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进村,山里的路又不好走,一想到陆向晚万一进山来找他,心里就急的要命。就在这时,顾建勋依稀看到前方似乎有个人影,这种天气肯定是不会有人进山的。他以为是陆向晚赶紧快走两步,“村长,怎么是你?”
村长二话不说就把手里的蓑衣披到顾建勋身上,“你媳妇担心你,跟我借蓑衣来迎你。”
看到顾建勋没事,村长悬着的心才算落了地,顾建勋却是往村长身后张望。“我看她实在走不动了,就让她在半路上等。”
村长一眼就瞧出顾建勋的焦急,赶紧说道。“谢谢村长。”
没看到陆向晚顾建勋的心始终悬着,跟着村长马不停蹄就往回赶。走了约摸二十分钟,终于在一颗树下看到靠坐着的陆向晚。陆向晚靠着树,双眼紧闭,巴掌大的小脸白的吓人。顾建勋连叫了几声都没反应,一摸她的手,冰的吓人。赶紧把人抱起快步往村子里走,这个地方到村里少说也得近一个小时的路程,陆向晚浑身冷的像冰棍一样,顾建勋抱着她心都要碎了。他忽然想起这几天陆向晚应该是要来例假了,女人来例假最怕凉,陆向晚身上的衣服也几乎湿透,这么冻一下怕是要生命。村长看陆向晚这个样子,也担心的不行,他可不想让顾建勋和陆向晚在村子里头出点啥事,不想让村子惹上麻烦。见顾建勋抱着陆向晚走的太慢,主动提出背着陆向晚回村。顾建勋救人心切,知道村长比他还是要走的快一些,把陆向晚放到村长背上,两人一路小跑往村里赶。一进院子,顾建勋抱过陆向晚就往楼上跑。“阿爸,她怎么了?”
阿佳看到陆向晚被顾建勋抱着一动不动,透着灵气的眼睛里满是担忧。“可能是在山里冻的。”
村长也冷的不行,赶紧进了厨房烧热水。阿佳也帮着煮了一锅驱寒的草药,热水烧好,顾建勋也正好给陆向晚换好衣服。陆向晚果然是来了例假,身上的两条裤子都被血染透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受了凉,那血多的看着吓人。阿佳端着煮好的草药上来,也被陆向晚换下的两条带血的裤子吓到了。“她,她怎么了?”
阿佳是看过村里女人生孩子的,陆向晚的裤子就跟那些女人生孩子的时候似的,血红血红的。“应该是来例假了。”
顾建勋接过草药把陆向晚抱起来。抱着陆向晚他心里闪过无数父母生病时的画面,那个时候,他抱着父母给他们喂药,就像现在抱着陆向晚一样。父母当时的脸色,也跟陆向晚现在一样苍白。他端着药的手顿了一顿,生怕历史重演,他怕陆向晚也会像父母一样,喝了药却没有好过来。“我来。”
阿佳接过碗,一勺一勺把药喂到陆向晚嘴里。热乎乎的药汤进肚,被冻僵的陆向晚终于缓过一口气,缓缓睁开眼睛,“建勋……”看到顾建勋的一刻她紧绷的神精终于放松,周身的感觉瞬间回到身上,冷的她牙齿直打架。在林子里的时候,她都没觉得这么冷,等着村长和顾建勋的时候,她眼前一阵一阵发黑,却一直告诉自已不能睡,一定要等到顾建勋回来。可不知道怎么的,她就没了知觉,却半点没觉得冷,反倒还觉得浑身热的很,这会不知怎的一下就像从热水里掉进了冰洞冷的要死。顾建勋看她不停的抖,心疼的把她紧紧抱住,就想把自已身上的温度多过一点给她。“这样不行缓过来也会生病的,我去煮锅草药,你抱她下来。”
阿佳说罢又下了楼。不一会就煮了一大盆热热的药汤,顾建勋把陆向晚从楼上抱下来,放到药汤里泡着,泡了约摸十来分钟,陆向晚才不抖了,额头也出了一层细细的汗。“这回应该没事了。”
阿佳挑唇一笑,灵动的眼睛看向顾建勋,“你怎么报答我?”
陆向晚长睫微动,意识很清楚,眼皮却像灌了铅一样怎么也睁不开。她很想看看阿佳此刻脸上的表情,想确认一下阿佳是不是喜欢上了顾建勋,她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有危机感,不论是雷绮珊还是钱宁宁,她都像现在这般紧张,不是因为阿佳长得特别好看,是因为阿佳身上有一种特别纯净的灵气,叫人一看就会心生喜欢。顾建勋低头搓着陆向晚的手,陆向晚睁不开眼,却是伸长了耳朵等着听接下来的对话。“山上的野果嘛,等雨停了,我去给摘。”
“行。”
阿佳咯咯笑了两声,探手摸了把盆里的水,“水不热了,你抱她上去吧,一会我送床过去。”
“谢谢!”
顾建勋怎么也想不到,当年他只不过给了阿佳这个小丫头几个山里的野果子,这小丫头竟然还了他这么大的恩情,这村子里还是有善良的人的,阿佳和村长都是善良的人。把陆向晚抱回房,阿佳已经拿了被还帮着铺好,看顾建勋把陆向晚放到被上盖好,阿佳转身走到门口脚步却是一顿,“阿勋。”
“嗯?”
顾建勋抬眸就跟阿佳的视线对上。阿佳如眸光轻颤,抿唇一笑,“没事。”
顾建勋收回目光的一瞬,被阿佳腰间的一个核桃大小四四方方银质镂空的饰品吸引。这个饰品他印象很深,那是村里以前那个草鬼婆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