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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战斗。
现实世界中,叶翩然依然昏迷着,仰面躺倒在地,原本在身上缠绕的魔灵消失不见。 而是全部进入了她的识海之中。 人类的识海是极为脆弱的,尤其她识海尚未开辟,碰一下都可能会损伤神魂,变成痴傻。 所幸,叶翩然的神魂比一般人更为强韧,否则魔灵最初的那一下,就足以造成不可挽回的损失。 但在识海之中激战,显然是对她极其不利的。 清冷声音也知道这一点,在魔灵的完全体进入识海之后,寒冷更甚,堪称绝对零度。 在如此极寒之下,魔灵的动作简直放慢了无数倍,每动一下都艰难无比。 可以说,识海中的战斗,完全呈现一边倒的局面。 魔灵再度被冻成了一座冰雕,这一次,祂没有挣脱出来。 清冷声音低哼一声,将魔灵冰雕赶出识海。 紧接着,一颗圆润如意的冰蓝珠子也离体而出,来到化作冰雕的魔灵上空,辐射出大片炫目的光。 冰蓝色的光芒将魔灵尽数笼罩,丝丝缕缕的先天魔气透过冰雕,不断被冰蓝珠子吸入。 时间一点点过去,魔灵的躯体随着先天魔气的流失,渐渐变小,反观冰蓝珠子,却是愈发晶莹剔亮,好像吃饱了饭一般。 魔灵很快缩小至成年手臂长短。 这似乎是一个临界点,达到这个大小以后,魔灵浑身猛地一颤,竟是从冰封中挣脱出来。 祂顾不得找冰蓝珠子算账,掉头便朝祭坛冲去。 祭坛的法阵对祂而言,不仅是镇压,某种程度上说,也是保护。 然而,祂并未跑出去多远,被吸走了绝大部分先天魔气的祂,虚弱至极,元气大伤,状态大不如前。 而冰蓝珠子只是轻描淡写一闪,便来到魔灵前方,拦在祂去往祭坛的必经之路上。 冰蓝珠子并非是速度很快,而是瞬移。 与叶翩然和布端的那种瞬移不同,他们的瞬移并非是真正的瞬移,只是由于速度达到了肉眼所能捕捉的极致,造成了一种瞬移的假象。 真正的瞬移,是缩地成寸,更具体地说,是空间之道的运用。 冰蓝珠子拦在魔灵身前,清冷的声音从中传出。 “虽不知当今世上,为何还有魔灵存活,但既然遇到了孤,便断然没有让你安稳下去的道理。”魔灵显然能听懂他的意思,嘴里窜出一堆叽里咕噜的音节,似乎很是激动。 “呵,功亏一篑?愚钝。即便孤并未来此,叫你脱困而出,你便当真以为能统治苍古了么。”
魔灵扭了扭身子,在地上急匆匆地转了几圈,显然对他的话很不认同,又是一顿叽叽喳喳。 “回家?如此拙劣的借口,你以为孤会信么。好了,孤这就将你……” 说到这里,清冷声音明显一顿,他发现自己无论如何也想不起来,将魔灵彻底消灭的方法了。 只记得,魔灵在被吸取完体内绝大部分先天魔气以后,就会发生某种变化,导致其魔源无法再被吸取,也就无法被彻底杀死。 只有魔源消失,魔灵才算真正死去。 否则,魔灵迟早会有恢复的一天,只是时间长短问题而已。 虽然忘记了如何摧毁魔源,但清冷声音还是有办法整治魔灵,冰蓝珠子再度爆发出强悍的吸力,竟是将整个魔灵都吞了进去,而且表面没有任何变化。 这下,叽里咕噜的声音就是从冰蓝珠子里面传出来了,不难听出魔灵的情绪,已经被接二连三的打击搞得快要崩溃了,甚至像是在哭。 “聒噪。”
清冷声音没有什么起伏,直接消了魔灵的音,接着一个瞬移回到叶翩然的身体上空。 “看在恢复了两次元气的份上……也罢,便赐你一场机缘吧。”
清冷声音听起来有几分惆怅,冰蓝光芒洒下,少女伤痕累累的身体便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起来。 不论是外伤,内伤,骨骼断裂之伤,丹田经脉之伤,神魂有损之伤,抑或是其他大大小小的暗创,都在飞速地愈合之中。 就连她受小奎门术反噬而倒退的修为,也恢复如初,甚至更进一步,来到练气十一层巅峰。 不多时,叶翩然的面目便焕然一新,不仅完全看不出受过伤的影子,而且还隐隐间多了一分淡然飘渺的气质。 但她依然昏迷不醒,甚至不知发生了何事。 做完这些,冰蓝珠子的光泽暗淡了些许,但总体上而言,还是比吸收大量先天魔气之前更加晶亮。 冰蓝珠子再度进入叶翩然的丹田之中,支起一层冰蓝光罩,如同来时一般,从大殿的穹顶射出,穿越一眼望不到尽头的魔气深渊,来到地穴之中,直直朝与外界连通的出口冲去。 空间变换,又回到了狭窄的甬道。 阴湿昏暗的石洞前,不见冰蓝,只有叶翩然还在沉睡。 半晌。 纤细如葱的手指动了动,乌黑睫羽下的双眸微微睁开,露出里面的迷茫。 她缓了一会才看清眼前的景象,坐起身来晃了晃脑袋,感觉头颅一阵刺痛,可再仔细感受一番,又好像不痛。 “这是……出来了?”
她喃喃自语,显然不明白是什么情况,“发生了什么?”
想不出个所以然,就先放在一边,她索性低头打量起自己来,不看还好,这一看真把她吓了一跳。 她的伤,居然全都好了! 内视丹田,更是不得了,十一个气旋凝实无比,眼看就可以凝聚第十二个气旋了,比她受伤之前还要精进。 叶翩然看得直发愣,狠狠在自己腿上掐了一把。 “嘶……好痛,真不是在做梦?”
要不是衣袍上的血迹早已干涸凝固,白衣都变成了血衣,她都要怀疑是自己脑子出了问题,什么反杀筑基修士,全是她白日做梦想出来的了。 但是,与布端交战的一幕幕都在记忆中格外清晰,叶翩然甚至还记得被他的杀招所击中的痛感,几乎要把她硬生生撕扯开的那种痛,实在是令人记忆犹新。 那不可能是在做梦。 可是,她这一身的伤究竟是怎么好的,为什么她一点印象都没有? 叶翩然抿了抿唇,觉得只有一种可能。 她跳下深渊之后,即将昏迷之时,隐隐约约间看见眼前出现了一抹冰蓝。 要说她浑身上下最大的秘密,也唯有冰蓝珠子一物了。 所以,叶翩然再度内视丹田,看着那明显变亮了不少的冰蓝珠子,小心翼翼地道。 “是你救了我吗,阿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