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见，我也没啥东西，这些算是送的。”

李清碧闻言微微有些吃惊。面前一小沓的票据数量可不少。像是肉票就有五十斤，还有其他的毛线票，布票，鞋票，工业券等等。加起来要是拿到黑市上，起码好几百。这么多，就直接白送。让李清碧更加了解了李友全和楚韫的关系。李清碧自然是想要拒绝的。可是李友全非给不可，楚韫劝了两句没用之后，就干脆利落的收了下来。因为还要去百货商店买东西，所以李清碧和楚韫没有在李友全的家里多待。出来大杂院，李清碧才有些好奇的询问李友全的事情。因为也是闲聊，距离百货公司还有段距离。楚韫也没有隐瞒，就把李友全的事情说了一下。李友全算是吃百家饭长大的，李友全有个哥哥，原来和他们是战友。有次任务没能回来，留在战场了。当时李友全还小，才十几岁。于是楚韫就把李友全当成自己弟弟养。李友全被欺负，也是楚韫帮忙出头几次。后来李友全不愿意上学了，就想着做生意，于是楚韫和几个战友就给他凑了一些钱，让他做生意去别的生意赚钱的买卖不好做，他就盯上了黑市上换票据的门路。有楚韫他们这些部队战友照顾，还有街道上的看护。毕竟他算是烈士家属嘛。也没有谁找他麻烦，反正是生意做的也不错。李清碧说是缺票据了，楚韫就想起他来了。虽说楚韫说的时候轻描淡写的。但是凭借着之前街道上的混乱，就可以想象的出来，李友全哥哥没有了，自己一个十三四岁的半大小子，肯定是吃过不少苦。小的时候就是和哥哥吃百家饭长大，也没有亲人工作什么的。想要在城里面生活填饱肚子，太难了。也就是楚韫他们这些战友照顾，不然的话，估计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呢。也怪不得楚韫把那么多票据接过来，没有推辞。“回头钱还是得给他，不然的话，以后做生意本钱少了也不成，再说我们也不缺钱啊。”

来到百货公司门口的时候，外面已经飘起了雪花。但是这里依旧是人山人海，好多人拥挤在这里。过年了嘛，国人的节日，大家都来买东西。楚韫笑呵呵的拉住李清碧的手，生怕她被挤丢了，“放心吧，到时候交给我就成了。”

跟着人群进到百货商店，李清碧先是带着楚韫去了卖布的地方。李清碧按照老太太，楚韫，还有自己的身材，买了好几块布。随后又买了毛线，打算有空学学打毛衣，织一件毛衣或者围脖。其他的，零零碎碎的，像是给楚韫买了一双鞋，自己也买了一双，又给老太太也买了一双棉鞋。吃的零食，糖块，点心，用的暖壶脸盆。楚韫要在家里住到十五，多的脸盆和水壶也得多买一份。还有其他一些琐碎的东西。当楚韫和李清碧从公司里面挤出来的时候，两人手上提着的东西太多了。“咱们雇个板车回去吧，这么拎回去太费劲了。”

李清碧开口提议道。楚韫也觉得有些后悔，早知道今天向老连长借车了。外面的雪下的越来越大。好在下雪的时候风停了，温度似乎也升高了几分。没有早上出门的时候那么冷。“都晌午了，是直接回家还是先吃饭？”

“回家吃吧，回去正好把东西放下，肉什么的咱们去估计也早没了，就先回去吧。”

票倒是有了，不过肉量少啊。很多都是大早上起来天不亮就排队。卖肉的一共就那么一点儿。大多都是排不到就被买完了“肉的话，要买的确是有些麻烦，不行我问问别人吧。”

楚韫眉头微微皱起来，也没有什么好办法。“嗯，到时候再说。”

……“哎，清碧！”

“齐婶子？！”

李清碧扭头一看，发现也来买东西的齐招娣。看到李清碧的时候，齐招娣可是非常惊喜的。她手里面也提着东西，显然刚刚同样挤进百货公司买东西去了。“清碧啊，你啥时候回来的？”

“昨天刚回来，这不快过年了，买点东西。”

李清碧笑着解释道。“这个是你对象吧？”

齐招娣目光落到楚韫的身上，眼睛微微一亮。李清碧略显羞涩的点了点头。楚韫这个时候站出来打招呼道：“齐婶子，我是清碧对象，我叫楚韫！”

“哎呀，小伙子一表人才啊！看着就不一般，是不是当点儿啥啊。”

“算是部队上小职位。”

“当兵的啊，哎呀，清碧你这眼光真好！”

齐招娣为人率真，不做作，有什么说什么。她是真的替李清碧高兴，楚韫两个人都能够感受到。突然齐招娣似乎想起来了什么，拉了一下李清碧，对其问道：“对了，清碧你是不是下乡了？”

“是啊，怎么了？”

“哎，你咋还下乡了呢，你不算是独子吗？！”

齐招娣眼中流露出对李清碧的惋惜。李清碧摇了摇头，脸上浮现一丝苦笑，“也不是我自愿的，不知道是谁去街道举报我了，说我还是李庆丰的女儿……”后面的话没说，齐招娣就已经猜到了是怎么回事。不由得替李清碧生气，“真是的，谁嘴那么烂？！太恶心人了，对了清碧，你是不是得罪人了？”

“不知道！”

李清碧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