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乐春水瞳孔一缩,肩膀僵硬,身影滞住了。 他完全没有反应过来,就被背后的黑暗圆球抹过,进入一片黑暗的空间。 当护庭十三队的队长这么多年,他还没有见识过有什么能力,是让自己一丝一毫,完全没有反应过来,就中招的。 毫不夸张地说,就算是面对山本元柳斎重国,京乐春水都能有来有回打上几个回合,消耗老人家一些体力,才会落败。 而现在,瞬息就转换场景,没入一片黑暗之中。 这可不是什么幻觉,而是真实的转换场景,被自己置换到这片黑暗空间之中。 完全没有一点的灵子波动被自己感知到,这是怎么回事?还是骇尔能够控制每一粒的灵子纠缠,微观的让灵子散发不出波动,不被感知到? 但这种事情又怎么可能做到。 不能做到的话,也没有理由解释一丝一毫的灵子波动和灵压反应都不被自己感知到。 京乐春水自问灵压还是有两把刷子的,不至于在护庭十三队中垫底的存在,但就算是这样,活了这么长时间的自己,都没有丝毫的察觉。 京乐春水眼眸微微一紧,握在浅打的手紧了紧,手掌的纹路接触到的刀柄缠身摩擦感,微微让他感觉到几丝的安全感。 至少,自己的浅打还在自己的手上,随时拥有反抗之力。 眼前尽是无光无影的空间,但却可以清晰的看到自己。 京乐春水微凛着脸色,在这片黑暗之中,只看到自己的存在,只能自己被自己所看到。 就在他想要展开灵压探查的那一瞬间,骇尔脸容淡漠的,就出现在他的面前。 京乐春水那带着危险气息的眼眸凝视骇尔一瞬,就笑了起来,坚硬的肩膀放松,仿佛又恢复那副慵懒无奈的样子,勉笑摇头道: “骇尔小哥真是给了我一个很大的教训。”
他无奈的摇头,说道:“你想告诉我,尸魂界对于你来说并不是什么有价值的事物吗?”
“所以,你才会让自己居于这种让自己意志凌驾三界,展现出来的傲慢吗。”
“小哥的气魄和不着声色的霸道,可谓是让我叹为观止啊。”
在这一刻,京乐春水甚至生出了被一个人的气魄所折服。 他从未见过像骇尔这般人,看似霸道无情,其实充满着充沛的情感,只是他可以随时舍弃,接受任何时候的负面情感。 伤心就伤心。 开心就开心。 愤怒就愤怒。 大概对于他来说,都无所谓,因为这是他自己的情感,他接受着,并且被影响着。 但这种情感的影响,永远不会影响到他的意志,他所想要做的事情。 就算是现在把市丸银和乱菊用刀架在脖子上威胁,也阻止不了他想做的。 他的意志,不因尸魂界任何的律法,规矩,意向,力量而改变。 那不单是表明他拥有充足的自信,在这份自信底下展现的是强大到无视尸魂界所有人的力量。 把自己居高于整个三界,真是傲慢到极点。 “我只是自由的做我想做的事情。”
骇尔脸容平淡,眼眸平和但也没有带着和善温意,仿佛在这刻看待京乐春水和脚边的蝼蚁没有分别,也和一个普通人没有分别的继续道: “至于你们把我看作是霸道,傲慢,那是你们的事。”
骇尔自问行事已经很温柔了。 但这种温柔,不是你们看我温柔,就打算抗拒我的意志。 同时,骇尔也理解。 毕竟但凡是有智慧的生灵,其实都有一种不见棺材不掉泪的希望感,而等他们见到棺材了,有些痛哭流泪求饶,有些慷慨赴死。 不过对于骇尔来说,无论是痛哭流泪求饶,还是慷慨赴死,都是一样的,都是消亡于世界上,消失于此。 “自由嘛··········”京乐春水的口中喃喃,双目闪出感概,已经露出锋芒刀锋的浅打被他‘啪’的一声入鞘,他搭着刀柄顶部,感叹道: “真是任性的自由,如果是别人,可能不理解小哥,觉得这种自由如同孩童一样无束无缚,惹人生事,是十分恶劣的孩童。 但我尚算明白,这是每一个成人都在追求的终极。我很羡慕如此能够自由的小哥呢。”
京乐春水消了敌意,摩擦着自己下巴的胡渣子感叹。 他是真的很羡慕骇尔的自由,这种自由,连诅咒都难以加身,屹立在三界,看似霸道傲慢,却是身无己任。 在这一刻,京乐春水忽然就明白,只要三界内没有人惹骇尔,那骇尔才不管你三界怎样的翻天覆地呢。 “所以,小哥把我带来这里干嘛?这里的黑暗,我不太喜欢,既不冰冷,又不廖寂,只是黑,而没有情感。”
京乐春水抹着下巴的胡渣子,继续的问道。 “本来打算你对我动手,就杀了你的。”
骇尔看了他一样,听到他这番话,就没有对他动手的打算,说道: “既然你没有动手,那就算了。我也不是什么胡乱杀人以看别人哀嚎的恶魔。 现在要做什么? 你进入过大灵书回廊吗?”
骇尔在说话间,又恢复平时普普通通的情绪话调,脸容平淡没什么表情,以至于有很多学生觉得他有一种懒懒表情的美丽。 “倒是··········” 京乐春水摸着下巴的胡渣子,自动省略什么动手杀你,你杀我之类的话,下意识的要回答骇尔的问题,就滞住,感觉很为难的样子说道: “你不会是想把我也带进大灵术回廊吧?喂喂喂,对于我来说,这可不是一件好事啊。 小哥,麻烦你把我扔回亭子吧。我阻止过你,但阻止不了你去大灵术回廊。”
京乐春水顿时有预感麻烦上身了,并且这种麻烦还是很难应付的。 要是让纲弥代家知道自己偷偷进入大灵术回廊,自己背后的家族都受到波及,那样麻烦就大了。 骇尔是够自由,随意进出大灵书回廊,但他京乐春水,活在瀞灵庭,有家族有友人有可爱的美少女下属,还真不能够这么自由。 “迟了!”
下一刻,黑暗散去,骇尔和京乐春水就出现一排书架构成的长廊当中,书架连绵的像是长城,一眼看去,深不见底,深幽寂静。 “真是有趣,竟然有人偷偷进入这里·······京乐春水!”
一双细长邪凛的眼睛,从书本上抬起,看向突然出现,背对着自己的京乐春水以及不知名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