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繁霜看着罗绶,语气依旧温柔:“罗律师,我来之前听说过陆氏有些人心胸狭隘。”
罗绶讽刺道:“你是想说我吗?”
右繁霜微笑,但她天真明媚的脸却有极度孤独下沉后的静谧:“我只是转述听到过的谣言而已。”
罗绶冷冷睥睨着她:“但我看你并不是这个意思。”
右繁霜微微笑着:“我是不是这个意思要看您,想必您也知道,打分不只是我们的律师和竞争关系的实习生打,还有陈氏的法务部,从竞争者到对方律师,我得到参与这个案子的机会靠的是我自己,而不是后门,您这句走狗骂的是我,展现的却是您自己的本心。”
罗绶语气尖锐冷漠:“从我当实习生开始到现在,从来都没有犯过你这样的低级错误,更没有走过后门,我只不过挑明,你就心虚得胡乱泼脏水?”
肖骐和周杉烨都心道完了 不管今天这场架右姐吵不吵得赢,带他们的一级律师不喜欢右姐,右繁霜估计都很难在这里待下去了。 右繁霜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看着她,墨色粹寒,雪色清冷,可她的语气依旧温柔,甚至是温软,心平气和得更显得嘲讽:“但您现在就在犯低级错误,您在意什么,看到的就是什么,明明有成绩作为参考,您却偏偏说我走后门,您的注意点这么奇特,是不是因为您没有后门可走,没有办法当门下走狗呢?”
完全不像右繁霜会说的话,众人一惊,整个场面都剑拔弩张了起来。 可是面对这样撕破脸皮的话语,陆盈却噗嗤一声笑了。 肖骐和周杉烨都错愕地看向陆盈。 陆盈却是抱着胸慢悠悠道:“罗绶,小辈都看出来了你想当走狗无门而恼羞成怒,再纠缠下去就没有意思了,更何况右繁霜是我的学生,你拿我哥来压我,是不是忘了陆氏姓陆,我根本没有必要怕他。”
罗绶冷着脸:“是出于大局考虑,陆董才把右繁霜刷下来。”
陆盈却走近罗绶,淡淡道:“别以为我不知道,实际上是因为右繁霜是右媛的侄女,你才一味针对,你的嫉妒心最好收一收吧。”
罗绶一僵,肖骐和周杉烨都没有听见,右繁霜却听见了。 右繁霜的心跳都停了一瞬。 罗绶看向右繁霜的瞬间,右繁霜看起来却依旧温和:“罗律师,上次您故意告诉我是傍晚开会,提醒我买下午的机票,事实上中午就开会了,这样低劣的伎俩,何必用两次?”
一瞬间,不仅是肖骐和周衫烨都惊讶得微微张开了嘴,整个办公室里的人都看了过来。 肖骐现在才意识到,为什么那次右繁霜会和他们行程不一样。 原来不是提前去的,而是罗律师有意下绊子。 肖骐赶紧把那叠资料塞回给右繁霜:“我上次评分没有你高,你跟JH这个案子是理所应当的。”
罗绶被所有人看着,议论声乍起,她脸色变得有些难看。 陆盈勾起唇角,细长妩媚的眼睛含笑看着她:“还不快走?还嫌还不丢人吗罗大律师?”
为难小孩子,有够难看的。 罗绶面色铁青地离开。 周杉烨松了一口气,还好,她差点以为不能和繁霜一起了。 陆盈看了一眼周杉烨,又看向右繁霜:“好好干。 周杉烨和右繁霜同时应好,莫名有点可爱。 陆盈笑着,转身回了办公室。 周杉烨小声道:“原来上次是罗律师针对你,我听肖骐说那次,还以为是你提前行程,没想到居然是这样。”
肖骐也不敢想象,刚入行就被这样针对,以后还怎么混下去。 右繁霜却温暖地对他们笑笑:“没关系的。”
反而是因祸得福。 让她知道了有关于姑姑的更多信息。 陆董和姑姑是什么关系? - 周晚玉转着手上的戒指:“念欢科技那边已经松口了,右董似乎是服了软,以百分之五十的份额同意和我们重新签订合约。”
苏忧言心里清楚,虽然是服软,实际上却是彻底得罪了老丈人。 今天晚上的晚宴给苏劲松寄了邀请函,却没有给苏忧言寄,也是在表明态度。 但没有邀请函,苏忧言反而更想去了:“想办法搞一张邀请函。”
周晚玉微微低头:“好的。”
- 句芒不安地坐在沙发上,看着品牌的模特穿着高定礼服在她面前走来走去,让她直观地欣赏每一件礼服上身的美丽。 她没想到她一通电话打下去,右胜庭的秘书就直接把她带到了这里。 而品牌方的管理人员戴着白手套,微微躬身含笑道:“句小姐,请问在这十二件里,您有看中的吗?”
句芒犹豫了片刻,还是问道:“这些礼服的均价大概是多少啊?”
管理人员恭敬道:“这些礼服的价格都在百万左右。”
句芒差点没打翻手里的咖啡,她不敢置信道:“…是一件就百万吗?”
管理人员笑着:“是的,待会儿还会配上合适的珠宝首饰,不止有礼服。”
句芒震惊了,更加局促不安。 对方还追问道:“如果对这些不满意的话,您还需要看看别的吗?”
句芒连忙道:“不不不,先让我想一下。”
左施意识到她的不安,立刻弯下腰,认真劝道:“您不用担心,董事长会买单的,今天晚上的晚宴您只需要艳压群芳就够了,而且承欢小姐也会和您一样从这里面挑选。”
句芒却反而找到了突破口,连忙道:“那要不就等霜霜来了之后再挑吧,我不急。”
左施看句芒有些局促的样子,想来是还没有经历过这样的场面,他犹豫了一下,应道:“好。”
过了好一会儿,右繁霜才拎着袋子姗姗来迟。 句芒看见右繁霜进门的那一刻几乎是得到了救赎,连忙道:“霜霜,我在这里。”
右繁霜看向句芒,露出温暖地笑:“姐姐。”
右繁霜第一次叫姐姐,也是当着众人的面叫姐姐。 句芒愣了一下,露出了欣慰和愉悦的笑意。 那股局促不安似乎都陡然消散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