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害不死我!”
赵怀川才不信他的巧言善辩。赵西寺察言观色,见赵骁的在极力隐忍,便出声劝慰两位皇弟:“六皇弟,向大人的话并未指向五皇弟是兜售那药的人,你何必如此暴躁,不妨等事情都一一查清楚了,事实证据摆在眼前了,再说这些话也不迟。”
赵怀川冷冷的看了他一眼,眼中尽是厌恶和不屑:“这里轮得到你来说话,这是本皇子与他的事,和你有什么干系!”
赵方荀根本不在意这边的事,他脑子中一直在思考楚馆出现药粉一事,难不成秘术背后的人出现了。若真是掌握秘术的人出现,他一定要率先将人找到,不管是纳为己用,还是杀了,都只能他一人知道。“够了!”
赵骁起身咆哮如雷,皇家的脸面都被这几个逆子给丢尽了,这早朝还上什么上,真不晓得一会儿这几个逆子还能说出什么大逆不道,丢人现眼的话来,“退朝。”
他身旁的内官连忙高声喊道:“退朝。”
朝臣齐声高呼:“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这早朝上的提心吊胆,谁还敢上奏,都忙不迭的溜了。赵骁留下了沈长宏和向拓,还有四个儿子。他端坐在龙椅之上,不发一言。赵方荀不在乎赵怀川和赵翊珩之间的纠葛和不对付,他只想洗刷自个儿的冤屈,拱手说道:“父皇,女子失踪案确实是儿臣无能,未能彻查清楚,儿臣愿协助沈大人查清向枫之死的真相,也顺带将女子失踪案的背后真凶揪出来。”
“臣反对。”
向拓等不及赵骁出声,便着急忙慌的说道,“陛下,犬子之死尚还不能证明与太子殿下无关,臣反对太子殿下来调查此案。”
赵方荀从容不迫:“向大人,本宫只是想将功补过。”
向拓也不畏惧:“太子殿下,下官只是爱子心切,还请太子殿下体谅。”
赵骁尽力平复着心中的怒气,他好容易觉得心口的郁气散了一些,便听见赵怀川又抖出了一个惊天大雷。赵怀川今儿像是发疯了一样,铁了心要把赵翊珩给整死,他跪的相当端正,礼仪也行得非常标准,语气更是恭敬认真:“父皇,儿臣有事启奏。”
赵骁盯着他看,不说话,瞧着他这模样,这做派,赵骁便能猜到此事不小。赵怀川得不到准许,也没得到阻拦,便说了起来:“父皇,在大约七日前的夜里,五皇兄雇人杀儿臣。”
“你说什么!”
赵骁是真的震惊,他万万没想到赵翊珩竟然会派人杀赵怀川。但凡换一个刺杀目标,赵骁也不会如此诧异。赵翊珩慌了,匆忙跪下,辩解道:“父皇,儿臣冤枉,儿臣从未雇人去刺杀六皇弟。”
赵骁扶额,有些疲倦:“老六,你说这些可有证据?”
“儿臣没有,但儿臣所说句句属实,绝不敢欺瞒父皇。”
赵翊珩心中暗自松了口气,越发的哭诉卖惨:“父皇,六皇弟这纯属私人恩怨,是明目张胆的诬陷啊。”
赵骁稳坐帝位这么多年,不是没有手段和心机,他知道赵怀川说的事一定是真的,但赵翊珩敢兵行险招动手,也表明赵怀川一定做了触及他利益的事。真相如何,对赵骁而言并不重要。他这四个儿子,不过都是他制衡权力的棋子。眼下时候未到谁都不能倒下。“你们二人,回去闭门思过,没有朕的准许,谁也不准踏出半步。”
赵骁全当这是二人相互攀咬,胡言乱语说的话。赵怀川不死心:“父皇……”“朕让你回去闭门思过,你听不懂朕的话,还是想让朕斩了你?”
赵怀川缩了缩脖子,乖乖闭嘴不言。赵翊珩本做好了抵死不认的准备,没想到父皇就这样轻轻处置了,他心中暗喜,看来父皇也没有多疼爱赵怀川呀。赵骁处置完了这俩孽畜后,才将目光落在赵方荀和向拓身上,即便向拓不言,他也不会应了赵方荀的请求,女子失踪案一事办的多有疏漏之处,他不知赵方荀是故意为之,还真是能力不行。无论是哪一种,显然他都不该再插手女子失踪案了。“太子,你办事不利,罚你半年俸禄。”
赵骁沉默片刻,才道,“至于向枫之死,你就不必再插手,全权交给沈爱卿。”
“儿臣领旨。”
“臣领旨。”
赵方荀和沈长宏齐声说道。赵骁对今日之事不欲再多谈:“你们都退下吧,朕乏了。”
“父皇,那儿臣的春宵楼可能重新开张了?”
赵怀川还记挂着这事呢。赵骁单手扶额,单手挥了挥,语气疲怠道:“等沈爱卿查清了向爱卿爱子的死亡真相后,你的春宵楼便可重新开张,至于楚馆就此关了吧。”
他不再给任何人说话的机会:“都赶紧给朕滚。”
走出勤朝殿,沈长宏和几位打了招呼,便急匆匆走了,真是一位都得罪不起,快些跑了算了。赵方荀更不屑和几人多做交谈,本来他是要带赵怀川回东宫学规矩的,但如今赵怀川要闭门思过他也没人好说的,连招呼都不打就走了。赵翊珩幸灾乐祸的挑衅赵怀川:“六皇弟还真以为父皇对你宠爱无度啊,今日你总该知道了吧,父皇对你啊,就如同对一条狗,高兴了就赏赐你两根骨头,不高兴了你什么都不是。”
赵怀川对赵骁听闻赵翊珩刺杀他一事轻轻揭过,本就很不满,又听了赵翊珩这般趾高气扬的话,恨不得直接把人给打死:“赵翊珩,你给本皇子等着,总有一天,本皇子要报那一晚的仇。”
赵翊珩全然不把他的话放在眼里,笑眯眯说道:“六皇弟可要快着点,本王怕在本王寿终正寝的那一日,也等不到六皇弟支棱起来。”
他说完,哈哈大笑,扬长而去。赵怀川眼中带恨,死死的瞪着赵翊珩的背影,心中发誓,他一定要弄死赵翊珩。赵西寺在几人身后,静默不语,听完赵翊珩和赵怀川的对话,他心口压着的那口气,顺畅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