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建勋自知理亏，匆匆吃了饭就出门了。陆向晚换完衣服从屋里出来人家已经不见了影了。“建勋是不是要迟到了，咋也没说捎着你一起？”

孙颂芝打量着陆向晚。这两人早起神情就有点奇怪，她瞅见陆向晚从桌子底下掐了顾建勋一把，怕不是闺女又耍小性子了？“应该是快晚了，妈我也走了。”

陆向晚脸色涨红的冲出家门。顾建勋这家伙就是做贼心虚，换衣服的时候她才发现连大腿羞于见人的地方都有好几个他留下的红印!“慢着点的！这孩子！”

孙颂芝听着关门的响声摇摇头，本来她还想嘱咐陆向晚几句，别老欺负顾建勋，话还没来得及说，这丫头就跑了。自由市场牛姐一边叹气一边往架子上挂衣裳。昨个上了新货，来摊子上买衣裳的人也不多，她瞅着这几大袋子的衣裳生怕再卖不出去可咋整，都怪刘彩云那个臭丫头，放着好好的钱不挣，非得整些是非出来。这下好了，她自个也没活干了，还连累的摊子上生意不好。牛姐正嘀咕着骂刘彩云，就见两个警察到了摊子前。两个警察都是瘦高大个，一个三十来岁一个二十四五。这年头警察出现的机会少，牛姐一看着警察心里就发慌，瞅着两人连话都不会说了。“您是牛姐吧？”

张涛微微一笑，“陆向晚没在吗？”

一听是找陆向晚的，牛姐更害怕了，摆着手，结结巴巴地道，“她，她，她还没，没来。”

“这位同志您别紧张，我们就是来了解点情况的。”

宋义扯了扯唇角。他脸皮子黑，人长得也严肃，这一笑比哭还难看。对面摊子上两个女人见牛姐被两个警察盘问，立马又嚼开了舌根。“瞧吧，我就说对面那个小娘们不是啥好东西，不是说跟个叫张涛的警察搞一块了，这警察咋还找上门了？”

“该不是不止搞了一个吧！”

两个女人捂着嘴笑，张涛猛一转身凌厉的眼神把两个女人吓的差点咬着舌头。这两天他去调查这事，都快要被气死，不过几天的工夫他跟陆向晚的谣言不仅传的满天飞，还传出了好几个版本。他已经找到了几个最开始传闲话的家属，基本已经能确定最先把谣主传出去的就是刘彩云。张涛大步走到对面摊子前，打量了两个女人一眼，“你俩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两个女人不知道张涛的用意吓的大气都不敢出。一个胆子稍微大一点的女人，垂着眼眸嘀咕，“我们又没说你，这市场上谁不知道对面那个姓陆的是个骚货。”

张涛眯了眯眼，火一股股往头顶蹿，“你说谁是骚货？你再说一遍！”

他不在乎别人怎么说他，但每每听到那些说陆向晚的污言秽语都会控制不住的想打人。女人吓的一哆嗦，还死鸭子嘴硬，“她跟一个叫张涛的警察搞破鞋，那不是不是骚化？”

要搁十几年前，这种搞破鞋的女人就该拉着游街沉塘，她骂句骚货还骂错了不成。“警察同志，她真没说错，我以前跟陆向晚住一个套间，这事我最清楚了。”

万大姐来自由市场买菜，正好看到这一幕，立马凑上前来，“她男人刚出差，她就搞到半夜才回来，还有一天晚上，我亲眼看到她跟那个警察在单元门外搂搂抱抱的，你是不知道，她就是那种没羞没臊的女人，跟她男人也是不管有没有人就又亲又抱的，我看她就是一天都离不了男人……”万大姐一通叭啦叭啦完全没看到张涛的脸色越来越阴沉，眼底的怒火已经快要压制不住。他特别后悔那天上陆向晚家楼下找她，但他能用人格担保，他们两个一直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也不过就是简单说了几句话。怎么到了这些人嘴里，就成了这样？“这个陆向晚就是个妖精，把她男人迷的五迷三倒的，我都跟他说陆向晚趁他不在家出去偷人了，人家都不信。”

万大姐还要继续说。上次她跟顾建勋说了以后，就一直有意无意盯着陆向晚有没有挨打，让她生气的是，陆向晚不仅没挨打，还天天跟顾建勋一块出双入对的，两个人感情还那么好。她气的直骂娘，就没见过顾建勋那么蠢的男人，真是被陆向晚那一身骚气给迷住了，就连她们家老吕，也被陆向晚那一身骚气迷的不行，搬出去这么久了天天到家就把她当空气，管她吵还是闹老吕不说话，也不吵，该吃饭吃饭，该睡觉睡觉，看看陆向晚和顾建勋同出同进的，她就恨的咬牙切齿。凭什么陆向晚那个骚货就在顾建勋那么好的男人宠着，她这么本份的一个女人嫁个老吕这么废物的男人还要受这种气!张涛眯着眼睛盯着万大姐，一字一顿地道，“我，就是张涛，你敢不敢把你刚才说的话，再重复一遍？”

万大姐一惊，眼底慌乱一片，她哪能想到这个警察就是谣言里的那个张涛？张涛在单元门外等陆向晚她也是听别人说的，搂搂抱抱那是她自个添油加醋的。牛姐听别人这么败坏陆向晚都要急死了，生怕这俩警察再信了这个不知打哪冒出来的老娘们的邪。要是这老娘们再瞎叭叭，牛姐都要冲上去撕了她的臭嘴了。她看看张涛，这个时候张涛来调查，那是不是就是调查这个谣言的事？那她就不怕了，且看这老娘们怎么收场！牛姐一抱膀，摆出一副看好戏的架式，她倒要看看这死老娘们，当着人家的面还要叭叭什么。对面摊子的两个女人也是大惊失色，哪能想到谣言的主角能到这来。刚刚死鸭子嘴硬的女人更是吓的腿都软了。“说啊，怎么不说了！”

张涛闷喝一声，两只拳头攥得紧紧的。要不是他是个警察，要不是万大姐是个女人，他真想一拳把她那张臭嘴打烂。宋义瞅着张涛神色不对，赶紧迈着四方步过来眼神犀利地扫了万大姐两眼，“刚不说的挺带劲的，咋了，哑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