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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茶叶作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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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澧县属于荆州天门郡管辖,处澧水中下游,临澧县名由此而来,地处于武陵山余脉与洞庭湖盆地过渡地带,境内丘陵绵延,气候温和,雨水充沛。自淝水之战以后,三十余年没有大的战事。加之遇上王镇恶这样的县令,在这个战火频仍的年代,临澧百姓一时富足!

龙义出了县衙,进了旁边客栈。他这几天经常来了解情况。这家客栈经营得凄凄惨惨,虽不亏钱却也没有什么盈利。所以老板一直想转手,但每年二十七贯的租金让大多数人望而却步,房东李员外因为他的小楼离县衙不远,一直不肯降下租金。

客栈老板只能勉力维持。真正的食之无味,弃之可惜。龙义今天来不仅同意了李员外二十七贯的租金。还同意补偿给客栈老板十五贯钱。并同李员外签押了五年的合约。

李员外和客栈老板都知道龙义是县衙的客人所以没要求交付定金。

龙义出来胡乱的在旁边吃了几个蒸饼,便回到县衙,径直的来到账房,这并不是县衙的公房,而是内宅里存放贵重东西的小房间,四面都没有特别的防护措施,只有一把小锁锁住了门。

龙义心想到:“要么就是县里治安特别好,要么就是因为这县衙之中,从县令到仆人再到女眷都是高手。”

龙义进了房间,王蔷儿正在厅中。龙义进来便向她点了一下头,然后坐在她对面。

龙义没有提起生意的事情。而是一本正经问道:“大小姐,家里怎么没有看到大嫂呢?”

王蔷儿也是正色答到:“阿兄是出生在五月初五,这你可能不知道,这是被人们认为不详的,所以当年父亲是要把阿兄送人的。但祖父不许,还给阿兄起了镇恶这个名字,就是希望哥哥能镇住这不详,后来家道中落后,父母早亡,阿兄带着还很小的我南渡。阿兄是一直像父亲一样的照顾我,后来阿兄成亲了,嫂嫂人很好,和阿兄也很恩爱。三年前嫂嫂一病不起,不多久便去世了。从此阿兄自己也有些相信自己出生在恶月恶日会带来不详了,加上对嫂嫂的思念,这些年就一直没有续弦。除了阿兄,我已经没有什么亲人了。”

说着眼里还泛起了泪花。

龙义最看不得这个了,忙说道:“不好意思,我不该问的。”

“不关你事,好了,你随我进来”。说着打开了账房的门,然后指着一个木箱说到:“这是我分出的四百贯,钥匙给你,你可以随意支取,可以单独做账,我不会查你的账,有什么要帮忙的你可以找我,也可以去找袁福,袁福叔是家里老人了,有事你都可以找他的”。说完把钥匙向龙义手里一塞,转身就走了,龙义心想:“定是自己让她想起嫂嫂而难过了。”

龙义也觉得有些内疚。刚开始他感觉王蔷儿与她阿兄两人性格完全不像。但其实都只是表面的现象而已。

这个年代,不仅铜比较缺乏,银就更加缺乏了,所以基本上还是以铜钱为主,龙义取了四十三贯钱,放入背篓中,做了出账。锁上了门,先去找袁福了。他边走心里边想着“腰缠万贯,呵呵,若真是缠着万贯,那不得被压死”。

在袁福的帮助下,同李员外及客栈老板立下契约交割完毕,自不在话下。

龙义又向袁福说到:“袁福叔,麻烦你找人来按当铺的样子装修一番。材料要用好的,费用随时来支取。然后再麻烦你每天带人收购苦荼鲜叶,趁现在是秋天苦荼出芽的时间。放出话去,有多少收多少!通知老铁匠,让他赶制十口铁锅。再联系下盐商买七八十贯的官盐。如果临澧不够,可否派人到天门,江陵去买?辛苦您了”。袁福虽然表情疑惑,却并不质疑什么,而是点点头道:“半月之内定然妥当,公子可自筹谋开业之事。”

龙义还真没想到袁福如此得力!

一旦确定开店,便忙得不可开交,旧客栈还在改造,龙义就先找了匠人在后院垒起十个大灶,老铁匠的铁锅也只用了五日便打造好了,龙义让鲁婶发动人脉,找来十来了壮妇。龙义带着她们每日边做边学制茶工艺。

制茶的工艺其实并不复杂,主要就是熟练度以及对火候的掌握,所以这些做惯了活路的妇人很快就能掌握。

龙义给到她们每人每天十五文,每做出一斤茶便加五文。妇人们那是欢天喜地。要知道,当时一个壮劳力,还要有些技艺,一天也就二三十文的工钱。所以龙义给出这种工钱,妇女们积极性都是极高的。这是一个极度缺铜的时,连朝廷都极少铸造钱币,也没有禁止民间铸币,但无论是铜还是金银都比较缺乏,在没有战事的时候,货币相对也就比较坚挺的。

更令龙义开心的是茶叶的嫩芽更是低到三四文钱一斤,临澧县山地丘陵不少,茶树满山遍野、有野生的、有农人种的,还有种植又野化的。本来当地也只有少许鲜食与老叶入药的需求,所以价格极贱,龙义大肆收购后,价格稍有上涨,但始终也超不过五六文。大批的妇女与孩童,除了农活,并没有活计可做,闲着也是闲着,只要不是农忙时节,上山摘些鲜叶,也可补贴家用。

孩童们更是在玩耍时间摘个三五两,就可换个带肉的大馒头。所以龙义做出来的茶叶,按三斤半鲜叶,做一斤成茶,加上人工,直接成本也不过二三十文钱。成本很低。

龙义其实也没有完全想好怎么打开市场、茶叶这个生意他是着眼长远的,所以他制作的大部分是红茶,一来红茶香味更浓郁,二来保质时间更长,三年都没有问题,龙义也试着制作具有花香味的乌龙茶,但没有成功。龙义在后世没有亲手制作过乌龙茶,流程也记得不是很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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