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才知道A手上还有姐姐的视频。这时，傅聿珩点了视频播放。一阵嘈杂的噪音后，一辆车从大门外开了进来，车子开得很快，但很平稳，车停下来后，一个女人从车上下来。这女人身材高挑，一身紧身的黑皮衣，黑发利落扎成马尾。是夜西流。夜西流走了没两步，画面里，突然冲出来一个人，这个人扑通朝着夜西流跪下来，像是在哀求着什么，但视频无声，画质模糊，听不到那个人说了什么。“他说：求求你，夜小姐，救救我，我……我不想死，也不想变成……怪物。”

傅聿珩在一旁解说。夜挽澜转过头，看他：“老板会读唇语？”

傅聿珩：“略懂一点。”

“啧，不愧是老板！不但帅气多金，还什么都会，”夜挽澜笑了一声，“老板，你究竟还有什么不会的？”

这一句，是试探。“我不是什么都会，我也有很多不会的，”傅聿珩说，“比如炼金术，我一点都不懂。”

他接招了。但这个答案，却又像是什么都没说。夜挽澜没再说什么。视频继续无声播放着，因为只有一个镜头，所以有效画面不多，快结束的时候，一辆车突然从大门外横冲直撞的开了进来。车头撞在夜西流车上，紧接着，一个男人神情癫狂的从车上滚了下来。“霍振云！”

伏影一怔，几乎是下意识脱口：“怎么是他？他那天也去了？”

他说完，立马就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夜挽澜身份存疑，而她是霍家人，即使夜西流已经死去8年，但只要是霍家人，就不可能没听说过夜西流的名字。他这话，等于在挑明他们在调查8年前夜西流之死。“你们认识霍振云？”

夜挽澜问。这一句问得直接，没有遮拦。伏影一时不知所措，转头去看傅聿珩，傅聿珩一摆手：“伏影，带棠棠先出去。”

这一次，傅海棠没闹。她知道什么时候可以撒娇，什么时候不可以。这种时候就是不可以。但她有点怕。“九叔，你不要欺负小姐姐啊，有什么话好好说，”傅海棠拉起夜晚的手：“小姐姐，你相信光吗？”

夜挽澜：“……”要不，还是把她小说都没收了吧。手机也砸了！傅海棠一步三回头，这才离开。“老板，我只是问一句你们是不是认识霍振云，你这么大反应干什么？”

夜挽澜指了一下门口，“你吓到你侄女了。”

傅聿珩答：“认识，云城首富，也是当年一手把祛毒丸推上神坛的直接推手，我需要解毒的药材，在逍遥丸出世之前，祛毒丸曾经是最有效果的药，所以，我需要一直购买祛毒丸，我也是祛毒丸最大的购买者之一。”

夜挽澜一点就透。不论是傅聿珩，还是傅海棠，这两个人的毒都需要逍遥丸，只是剂量大小问题，但逍遥丸是她后来才研制出来，在那之前，傅聿珩只能买祛毒丸。而要查证这一点并不难，祛毒丸最大购买者之一，霍氏集团肯定还有金主名单。所以，她得先去找购买者名单确认。这对她来说，不难。所以，傅聿珩应该不会撒这种谎。“我没记错的话，逍遥丸是三年前才上市的，”夜挽澜神情复杂：“当年霍氏集团突然宣布停止制造祛毒丸，之后再无售卖记录，在那之前的五年，你……和你侄女是怎么过来的？”

傅聿珩认识炼金师，但很显然，那炼金师的水平不高，又或者，他并不擅长毒这个领域，所以，他只能短暂的压制傅聿珩的骨碎。但骨碎毒发时，那个炼金师压制不了。简单说，如果不是傅聿珩运气好遇到她，他的寿命，最多不过还有半年。比傅海棠也好不到哪儿去。“都过去了。”

傅聿珩轻描淡写：“过去了，就不用再提，人总是要往前走的。”

夜挽澜喝了一口肥宅水：“嗯，活着就好。”

其他的，都不重要。姐姐不在了，但她还在。复仇，这两个字她从来都没忘记。所以，她会继续走下去，完成她未完成的，杀死令她死亡的。她不能停下来。也不敢停下来。“霍小姐，你怀疑过霍振云吗？”

傅聿珩问。夜挽澜歪头，看了她一眼，眨了眨狐狸眼：“老板，你突然这么问，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说，毕竟我只是一个柔弱的炼金师。”

她不是怀疑，而是确定。之所以还没动手，是因为霍振云背后还有A，她要找到霍振云背后的人。否则，霍振云坟头的草都两米高了。夜挽澜不想说，傅聿珩也不逼她，这时候，她抠抠搜搜的掏出一张发票，搓了搓手：“老板，其他都不重要，这发票给报销吗？”

她可是打车回来救的元九，她真是一个尽心尽职的员工。傅聿珩：“报。”

“好的，老板，”夜挽澜放下可乐罐：“没什么事的话，我先把发票拿给伏影。”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