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折？”

店伙计试探性的道。“太少，我看还是算了，不行再去别处看看。”

王常佯装要走。“对折，一万灵石，您跟您家主人，可以报六折，如此一来……”店伙计脸上露出讳莫如深的笑意。“好，一言为定！下次我家主子若是来了，你可别……”王常见时机成熟，当即拍板。“明白！”

店伙计展颜一笑，凑上来轻声道，“以后只要您能多带您家主子来逛逛，每成交一件高货，都可以给你提一成。”

羊毛出在羊身上，反正到时候，把货价抬高一成，也就是了。基础货品不准许烘抬物价，这种高货，却都是看人下菜碟，行里的规矩。王常暗暗欣喜，这样一来，自己可就省了一万块灵石。店伙计连忙亲自包好了那只外表朴素的灵兽袋。“您是结现，还是以物易物？”

“自然是结现，只是我带的下品灵石不够，但是有中品灵石。”

“中品灵石！”

店伙计略感诧异，但是很快又恢复了镇定。就这一闪而逝的表情，却也没能躲过王常的眼睛。王常暗想，我一说中品灵石，他为何有些吃惊？虽然他在书上读到过，中品灵石难得，一块中品灵石，有时甚至能换一百五六十块下品灵石。但这最多也就是多换点下品灵石，以至于让见多识广的店伙计吃惊吧！其中定有缘由！“这样吧，这只灵兽袋，先不急着取，我出去兑好了灵石，再来不迟。出门前，主子原本就嘱咐过，要兑些下品灵石回去，方便花销。”

店伙计闻言，一阵肉疼。“败家子啊，败家子。”

嘴上却道：“别啊，您还到哪儿兑现去？我们万宝楼，也能兑现，且兑率比外边高。不信您出门打听打听！”

“是嘛，那万宝率现在况率是多少？”

王常冷眼道。“一兑三百！”

店伙计生怕王常抬脚走了，不假思索的说了实话。“嗯！差不多！”

王常暗暗心惊，怎么中品灵石的价值飙升了这么多？看来无极门式微已久，连消息也闭塞了，这么大的事都不知道。这些中品灵石，本是无极门全部的家底。前任掌门在谢世时，将家底的一半给了继任掌门冲虚，另一半给了性情忠厚沉稳的七师叔保管。七师叔这些年来，节衣缩食，身受重伤，也从没动用过一分一毫。直到王常出现，七师叔却选择了毫无保留的将无极门的家底全都给了王常。就凭这份信任，王常也不能浪费一丝一毫，因此才要锱铢必较。毕竟他虽有聚宝神兽，下次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发梦，也不知道下次的藏宝是不是也是有主的。见王常有些出神，店伙计还以为他有些犹豫。连忙补充道：“小的知道，坊间黑市上，有人能出得更高。但小的要劝您一句，财不露白。在那种地方，极容易被一些别有用心的散修，甚至邪修盯上。”

“成交！”

王常见时机再次出现，当机立断。“爽快！小的看您与小的年纪相仿，小的不才，愿意与您交个朋友，以后有事好商量，大家一起发财呀！”

因为身份相近，店伙计有意拉拢一个长期主顾，主动讨好道。“好说，也别您呀您的了，我叫杨灿，不知兄台高姓大名？”

“什么高姓大名，我叫巩小乙，兄台以后叫我小乙就是了。”

“那好，还望小乙兄以后多关照。”

“杨兄客气了。”

巩小乙暗暗欣喜，店里正缺中品灵石呢！……王常伸手从储物袋里，取出所有下品灵石，若干中品灵石，一起交给巩小乙。巩小乙伸手接过，正要走，却听王常道：“不知何故，近日中品灵石兑换下品灵石的兑率波动如此之大，小乙哥消息灵通，可愿见告？”

“这事说来话长……”巩小乙将灵石交给另一名伙计去结算，便将缘由道出。原来中品灵石不仅是货币，更是一种商品，甚至商品的属性比货币属性还要高。试想对阵之时，以中品灵石恢复元气快，还是以下品灵石恢复元气快？双方对阵，拼得是性命，自然分秒必争。届时势均力敌的双方手里，谁的灵石纯度高，谁就更可能胜出而活命。反之则会身死道消，什么都是别人的了。因此几乎每个惯常游历的修仙者身边，都会带上若干块中品灵石，以备不时之需。再加上最近北地郡那边，又发现了一处大型灵石矿，出产的几乎清一色全是下品灵石。遂导致中品灵石兑换下品灵石的兑率一路攀升。各路修仙势力都开始争相储备中品灵石，看样子今后还得再涨。王常得知原委，暗自感叹此行不虚。不仅买到了合适的灵兽袋，还打听到这么一则极有价值的消息。若是他不知道，稀里糊涂的就要损失掉一半财富。结算毕，收了灵兽袋。王常在巩小乙的恭送下，下了二楼。迎面正撞见一个眼熟之人，正是在外面紫杉林中，遇见的那个方脸汉子。此时那人虽然换了一身行头，甚至连发式也换了，那张憨厚老实的脸却没变。那人见有人下楼来，装模作样的与伙计攀谈着什么。王常暗暗心惊，离了万宝楼，立刻加快了脚步，想要摆脱此人。在人群里疾走了好几条街，确定身后应该没有人追上来。王常刚刚松了一口气，忽觉心头一动，一转身，方脸汉子居然就站在他身后。“在下裘必德，兄台何故走得如此匆忙？”

“你我萍水相逢，不知兄台有何见教？”

王常警惕的问道。“见教不敢当，在下想和兄台交个朋友，听说兄台有中品灵石，在下能出四百兑一。兄台放心，一手交钱，一手交货，钱货两清，各走一边，兑现可以在闹市区进行……”王常暗暗心惊，不知此人是如此探听到自己身上有中品灵石的。联想到他能搞到进入此地的通行令，此人多多少少与这坊市的主人有些关系。此人不能轻易得罪，也不能轻易沾染。“叫兄台失望了，在下身边仅剩的中品灵石，刚才已在万宝楼买了储物袋。”

“是嘛？既然如此，请恕打扰！”

裘必德倒也客气，主动让在了一边。王常冷脸离开，心有余悸。此人不知到底有什么后台，自己多半逃脱不了他的眼线。该如何才能安全离开坊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