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律铭的脸色骤然冷了下来。但管家的声音依旧带着无限的欣喜:“小少爷和大小姐的各项指标完全匹配!大小姐有救了!”
“真的?”
得知这个消息之后,盛母之前的火气好像一下子全都消失了。她一把夺过管家手里的文件,一目十行的扫过去,脸上的愤怒,瞬间被矜持和鄙夷替代。她轻飘飘的开口:“也算那个不要脸的小贱人,做了一件好事,行了,盛律铭,反正孩子也不是你的,你明天就把那个叫明晨的小兔崽子带过来。”
“我说过,还有一批志愿者的肾脏配型结果没有出来,那一批志愿者之中,大概率会有和盛恬意匹配的肾源。”
“还有一个月的时间,你不用这么迫不及待,对一个三岁半的孩子下手!”
盛律铭越听越觉得盛母不可理喻。特别是,在听到盛母把肾源打在了明晨头上之后,他越发坚定盛母之前对自己说的孩子是盛荣轩的种,是恶意造谣。这也就能解释的清,为什么之前盛母之前会忽然莫名其妙的把三个孩子都接回来了。盛律铭拳头不自觉的握紧:“你不至于这点时间都等不得!”
盛母一副轻蔑的样子:“你也说了,你并不能保证那批志愿者里,一定会有符合给恬意捐献肾脏的志愿者。”
“更何况。”
盛母脸上露出慈母的表情,语气竟然莫名温柔:“虽然那三个小崽子不是你的种,但身上到底也流着我们盛家的血。”
“用外人的肾脏,不知道以后会不会出现排斥反应,用自己人的肾脏,不就可以大大减少排斥的概率吗?”
这番言论简直是不可理喻。盛律铭重复强调了一遍:“明晨才三岁半!”
“就是因为他年纪小,才要他的肾的!”
盛母陡然提高了声音:“那些志愿者年纪不小了吧,肾脏估计都老化了,怎么配得上我的恬意!”
“明晨那个野种三岁半,肾脏估计也都是全新的,既然已经符合配型了,明天,明天就做手术!不然你妹妹多在手术室里躺一天,我的心就多痛一天!”
盛母一副不容置疑的语气,再次刷新了盛律铭对她的认知。盛律铭知道再争论下去也没有任何意义。他从鼻腔里发出一声冷哼,声音里已经没有半点温度:“他们都是我的孩子,你如果敢动他们,就滚回国外!”
说完,电话毫不犹豫的被挂断。盛母愣了一下,随即尖叫出声:“盛律铭,你妹妹才是你一母同胞的亲人!”
“你现在竟然为了几个外人,置你妹妹的生死与不顾!”
盛母再也忍不住心里的愤怒,一脚狠狠的踹在一旁满脸得意的看戏的秦梦雅肩膀。秦梦雅冷不丁的被打,脸上的表情瞬间扭曲。但她却一直都低着头,不敢有半句怨言。盛母冷冷的瞥了她一眼,嗤笑一声:“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你也是个废物,待在律铭身边那么久,连他的床都没爬上去!”
如果早在几年前,秦梦雅能爬床成功顺利生下律铭的孩子,自己也不至于这么被动,只能盯着舒晴那个不检点的小贱人生的孩子。秦梦雅心中忽然一阵发寒。从盛母的住处离开之后,秦梦雅攥了攥手里的录音笔。没过多久,一个黑影从路边闪现出来,秦梦雅捂着被踹伤的肩膀,把啊录音笔递给他,忍不住嘲笑:“你真的忍心让你的孩子给盛恬意捐肾?”
藏在阴影里的人轻笑一声,缓缓露出了全貌。盛荣轩拿过录音笔,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我那位小叔叔,是绝对不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的。”
“那你这么做的意义是什么?”
秦梦雅忍不住疑惑。“当然是挑拨离间了。”
盛荣轩轻笑,然后又恨铁不成钢的瞥了一眼秦梦雅,眼神阴郁:“只是没想到,你肚子里的孩子竟然不是我那位小叔叔的!不然……”提到这个,秦梦雅也忍不住尖叫:“你以为我想?”
盛荣轩不想和她继续纠缠,他皱眉掏了掏耳朵:“机会我已经给你创造了,到底能不能成功留在我那位小叔叔身边,就看你的了!”
……舒晴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人盯上。她刚哄好孩子,正准备休息,门却忽然被人敲响。她疑惑的起身开门,却看到盛荣轩一脸焦急的站在门外。“这么晚了,你怎么来了?”
舒晴将门打开一条缝,眼里带着点警惕。盛荣轩见到她,立即伸手,一把握住舒晴的手腕:“晴晴,来不及了,你先把孩子叫醒跟我走!”
“去哪儿?”
舒晴本来就不信任他,现在眼里的警惕更浓。盛荣轩叹了口气,目光复杂又带着心疼:“晴晴,你知道盛恬意生病的事情吧。”
舒晴微微皱了下眉头:“这件事情,和我有什么关系吗?”
“盛恬意的病需要捐肾,刚好,能给盛恬意捐赠的那个志愿者,前段时间感染了某种疾病,不能给他捐肾了,盛夫人就把阿猪一打在了三个孩子身上,据说,配型已经出来了……”盛荣轩这么一说,舒晴终于知道自己为什么总觉得今天发生的事情奇怪了。原来盛母不是想让孩子认祖归宗,而是想让三个崽崽给盛恬意捐肾。可孩子才三岁半,还没有成年!舒晴气的胸膛微微起伏,她深吸一口气,目光冷淡的看着盛荣轩:“你怎么知道的。”
这件事情,盛律铭知道吗?盛荣轩脸上带着一丝为难:“我也是盛家人……”他说的模棱两可,故意误导舒晴:“刚好我听到了,我还录音了,如果你不相信,我可以给你听录音,但是,小叔似乎已经同意盛夫人的提议了,晴晴,再不走就晚了!”
什么?盛律铭竟然已经同意了。舒晴忽然觉得浑身发寒,她紧紧抿着,脑海中不受控制的想到盛律铭今天的所作所为。她就说天上没有掉馅饼的事情,盛律铭怎么可能会无缘无故的,给自己城西那么大的一块饼。原来是在这里等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