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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魔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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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王殿下,镜子被损坏了。”

玛格丽特忐忑不安地对紫罗兰汇报道。紫罗兰伸手,狠狠给了玛格丽特一个耳光:“滚吧!没用的家伙,连一个小小的精神攻击都做不好,我罚你先去干苦力工。等你什么时候终于会使用精神攻击了,再回来找我。”

紫罗兰的怒火“腾”地冒出来,她从座位上起来,狠狠瞪着玛格丽特龇牙咧嘴的脸,冷笑着看着那个小姑娘远去。紫罗兰缓缓走向镜子,镜子中赫然出现了层层水波,紫罗兰如同走进了水面一般,消失在镜子里。刚开始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紫罗兰挥了挥手,一道火光闪过,点亮了四周的火炬,这是一个隐秘的通道,打开不同的门,可以进入不同的人的心灵世界。紫罗兰轻轻搓搓手,一本厚厚的号码册出现在手上。今天晚上,遭到迫害的又是谁呢?紫罗兰翻了翻书页,指着其中一个编号,目光冷峻,向前走了几步,然后转过身,敲了敲门:“308,萨马亚的心灵世界。”

“不——”萨马亚从噩梦中惊醒,满头大汗,牙关紧闭。窗外的月光皎洁,猫头鹰在低声呜咽,似乎还能听到小溪流水的声音。他擦了擦冷汗,倒吸一口气。这已经是他这周第五次做噩梦了。他实在难以理解,为什么日常生活中,自己睡得那么香,那么甜,这周却总是在噩梦中惊醒,并且总是梦到那个镜子里的沃安。在梦里,沃安大哭,咆哮,责怪为什么萨马亚要把自己与恩师的沟通方式毁掉。萨马亚解释道:“你要是一直打扰乔德先生,不仅你会被暴露,而且乔德先生的安危也会被暴露,并且你已经不是这个世界上的人了,你应该留在你本应该在的地方,而是不来打搅老师。再说了,你怎么最近看上去怪怪的,乔德先生差点吓昏!”

“是你,你想让我再也见不到他!”

沃安咆哮着,他矮小的身影化作魔鬼,伸出千万只手臂,拿着斧头,刀剑,两只蓝色的眼睛早已变为血红,如同一只万足虫,嘶吼着向手无寸铁的萨马亚扑过来。萨马亚想要解释什么,却说不出话,眼看着刀刃逼近自己的喉咙,不知何处一只狐狸的叫声,让他回到了人类世界。萨马亚昏昏沉沉,他拿起手表,想要看时间,却不知不觉感到比以往要瞌睡许多,倒在地上,睡着了。“萨马亚,醒来,醒来。”

萨马亚勉强睁开眼睛,看到一个紫色的身影,那是个个子高挑的女子,身着紫色的长裙,脚蹬黑皮靴,一双血红色的眼睛盯着萨马亚的绿眼睛。“你是谁?”

“你可能知道我,也可能不知道我。”

那个女子冷笑着,“Violet。”

“紫,紫罗兰?”

“正是本人,”紫罗兰眼底泛出一丝古怪的笑意,“你难道不想知道我是怎样害死沃安的吗?”

“我没兴趣。”

萨马亚脸色苍白,他知道自己绝对看上去像是个杀人犯。“我只是靠你的手,害死了他,”紫罗兰不知从哪里变出铁链,“你不想说说为什么吗?”

“我没兴趣!”

萨马亚还没说完,紫罗兰就用黑魔法催眠了他。萨马亚的记忆体昏昏沉沉来到了一个小木屋,时光荏苒,他还能认出来,这是他家的小木屋。母亲从来都是个善良无私之人,由于父亲牵连到神乐师,母亲也惨遭迫害,死在他的面前。母亲是占星术魔术师,听外婆曾经说过,他们家族曾经拥有强大的占星术师血统,这个职业曾经也和现在的神乐师一样风光,但是由于占星术的发展妨碍到了紫海王朝,紫海王朝的女王便下令屠杀占星术师。被迫害的家族不仅有他们家族一个,拥有魔族血统的路易一家其实也遭受过迫害。他的先祖由于使用魔族神乐术,惨遭火刑。熊熊烈焰燃烧了的不只是当时被迫害的种族,也燃烧了人民的愤怒之心。不久之后,紫罗兰从政。本来以为没什么的萨马亚一家准备再次移民到首都附近,却再次遭受迫害,被迫迁移到这个山上。当时沃安救下了萨马亚。萨马亚本来十分感激沃安,后来当他也随着其他神乐师学习的时候,那些神乐师总是把他和沃安比较,让他心里产生了一种不愉快。当时他还不至于讨厌沃安,但就是有些隔膜。后来见到沃安,他也总是以同事之间的礼节相待,从不像当时的那些神乐师一样崇拜他。后来当他得知沃安惨死的消息时,想到沃安救了自己一命,有些难过,又想到自己曾经受到的委屈,又有些不甘心。萨马亚的记忆体还在回忆往事,却不知道主人的意识已经回到了躯体。“萨马亚,你要知道,沃安是你害死的。”

紫罗兰看着回归意识的萨马亚,嘴角微微上扬。“不……怎么会?我,我没这个心去害死他!”

萨马亚连连挥手,却被紫罗兰扇了一个耳光。抬起头,紫罗兰用神秘的目光看着他,好像在说:好像你就是这么想的啊。“你好好想想,他的力量是你的家人给的,你的家人,你也知道有占星术师血统,你却让这个力量私自转移到沃安身上,沃安由于得到了力量,才去杀害我的小女儿,我才会报复他的。你没有孩子,你想不到到底有多痛苦。”

萨马亚一脸惊恐,连连摇头:“不,我没害他!真的和我无关!我是无辜的!美神可以为我作证!真的!”

“嗯?你确定?”

紫罗兰指着一张纸,“你看看你那天写的是什么?嗯?”

萨马亚看着那张纸,那是他给朋友的一张密信,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了紫罗兰手里。“……沃安这家伙,死了也是活该,你都不知道他到底有多讨人厌,每次见到他,都是活受罪,真的。老小孩就是老小孩。”

“这难道不是你写的吗?”

紫罗兰笑眯眯地看着脸色煞白的萨马亚,萨马亚一声撕心裂肺的哀鸣,倒在地上。“我求您不要告诉别人。”

萨马亚冷静了许久,头发凌乱,目光呆滞。“要有条件。我是很仁慈的。”

“什么条件?”

“您的学生,便是条件。”

“我还没有学生。”

“很快就会了。听着,我会让你的学生遭受花梦咒,如果你在这一段时间内,仍然想着反对我的话,我会要了你的命。”

“这是魔鬼的交易!”

“你我都是魔鬼,只是还都在路上。”

紫罗兰冷笑着,消失在了黑色的夜幕中,只留下一脸恐惧的萨马亚。“你我都是魔鬼。”

萨马亚喃喃着,昏倒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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