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个女卒再次从瞭望台上方摔了下去。“两个瞭望台已经全部解决,接下来该怎么做?”
朴廉慌张的看着方去病,双眼更是飘忽不定。方去病抬头望了望,连忙对身边的王驰虎大声说道:“驰虎,快去把用营门前的兄弟拉回来!”
而就在这时,‘起’字营的大门居然被人打开,从中涌出数十名女卒持长枪立于营门口,眼神笃定,全身银甲傍身。“来者何人?竟敢杀我军营的军卒!”
说话的是一名看上去有三十多岁的中年女子,表情十分严肃,紧紧握着手中长枪,面对两百虎贲卒却没有一丝的畏惧。王驰虎见状急忙护在方去病的身前。方去病则拍了拍王驰虎的肩膀,示意他不要那么紧张。于是向前走了几步。看着面前这几十名女卒轻声说道:“如今司徒燕不在,于美又被司徒燕所杀,现在的‘起’字营群龙无首,而我身后有两百虎贲卒,以一当百足矣,你们当真要守护这没有意义的军营,而不顾生死,不顾家中父母,不顾夫君与孩子?”
方去病话音一落,这数十名女卒瞬间乱了阵脚。互相嘀咕了起来。“于营长被司徒大将军杀了?”
“真的假的?”
这时,那名三十多岁的女卒当即把长枪扎向了泥土中,并大声喝止。“休要听此人胡说!”
“于营长乃是司徒大将军得力干将,又怎能被司徒大将军杀害?”
“不久前司徒大将军大获全胜,临危受命解救禹城危机,想必凤主会更加赞赏咱们的大将军!”
“而此人的话,就是在挑拨离间,莫要被他的鬼话所骗!”
旋即向前走了两步,并看向方去病身后的那两百虎贲卒笑了笑。“虎贲卒?”
“异姓王?”
“前几次就看过你,一直想找营中的妻子。”
“可我听说,你的妻子已经被你害的开除了军籍,如此想来,你这个异姓王还真是军中的劳什子,还什么虎贲卒,我若是你早就把异姓王的位置腾出来了!”
“连自家妻子的军籍都保不住,还谈什么异姓王,真是笑话!”
此女子满嘴的嘲讽,王驰虎忍无可忍拔刀而向,眼神中更是充满了怒火。而此时的方去病却丝毫不在乎。看着她身后的那几十名女卒,无奈的叹了声。“都说大兴女子半边天,这嘴皮子还真是了得。”
“可你们有没有想过,司徒燕这些年为何屹立不倒?难道你们真的认为整个大兴都没有一个男人比她强?”
“是,我承认司徒燕的确很有能力,就拿此次禹城解围之事来说,就很让人佩服。”
“可这样一个人,你们到底了解多少?”
“于美是你们的营长,武功何其了得?”
“在皖城又有谁能杀得了她?”
“这些你们都想过没有!”
“一意孤行的效忠那是愚忠!难不成司徒燕所做的任何事,你们都是赞成的?”
方去病说了一大堆,可这名三十多岁的女子就是听不进去,貌似被司徒燕洗脑了一般。看着眼前的方去病,不由再次笑道。“说了这么多又有什么用?难道你说的这些就是你叛国的理由?未免太过牵强了!”
朴廉见状,紧忙凑到了方去病的身边并皱着眉轻声说道:“王爷,您说的这些根本没有真凭实据,别说是她,我也不会信的!”
“依我看,既然王爷您已经下了决心,就一鼓作气攻进去算了!”
“她们都是女子,就算有所反抗也不是虎贲卒的对手,就不要再墨迹了!”
“司徒燕已经打了胜仗,若是即刻返回,想必也快到了!若是等她回来,咱们就更难办了。”
方去病知道他的意思,可他还是不想伤害眼前的这些女卒们,于是刚要开口,一个熟人竟突然站在了他的身后。王驰虎不由一惊。“中豹?你怎么来了?”
只见王中豹穿着捕快的官服,手握绣春刀模样甚是威风。方去病也有些不解,皱着眉看着他,一脸的困惑。王中豹先是礼貌的行了个礼,随即走到身后的队伍中抓起了一个人硬是拖到了方去病他们身前。方去病眨了眨眼,原来王中豹还把他也带来了!“这位就是杀害于美的黑衣人,张友邦!”
