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众人八卦的目光,盛奶奶不由自主的握紧了手里的拐杖,脸上却是一副严肃至极的表情:“别在这里胡说八道!”
就算舒晴真的跟陌生男人进了别的房间,这种事情,也得私下里解决。这佣人!竟然就这么光明正大的叫嚷了出来!盛奶奶相信舒晴。但人身边都会有个意外和万一。真要出了事……盛奶奶急得一直对佣人使眼色,但佣人却好像什么都看不懂似的,只是不停的催促:“他们两个进房间很久了,我们敲门也不答应,不会真的出什么事了吧!”
“对呀,老太太,要不咱们去看看,万一真出什么事,也能帮把手。”
人群里,有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笑着怂恿。堂堂盛家少夫人,在这种大型宴会里,闹出这种事情来,这可真是惊天大瓜!“是呀,人身安全最重要!咱们都是老朋友了,什么打扰不打扰的,孩子的身体安全最重要!”
在座的各位太太都是人精,她们说着漂亮的场面,却字字句句都是逼迫。原本因为女儿受伤,故意甩脸色,闹难堪给盛奶奶看的盛母,也看热闹不嫌事大的露面。她披着白狐坎肩,轻飘飘的开口:“就怕不是出了什么意外,是闹了什么丢脸的事情!”
一男一女喝醉了酒,进了同一间房间还,很久没出来,可供想象的空间本来就小。大家一开始也只是心照不宣的猜测,被盛母这么直接喊出来,反倒没人主动开口了。大家都有那种含笑的意味不明的目光互相交流的眼神,神情十分暧昧。巨大的水晶灯下,盛奶奶紧紧抿着唇,冷冷的呵斥了一声:“晴晴是个妥帖孩子!你不要胡说!”
“呵!放着亲孙女不疼,去疼一个外人!不知道的,还以为这个不守妇道的舒晴是你亲孙女呢!”
盛母和盛奶奶的婆媳关系本来就很紧张。盛奶奶一帮舒晴说话,盛母就像是被点燃了的炸药一般,阴阳怪气。盛奶奶气的脸色发白。盛母说完,猛的一拍桌子:“我倒要看看,两个人喝醉酒能在房间里干什么!”
“我们盛家,可不要这种丢人现眼的儿媳妇!”
有盛母带头,盛奶奶如果继续拦,反倒显得心虚。到时候,如果真的出了事,被扣一个盛家老祖宗包庇孙媳妇偷男人的罪名,就糟了!但是奶奶也知道这件事情肯定不是舒晴的错。最有可能的就是,晴晴那孩子,指不定是被暗算了!盛奶奶想到这里,又觉得心酸。她抹了抹眼泪,心想,反正晴晴也想和自己那个不长眼的孙子离婚。真要出了事儿,大不了……以后自己和晴晴一起去外面包男模……怎么想想竟然还有点小激动?盛母气势汹汹的带着看热闹的人群,朝着佣人指点的方向冲去。被落在后面的盛奶奶差点被自己的想法啊给吓到。她严肃的清了清嗓子,然后轻轻拍了一下自己的嘴:“让你老不羞!啧,男模……嘿嘿!”
“呸!什么男模,晴晴!我得跟过去看看!”
盛奶奶忧心忡忡。但是,佣人并没有把盛母带到带到舒晴所在的房间,而是带去了盛律铭和秦梦雅所在的办公室。虽然秦梦雅很想多和盛律铭温存一会儿,但是,她太怕中途出意外了,所以,就干脆让用人直接来这边“抓奸”。先把自己和盛律铭的关系闹得人尽皆知,让盛律铭摆脱不了自己再说。盛母来到三楼盛律铭的办公室。隔着一扇门,隐约可以听到里面,女人似哭似笑的声音。大家都是明白人,听着这种让人浮想翩翩的声音,不少脸皮薄的贵夫人,脸一下子就红了。盛母更是怒从心中起,恶向胆边生。她瞬间破口大骂:“婆婆,这就是你给律铭找的好儿媳妇!光天化日之下,就在外面偷野男人!我倒要看看……”盛母一边说,一边一边疯狂摇晃着门把手,想要把门推开。门也没有反锁,很轻松的就被推开。房间里,两具白花花的身体交缠,黑色的西装和白色的连衣裙散落一地。男人气喘吁吁,但好歹是有意识的,听到开门声的那一瞬间,就猛的扯下沙发布,盖在了自己和脸蛋酡红的秦梦雅身上。秦梦雅被遮挡视线,还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依旧意犹未尽的哼唧。那声音……男人背着身子,看身影有点眼熟。盛母冲上去,破口大骂:“舒晴,你这个不要脸的贱人!”
男人被盛母泼辣的踹到一边,沙发上躺着的女人的脸,终于露了出来。盛母的骂声戛然而止。她不敢置信的看着沙发上秦梦雅的脸,猛地皱起眉头。随后,盛母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连忙后退,推着门口不停探头探脑,朝这边看热闹的大家:“认错人了,大家赶紧走吧!”
“唉?那个女人,是不是你认准的儿媳妇?”
有眼尖的妇人捂着嘴巴偷笑。她们目光转到一旁,羞愧的低着头,用衣服盖住自己重点部位的男人,笑眯眯的开口:“原来是盛总,和这个少夫人啊……”大家心照不宣地露出微笑。盛母尴尬的扯了扯唇角,心里不满秦梦雅的孟浪,但还是按照女儿的要求,胡乱说了两句:“年纪轻轻,也不知道收敛一点!”
盛母赶紧关上了房门,然后假惺惺的开口:“我就说这两个孩子互相喜欢吧?有些老人家非得乱点鸳鸯谱!现在好了吧?看把孩子逼的!”
豪门里有不少说不清道不明的事,大家心照不宣,默默闭嘴。可就在大家互相用暧昧的眼神交流的时候,楼下忽然响起了救护车的声音。紧接着,一道穿着西装的笔挺身影,就从隔壁房间出现。那人缓缓抬头,露出一张惊为天人的熟悉面孔。原本正在兴奋交流的太太们忽然惊叫一声,下意识的开口:“盛总?您不是在……”等等!眼前的这个人是盛总,那刚刚办公室里和盛母“认定的未来儿媳妇”苟合的人……又是谁?盛母脸上的笑容也跟着一僵。盛律铭衬衫的半截衣袖上沾染着丝丝血迹,他淡漠的抬眸,瞳孔幽深,仿佛某种吃人的神秘野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