那样的他都没糊弄住，陆香卉要是再跑了，谁在家里伺候他。“我都跟人家说好给你安排工作了，你不知道那得豁出去我多大的脸面，再等几天工作就下来了。”

陆华才又道。陆香卉撇撇嘴真是不想说话，陆华才还有脸说陆向晚不靠谱？别以为她不知道他心里打的啥主意，八成是孙颂芝不乐意跟他过了，想着把她弄在身边当牛做马。“那你说你找的工作啥时候能干？”

陆香卉对上陆华才的眼睛。昨天她出去溜达就听楼下的家属说好些单位的家属都被撵回家了，说是要安排有文化的职工子弟上班。人家干了一两年的家属都被赶回家了，她是真怀疑陆华才到底能不能给她安排上工作。“也就……这几天。”

陆华才一把拉上陆香卉的手，“你还信不着我？”

陆香卉一把推开陆华才拱过来的臭嘴，说心里话，她一点都信不着陆华才，不管他咋说，明个她是肯定要去自由市场找陆向晚的。这段时间她算是把陆华才看得透透的，人抠就算了，脾气还暴；脾气暴就算了，人还懒；懒就算了还邋遢，简直就没一个能提得起来的地方。陆华才见她不说话，一把将她抱到床上，就开始撕扯她的衣裳。“你干啥，天还大亮着呢。”

陆香卉抓着衣裳，心里腾地燃起一股子火气，干啥啥不行，一天到晚就知道琢磨这种事。“昨天不也是天亮的时候整的？”

陆华才三下五除二就爬到了陆香卉的身上。床头吱吱嗄嗄晃了五六下，陆华才就像滩烂泥一样趴在陆香卉身上一动不动了。陆香卉眼底满是厌恶地一把将他推下去拿着衣裳去了厕所。要不是她没有落脚的地方，才不会让陆华才碰自己一下，他那玩意还没个小萝卜头大，天天这么折腾真是心烦的要命。她现在真有些同情孙颂芝了，一辈子的青春就白瞎在这么个废物身上，估计连做女人的滋味都没尝过，真不知道这么多年是怎么熬过来的。回到家。陆向晚简单跟孙颂芝说了下离婚的事，听到要打官司孙颂芝有些害怕，打官司在她眼里那真是天大的事。“小晚，要不咱啥都不要了，别打官司了。”

孙颂芝一想到要上法庭啥的，心就慌的要命。“为啥不要？”

陆向晚拢了下孙颂芝耳边的头发，“你从十七岁就跟着她，吃了那么多苦挨了那么多打，那些都是他应该给你的。”

她本来想告诉孙颂芝，陆华才跟陆香卉已经干出不要脸的事来了，可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妈，一会我姐来了咱娘仨好好商量商量，相信我，有我在今后半点委屈都不叫你受。”

陆向晚用力握住孙颂芝的手。她能理解孙颂芝的懦弱，她更能支撑起孙颂芝的懦弱让她一点一点强大起来。孙颂芝久久凝视着陆向晚坚如磐石的眸子，心里顿时就有了勇气，深吸一口气道，“好，妈听你的。”

娘俩刚吃过晚饭收拾完桌子，陆向雨就到了。陆向晚泡了壶从金城带回来毛尖，娘仨围坐在桌前商量。“我下午去找陆香卉了，我爸在跟前没跟她细说，明个她应该会去自由市场找我。”

陆向晚道，“等她那边定下来，我再让彩云和大成哥也给写份证明材料，再去找医院的老大夫和跟妈一个病房的阿姨，秦主任也说帮我写一份材料。”

“小晚，辛苦你了。明个起，我下班就来你这做饭，让小鹏也上这来吃，你就专心办事。”

陆向雨满眼愧疚地握上妹妹的手，这段时间孙颂芝住院，紧接着又闹离婚，都是陆向晚忙前忙后的，她怎么也得出点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