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不过他还想到，在遇到陆向晚之前，也不是没有女人向他表达过好感。但只要那些女人一靠近他，他就没来由的感到厌恶和恶心。就跟刚刚想到要给刘彩云做人工呼吸时的感觉一样。他细细回想跟陆向晚第一晚的时候，当时他很清醒，却半点厌恶恶心的感觉都没有。他有个大胆的猜测，很可能陆向晚是唯一一个不会引起他过敏反应的女人。两人合力把刘彩云弄上自行车的时候，顾建勋不得不触碰刘彩云的身体，他皱着眉头强忍着心里一阵阵的厌恶和恶心。好容易把刘彩云弄上车坐稳，陆向晚小心亦亦地捅了捅顾建勋，“建勋，你脸色这么难看是不是不舒服？”

她一早发现顾建勋不太对劲，生怕他是不是呛了水哪里不舒服了。顾建勋感受着被陆向晚捅到的地方传来阵阵酥痒的感觉，摇了摇头，“没有。”

“那你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陆向晚打量着顾建勋。他沉着脸，眉头紧锁，推着自行车的身子明显有些僵硬，像是在刻意躲着刘彩云垂在两侧的手。“你……该不会怕挨着彩云，我会生气吧？”

陆向晚小声问道。她知道顾建勋是个特别传统的人，两人结婚以来她就发现，顾建勋除了在她面前有说有笑，对其它女人都是板着个脸，要不然也不会在王亚楠那得了个刹神的称号。“不，不是。”

顾建勋低头看了眼刘彩云的手臂，头皮就是一阵发麻，身子下意识又挪远了些，脚步却是加快了不少。陆向晚见顾建勋不想说，也不再问，赶紧把刘彩云送到医院是正事，这会刘彩云的呼吸还算顺畅，可人一直都没清醒，也不知道怎么样了。她和顾建勋浑身湿透，风一吹冷的打抖，也想快点到医院找个暖和的地方缓缓。两人赶到医院，陆向晚直接背起刘彩云往医院里走，见顾建勋有些不知所措，便叫他锁了自行车再来。她虽然不知道顾建勋为什么不愿意接触刘彩云，但看得出来他每触碰刘彩云一下都特别难受，也不愿意为难他。看着刘彩云被医生推进抢救室，陆向晚总算松了口气。“媳妇，对，对不起。”

顾建勋像个犯了错的孩子站在陆向晚身后。他一个大男人却让媳妇背着刘彩云真是有些不应该。陆向晚看着浑身湿透，头发还在滴水的顾建勋心疼的不行，拉过他的手问道，“你不是去养鱼池了，怎么会突然出现在水泡子的？”

要不是顾建勋突然出现后果真是不堪设想，恐怕这会她和刘彩云已经一块沉底了。顾建勋沉了口气，满眼认真地道，“我走到半路心慌的不行，就调头过去了。”

他回家取了自行车，骑到半路突然觉得心慌，眼皮也一个劲的跳，他顾不得多想调转车头一路急驰就到了水泡子。等他看到陆向晚在水里已经没了挣扎的力气时，他都无法形容那一刻的心情。他一把将陆向晚抱进怀里，“好在我去了，要不然……”话说一半顾建勋鼻子一酸眼泪差点就涌出来。陆向晚抱紧顾建勋抚着他的背，“好了，我这不是没事了。就是不知道彩云怎么样了。”

“媳妇，答应我以后不要冒这种险。”

顾建勋喃喃地道。他知道这话很自私，但他真的无法承受失去陆向晚的痛。看到陆向晚在水里的那一刻他几乎吓破了胆，长这么大他第一次感觉到这么害怕。也许是失去父母的时候他还小，那时候他都没像今天这么害怕过。那种从内心深处涌起的恐惧，他真的无法承受。“好，我答应你。”

陆向晚紧紧抱着顾建勋。她知道顾建勋失去妹妹，失去双亲，他已经失去了太多了，已经不能再承受失去她的痛了。等顾建勋平复下来，陆向晚让他赶紧去通知刘大成，顺便再回家换身衣服。顾建勋摸了摸陆向晚冰凉的手，管医院里的护士要了床被子给她包上，这才一路小跑着去通知刘大成。刘大成来的时候，刘彩云还在抢救，一看到陆向晚，刘大成就蹲在地上抱头痛哭。听顾建勋说刘彩云跳了水泡子刘大成就慌的没了主意。坐着顾建勋的自行车过来，他整个人都像被掏空了一样。顾建勋让陆向晚先去换衣服，自己陪着刘大成。陆向晚冻的嘴唇都有些发紫顾不上讲究赶紧找了个空的病房先把衣服换上。等她出来，刘大成像一摊烂泥般坐在急救室门前的地上，两眼无神的盯着急救室的大门。刘彩云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他真不知道要怎么跟家里交待，才搬到厂里就出了这种事，这对他们本就贫穷的家，简直就是雪上加霜。这时，急救室的灯熄了，紧闭的大门哐啷一声被人推开。刘彩云躺在病床上被医生推了出来，顾建勋将几次都没站起来的刘大成扶起来，跟陆向晚一块围到病床前。病床上刘彩云依旧闭着双眼一动不动。“医生，她怎么样了？”

陆向晚问道。“谁是病人家属？”

医生扫了眼围在床前的几人。“我，我是。”

刘大成艰难地吐出几个字，怯生生地看向说话的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