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若瞥了一眼宋怀锦,就知道他不会相信季怜儿是恶毒的。不急,她也不想季怜儿就这么痛快的被打倒,她要的是季怜儿一步步感受到她上辈子被世人嫌弃,被夫家唾弃的绝望和痛苦!“既然你心思不正存了害人之心,就罚你去佛堂日日诵经一月,在此期间不得出佛堂,主君你可有意见?”
柳若目光清冷看过去,她受了委屈,宋怀锦此刻不好拒绝。“就按你说的办。”
季怜儿:“!!”
季怜儿被带了下去,临走前宋怀锦没有关心她,让她心中涌起了万般危机,不行,她得想办法,绝对不能失了宋怀锦的宠爱!众人都散去了。老夫人留下了宋怀锦。“怀锦,你看看这季怜儿,你不是说她没有野心吗,我看如今她的狐狸尾巴都快藏不住了,连我都差点上了她的套,如今宋府是留不得她了,待她生下孩子后送到庄子上去。”
宋怀锦心中还是存有一丝不相信,他不信他们朝夕相处了这么久,怜儿的温柔体贴都是装出来的,忍不住替她辩解。“母亲,我相信怜儿不是这种人,这其中一定有误会,况且怜儿怀着咱们宋府的孩子没有功劳也有苦劳,送到庄子上这么劳累的地方,我怕她的身子受不住。”
老夫人也不知道那季怜儿给他下了什么迷魂术,恨铁不成钢道:“你就那么喜欢她吗,她到底哪里让你这么心心念念!”
“因为她是我唯一能选择的东西!从小到大我所有的事物都是您安排好的,连娶妻也不能顺着我的意,如今您连我唯一做主的人都要送走吗?”
老夫人叹了口气,知道宋怀锦还在怪她干涉他的选择,强迫他娶柳若。但她这都是为了宋府!可心里到底是心疼觉得亏欠,心中一软暂时打消了送走季怜儿的念头,“罢了,只要她日后安安分分不招惹事端,我便可以将她留下来。”
宋怀锦一拱手,“多谢母亲!”
另一边。在房里收拾东西的季怜儿越想越来气,本来想借此事打倒柳若讨老夫人欢心,结果却不曾想偷鸡不成蚀把米,还差点在宋怀锦面前露馅。如今她必须想办法让宋怀锦来她房中,这样她才能给自己辩解,不然等她去了佛堂,再想见上宋怀锦一面可就难了!冲着门外喊来了心儿,“心儿,我们是亲近之人吧。”
“是。”
心儿不明白她什么意思,垂眸点头。季怜儿高兴:“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如今我出不去,你拿着这个荷包去找主君,就说我想他了。”
说着就塞给心儿一个荷包。心儿心中清楚她是想让自己去找主君过来,可她已被禁足,自己此刻帮她不就得罪了主母吗。她有些不太愿意,“这……奴婢做不到。”
季怜儿咬牙拿出一个宋怀锦送的玉镯子塞她手里,“拜托你了,如果你愿意帮忙的话,这上好的玉镯子就是你的了。”
“只要你帮我度过这一次难关,日后我得了势不会忘记你的!而且你只需要把这个送到主君手里,其他的什么都不需要你做。”
心儿看着价值不菲的镯子有点心动,加上她的要求也不难,最终点了头,“那好吧,奴婢只把荷包给主君,主君来不来奴婢不能保证。”
季怜儿开心道:“没关系,我相信宋郎看到后会明白的。”
在心儿走后,季怜儿收起柔弱的表情,擦干净眼泪,细细上妆。毕竟这是他们定情信物,她不信宋怀锦看到后会无动于衷,毕竟他们入府前是那样的恩爱!宋怀锦本冷着脸回到房间,却一眼看到了桌上的荷包,思绪飞回到他与季怜儿温存的美好时光,心中渐渐软了下来,他们相处了那么久,怜儿是什么样的人他能不知道?可走到门口,他忽地想起刘妈妈的话。柳若为了他宁死不屈于贼人身下,可见是爱他之深切,脑海里又浮现柳若那张清冷娇贵的脸庞,喉头不自觉的动了动,打道去了棠园。进屋时,柳若正坐在桌边看窗外的花草。是在想他吗?宋怀锦看着她这般落寞的身影,觉得今儿他的所作所为好像真的伤到了她的心,不由得心里泛起一股酸涩。小莹最先发现他站在门口,正准备开口行李,宋怀锦比了个手势让她退下,小莹点头退下。宋怀锦拿过旁边上横架的披风轻轻走到柳若身后为她披上。柳若正想着之后的计划,身子一暖。她还以为是小莹,打趣道:“当我是老太太呢,你家夫人身体没那么差,用不着盖。”
宋怀锦已经许久未见过柳若别样的情绪,好像对着他永远都是淡淡的,没想到她也会有这样活泼的一面,他好像真的太过于忽视她了。于是心疼道:“秋日的夜晚总归是寒凉的,盖着吧,小心冻着。”
柳若意识到身后的人不是小莹吓了一跳,赶紧起身往后面退,看见是宋怀锦淡下了脸色。“主君怎么来的?”
对自己就是如此的警惕?宋怀锦内心有些不是滋味:“今日之事委屈了你,过来看看。”
柳若抿唇冷漠:“我不觉得委屈,一夜未归怀疑是正常的,水落石出了就行,不需要主君劳烦大驾。”
宋怀锦见她这样知道她还在生气,软了声音道:“你是在怪我不相信你吗,但那种情况,我实在没办法站在你那边,毕竟此事关系到宋府,你别生气了行吗?”
柳若看着他冷笑,自私虚伪的男人,只有在不触碰到他自身利益的时候才会对人好言相待,一旦触碰到他自身的利益立马就冷言相对,呵……她扯下脸,毫不留情的逐客:“我没有生气,你走吧。”
宋怀锦见柳若还这么冷冰冰,脸色也沉了下来,“你为什么对我总是这么冷淡,我是你的丈夫你不应该顺着我的心吗,像你这样如何让我能对你有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