“你们是司徒燕麾下的军卒,这个名字应该很熟悉吧?”
张友邦三个字,让这十多名的女卒瞬间震惊不少。那名三十多岁的女卒更是一脸错愕。蹲下身仔细看了看,还真是他,于是紧忙问道:“张护卫,你怎么会在变成这样?”
“是不是他们做的?虽然现在大将军不在,但‘起’字营再怎么不济也有千余人,对付他们还是绰绰有余的!”
方去病见状,这个张友邦表面是护卫,实则背地里净做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张友邦瞟了一眼,满脸的不屑。嘴角下撇哼了句。“救我?”
“司徒燕利用完就把我弃之,现在还想救我?殊不知就算把我救下是不是还要杀我,还是未知!”
“就不要猫哭耗子假慈悲了!”
张友邦的话,让这名女卒甚是不解。“利用?何谈利用?”
“咱们都是司徒大将军麾下的军卒,怎么会是利用!”
张友邦无奈的摇了摇头,双眼冰冷的瞪着她轻声问道:“司徒大将军麾下?”
“那是你们,不是我!”
“难道让我杀了于美于营长也是一个军卒该做的?”
女卒愣了一下,双眼霎时一片模糊。“这?这怎么可能?”
“司徒大将军为什么会让你去杀于营长?你胡说!”
而就在这时,朴廉和王驰虎不约而同的向方去病扑去。然后只见三把匕首齐刷刷的扎入了方去病身后的泥土中,若不是反应及时,恐怕这三把匕首早已插入了方去病的胸口之上。王中豹一惊,想去把张友邦拽回来,可为时已晚。就在刚刚一瞬,五六把匕首飞出,不仅仅是奔着方去病而去,定神一瞧,张友邦的后脑勺还有胸口早已插入了匕首,当即暴毙。吓的那三十多岁的女卒直接站了起来,并举起长枪直指面前的方去病。“是你们!”
“绝对是你们搞的鬼!”
方去病不禁倒吸一口凉气,看着身旁的朴廉和王驰虎,慢慢缓过了神。王驰虎则悄声应道:“主人,我猜刚才要袭击你的人,定是司徒燕手中剩余的死士,这里不能久待,咱们还是快走吧。”
王中豹和朴廉也是这个意思。可方去病却一直摇着头,并走到那名女卒的身前继续劝说。“你也看见了,张友邦被人灭口,我险些也被他们杀了!难道我说的话还有刚刚张友邦所说的话,你还不信!”
朴廉见方去病苦口婆心的劝了这么久始终无果,于是大手一挥厉声吼道。“虎贲卒的弟兄们听我指令!”
“若是这十几名女卒仍是冥顽不灵,万箭齐发攻进营内,反抗者不用留情面!”
“是!”
气势如虹的声音,瞬间把那几十名女卒吓的浑身发软。而那个三十多岁的女卒却依旧横枪站在方去病的眼前,渐渐把头盔摘去,秋风吹过,蓬乱的头发在风中摇曳。只见她左手抱着头盔,右手将长枪扎入了泥土中。“不管是不是真的,哪怕司徒大将军真的派人把于营长杀了,那也是于营长做错了事,司徒大将军逼不得已才会这么做!”
“就算现在的‘起’字营群龙无首,但有我在,你们也休想踏进去半步!”
方去病简直要被她活生生气死。一边用手指着她,一边问道:“你叫什么?”
“为何要对司徒燕如此忠心?”
而她却冷冷一笑。“名字?单凭一个‘兰’字即可!”
“至于为何这么忠心,那是因为司徒大将军曾在战场上救过我四次!”
“前几次还好,可第四次若不是她来救我,我恐怕早已经死了!”
“救命之恩,我又怎能不报!”
“就算她是一名穷凶极恶之人,可在我面前,她就是我的恩人!”
“如今恩人不在,这‘起’字营,我定会为她守好!”
说罢,把头盔扔向了一边,眼神中重新泛起了寒光。朴廉听后,无奈的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