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揉着脑袋撑起身体,无奈道:“又怎么了?”
丫鬟慌张道:“夫人和婶母又吵起来了,您快过去看看吧!”
“……”老夫人不胜其烦十分不想去,又怕落了口舌,只能穿起外衣头疼的前往。此刻的房中章婶母依旧是气势汹汹,她在柳若身上失了面子定然要找回来。“你说说我教的哪里有错了,分明就是你找借口不想学,看不起我罢了!”
“我没有这个意思,只是这法子我实在学不来。”
章婶母却不依不饶:“我看你就是故意的,别装的委屈!”
老夫人还没进门,太阳穴就突突直跳,她深吸一口气踏进门,“不是说好了吗,怎么又吵吵起来了?”
见老夫人来了,章婶母这次抢占先机,率先开口:“您来了,这次您得好好说说柳若,我诚心教她笼络夫君的方法,她居然不愿意学,您说这不气人吗?”
宋老夫人看向柳若,蹙眉:“你为何不愿意学?”
柳若佯装难以启齿,道:“婶母教的都是一些青楼女子的惯用法子,儿媳实在是学不来,也怕学了倒让人觉得轻浮,丢了宋府的脸面。”
小莹在一旁抱不平,“我家夫人不愿意学那些勾栏瓦舍的招术,婶母还强迫她,奴婢都看不过去了。”
老夫人知道缘由心中有些不快,她让章婶母留下,是想她能够打压一下柳若,而不是让她不分是非的说教人,如此来回反倒给自己添堵。那留她在府里有什么用!但事情走到这一步,这人毕竟是亲戚她不好撕破脸皮,只能劝解道:“既是如此若儿想的也对,毕竟是一府主母还是得端庄些,章氏你倒也不必再交这些东西。”
“为什么?”
章婶母还觉得自己教的法子很好,没有什么问题。见她听不出自己话语中的暗示,还在锲而不舍的问着,老夫人脸色垮了下来:“没有为什么,只是你来宋府小住几日还是不要过多操心。”
意思很明确了让她别多管闲事,不然就让她走。章婶母也不是榆木脑袋,说到这种份上她自然听懂了,讪笑几声:“老夫人您说的对,是我瞎操心了。”
老夫人看向屋中的人,警告一番:“嗯,之后莫要再有人出现什么乱子,不然我定饶不了她!”
“是。”
众人齐刷刷的应声。老夫人回到房中歇着,来回奔走这几趟和身上的疼痛已是十分疲惫不堪,加上章婶母愚笨的表现,她晚上被迫喝了好几碗中药下火。……傍晚,宋怀锦和好友赌了几把,舒坦的回来,一进门遇到章婶母。“哟,这是怀锦回来了,你还记得我吧?”
章婶母热切的迎了上去。宋怀锦抿唇顿住脚步。“您是?”
章婶母打趣道:“我是你章婶母啊,小时候我还抱过你呢,尿了裤子都还是我给你换的。”
宋怀锦十分要面子,见她在众目睽睽下说出自己小时候的糗事,脸色有点黑,但碍于身份也不能说什么,只是敷衍地应道:“原来是章婶母,不知您来我府上有何贵干?”
章婶母笑:“这不是许久未见了吗,我来看看你们顺便住上几天。”
宋怀锦心下了然,又是个来巴结他的,便应的很随意。“哦。”
章婶母还在喋喋不休,“没想到这么多年没见,你都长这么大了,真好,眉目像你父亲,就是这官小了点到不比你父亲厉害,有点可惜。”
宋怀锦最讨厌别人拿他跟自己父亲比较脸色沉了下来,可章婶母是个没眼力见的,一直问东问西缠着他,把宋怀锦搞得不耐烦,冷声道:“婶母您先聊着,我还有事就行一步。”
说着就不理她走了。宋怀锦来到老夫人房里抱怨,“母亲,您怎么想的,把这个搭不着边的婶母安排住进府里做什么?”
老夫人此刻也正头疼,“她自称是你父亲兄弟的夫人我也不好赶她走,不然要是传出去了,岂不是说我们宋府辉煌腾达后连亲戚都不认。”
宋怀锦皱眉:“可我看她实属括噪。”
老夫人点头:“放心,我将她交给柳若安置了,她要是管不住,我再出面给她点银子打发走。”
留了她这么多日,怎么也得给柳若添点堵才行。……之后一连几日,章婶母都没能拿捏住柳若,心中憋着气跑到下人面前作威作福占小便宜,将宋府物件占为己有,宋府连续几日被她弄的鸡飞狗跳,此事传到了棠园里。小莹不屑:“这章婶母真是不知收敛,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身份,竟把宋府当成自己家了这般作死!怎么老夫人还不把她赶出去?”
柳若勾唇:“老夫人岂能撇得下面子去说章婶母,此事还得我们再添一把火。”