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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温酒谈苻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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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义突然想起了误入桃园的遭遇,于是他灵机一动开始说的“阿兄,实不相瞒,先祖避战隐居的地方叫桃园”。

龙义给那里瞎编一个名字,因为他最记得清的就是进出那个地方最先见到的就是桃树。

龙义接着说道:“我的先祖是先秦南征北越的一支,后秦灭,无所依而只能避入桃园,桃园的地理特殊,几乎与外界断绝了联系。桃园里生活富足,所以人们也不想再和外界有什么联系。而我自己顽劣。总想到外面看看,于是一日便偷偷的跑出来。却不想原来桃园外十万大山。几乎就丢了性命,无法再找到回去的路了”。龙义说道。

王镇恶听完以后非常的吃惊,但他很快又恢复了平静。这段时间他无数次的详细思考龙义的来历,他知道龙义不是北人,因为他自己便是北人南渡的。

但他又实在想不出龙义应该是来自哪里?这番听了龙义的解释,虽也未必尽信,却也想不到别的更合理的解释了。便也不再问。

“书房之中的那长短句,可是云天你写的?”

龙义本想说不是,可是又该推给谁呢?岳爷爷写的,那岳爷爷又是谁呢?

“恩~~”还没等龙义想好辩解的话。只听王镇恶大声的叫到:“王风,拿酒来,我要和云天一醉方休”。

只见王风端进一酒壶,鲁婶端着一个红漆大盘,上面放一个精致的小火炉,一只裱花小勺。一个黄瓷小盆,两个红黑相间的漆制木碗。那壶身上有一个鸡头模样的装饰,一面贴鸡头,一面塑鸡尾,头尾前后对称,鸡头引颈高冠,后设一个圆形把手,上端接壶口,下端接壶上的腹部。很是好看。

再看木制漆器小碗,体轻且精致,底部有托,两边有耳。龙义后世看纪录片时记得这叫耳杯,喝酒时必须双手执杯以示尊敬。

“喝个酒还要有仪式感”龙义心想。他知道古人喝酒要温酒,但是不明白为什么,不过看起来就是比后世讲究。

他不知道其实这是古人在长期的生活中摸索出来的规律。不得已而为之的事情,古代的酿酒提纯技术不好。酒中杂醇较多,而加温会挥发掉这些杂醇!喝下去第二天就不会有打头的感觉了!

不知道是因为王镇恶救过了自己,还是因为他的气质谈吐。龙义对眼前这位大哥充满无限好感。很多人天生就投缘!也许不需要什么理由。

“想不到云天你也起一腔报国热忱,那一首长短句,不仅文辞优美,最重要是大气磅礴,看得为兄血脉喷张啊”。王镇恶爽朗的说到。

“阿兄,你过奖了”龙义有些心虚的答道。“只是有几处,我不太明白,如此大气的诗句,有些字似乎被你简写了,恕为兄直言,云天的字怎如孩童一般?难道桃园之中竟不以毛笔为书?再者,靖康耻这句,为兄揣摩良久,却不知何意。”

龙义知道自己必须又得编,这就是人家说的,说一个谎就要用无数个谎去圆这个谎。

“小弟我本来就不学无术,只是每每听到先祖北抗匈奴南征百越之事,便心潮澎湃,祖上所遗之先秦籍册小弟虽有有涉猎,却无一精熟,对外面的世界更是一无所知。所以很多地方可能还不如孩童。至于靖康耻,那是先祖抗击匈奴时的一个小地名。”

“哈哈哈,好,云天来干了这一杯,咱们今天边聊边喝”“好”。

龙义双手拿起耳杯先用嘴抿了一口,苦中带甜,却又香气扑鼻,后世龙义是出了名的能喝酒,可能是因为身体有某种分解酶的原因,龙义真的能做到白酒两斤半,啤酒随便灌。

这种有点像黄酒却又带着甜香的酒。也对龙义的胃口。看到王镇恶一口喝下一杯以后,龙义也一仰脖子,一饮而尽。“如云天所说,你并不清楚大汉四百年,三国,和我大晋”。龙义其实也是知道一些的,只是知道一些点和事件,串联不起来。只好回答道:“是的,阿兄。”

于是两个人边喝酒,王镇恶边给龙义大概说了下汉,三国,然后到司马懿,再到晋代魏,再到八王之乱。

不喜欢历史的龙义却听得津津有味,因为这完全不像以前老师讲课一样,这不仅生动,而且是近在眼前的历史,更重要的是这很可能决定龙义能不能在这个时代生存下去?

当说到五胡乱华说到滥杀无辜,从两脚羊说到杀胡令。龙义更是听得是满脸通红,自斟自饮起来。

龙义心想“战争真的是灾难,和平年代的人真的是能听到汗毛倒竖,在这一系列的战争之中,抛开民族成见不说,人已经不是人,他们连最基本的生存权都没有了,别的权利更不必说,我这是穿越到哪里不好?穿越到这个时代来”。

两人一直说到吃过午饭,酒也温了不知道多少回,王镇恶也是酒量惊人,两人都无醉意,仍兴致勃勃。

接着王镇恶说到了符坚,“他是氐族,但确实是位圣主,其实他除了名属氐族以外,早已与汉人无异,此人重用了一个叫王猛的人,打败了当时北方最强大的燕国,灭了代国,多方征战,一统北方。符坚此人一生文治武功,大度宽容。

连他最大的敌人慕容氏都加以重用。但他最后没有听取王猛不可攻晋的建议,在王猛去世后启动近百万大军攻晋。淝水之战大败,最后弄得个身死功垂。”

这段龙义似乎有些印象。因为记住了草木皆兵,风声鹤唳,两个成语。龙义对这样的兵力对比还能失败确实存在疑问,于是问道“怎么就这么轻易的败了呢?”

“符坚他占天时占地利,却不占人和,他过于宽容,如果是天下已经统一,这也许是对的,他宽恕了他的敌人,但是继续让他们带有重兵,这就肯定是一个错误,这场淝水之战便就是不久之前的事了,我便是王猛之孙。”

“原来阿兄是名门之后,那为什么王猛祖父不帮助晋朝统一天下呢?”

龙义问道。“当时晋朝过于腐败,符坚对祖父是言听计从,而更重要的是符坚已经完全采用了汉人的整套统治方法,整个秦国,早已经与汉家天下无异。

即便如此,祖父到去世还在嘱咐他不能伐晋。祖父离世后,我们辗转回到晋朝,机缘巧合,做上了这临澧县令,虽是小吏,能在这乱世保一方百姓平安,也是我之所愿。云天有报国之心,可与兄长我一起从小事做起。”

“能与阿兄一起,自是云天之幸,但小弟我确是一无所长。我其实没有什么大志向,不知能不能对阿兄有所裨益?听阿兄讲了这么多,要能让天下的百姓都过上我们桃园的那种生活,这可能会是我的理想。”

“无妨,即便云天你真的一无所长,只要有一颗报国之心,便一定是大有裨益的,虽然说你没有士族背景,但我想你的愿望也不是高官厚禄吧。只要没有了战乱,人们应该也能过上你所说的桃园的生活吧!你身子刚好,不要饮太多,再休息几天,我带你熟悉熟悉这里的环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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